沒辦法,只能是開溜,要是再停留下來,楊軒可不知道會被紅燒一家子給拉着說些什麼,但總歸想來,肯定是些感激謝謝之類的話。
紅燒不是別人,是他高中三年裡,唯一的一個要好的朋友、兄弟。所以,他不想讓場面顯得太過客氣、生疏。
再者,王叔已經清醒過來,那就說明沒什麼大礙了,這個時候,還是讓他們一家三口好生歡樂着吧。
從醫院出來,楊軒徑直回了家,今兒這一天對他而言,真算是漫長的了。況且他到現在都還覺得雙腿隱隱有些發軟,所以還是回去休息得了。
當然,楊軒是不會知道,今天他的出手,不僅解決了王光中的病情麻煩,更是讓一位留學歸來只崇信西醫的醫生,轉而投進了中醫的懷抱。
看着王光中此時一切正常的生理數據,邱陽心裡頭的震撼簡直難以言表,連自己導師都只有不到四成的把握和概率能把彈片取出來,剛纔那位小夥子憑藉中醫的手法,竟然都不需要進行手術,直接就讓彈片神奇的消失了!
沒錯,就是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點,不僅是邱陽覺得無法想象,龔醫生和丁安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試想想,金屬製成的彈片,要從體內取出來,體外表上去沒有任何傷口,那彈片是怎麼消失的?
所以,龔醫生他們三人只能推斷出一種可能性,那便是彈片被一種不知的方法液態化,然後排出了體內。也只有這種推論才能解釋眼前這一切了,可饒是如此,他們三人還是覺得這般中醫手法簡直如同神仙法術般。
邱陽當場便向龔醫生鞠躬道歉,然後便鄭重表示自己將致力學習中醫,直到能將中醫發揚光大。
對這樣的結果,龔醫生自當十分滿意,他甚至還爲邱陽推薦了一個自己的老朋友,建議邱陽去自己老朋友那學習中醫。
而另一頭,站在病房門口的張叔,卻對楊軒起了濃厚的興趣。看了看病房裡,王光中一家三口正在歡快的說笑着,他便朝身旁一個黑衣保鏢使了個眼色,然後快步來到走廊拐角處,低聲說道:“待會你去把那個叫楊軒的小夥子,一切背景檔案資料全部找出來,記住,是悄悄的進行,依我看,調查這麼一個學生的資料,十分鐘應該夠了。”
“是!”黑衣保鏢一挺身板,馬上便去辦這件事了。
等黑衣保鏢走遠,張叔則在走廊裡來回的走動着,他不時地捏着下巴,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裡還在不停的嘀咕着什麼。
“楊軒?中醫?有意思……”
“能無形中化解人體內嵌鑲的彈片,這要是被軍方那幫大佬們知道了,恐怕眼下這格局都會發生變化
吧?”
“不行,這樣的人才,應該儘可能的拉攏進來。”
而病房裡,一家三口經過最初的驚喜歡樂後,王光中也終於問到了自己的情況,他想知道自己體內的彈片是怎麼忽然沒有的。
“老王,這我們可得感謝小銘的同學了。”李梅拉着王光中的手,感慨着說道:“我是真沒想到,楊軒那小傢伙竟然有這麼大的本領。”
“哦?”王光中便好奇地看向了紅燒。
紅燒撓撓頭,傻笑着說道:“對,就是我同學加兄弟,他叫楊軒,剛纔他就是用祖傳的中醫手法幫你把彈片取出來的。”
“中醫?這麼小的中醫?”王光中砸了砸舌表示驚訝,他本身就公安系統出身,見識自然要比尋常人多,也正是如此,他才體會得到楊軒這一手的不簡單,因此便鄭重說道:“小銘,你這位朋友,他救了爸爸,所以,等爸出院了,咱們得請他來家裡做客,好好的感謝他。”
“那是當然,放心吧,爸,等你身體都好了,我就去請他。”紅燒拍着胸脯保證。
李梅欣慰的點了點頭,忽地想到什麼,說道:“老王,你昏迷的時候,張大哥一直在外面等着呢,現在,應該也還在外面。”
“張大哥?”
王光中似乎對張叔過來有些驚訝,愣了一下便說道:“那你們趕快讓張哥進來吧,他時間緊,這樣在外面等着已經很耽擱了。”
“好,那我這就去叫他。”李梅顯然也知道點什麼,拉着還一旁發愣的紅燒便走出了病房。
很快,張叔走了進來,一進病房門,他順手便將房門給帶上,然後才朝王光中笑道:“老夥計,這次你可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咯。”
“海哥,我估計閻王爺是不想收我這條命,覺得我命太硬了吧。”王光中也笑着說道。
張海走到了病牀旁,拉過條凳子坐下,看着王光中,他一臉感慨的說道:“當年咱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這些年裡,兄弟們又走了幾個,每走一個,我就覺得心裡空出了一個地方。所以,我總是期望咱們剩下來的兄弟們,都要一個個的好生走下去纔好。”
“是啊,當年的弟兄們,因爲各種傷病,走了好些……”王光中嘆了口氣,臉色恍惚,似乎又想起了當年戰火紛飛血肉噴灑的場面。
張海點點頭,明顯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道:“阿中,其實我這次來蘇河……”
“打住。”王光中擡手打斷了張海的話,他笑道:“紀律我懂,你這次過來肯定是有要事的,所以,可別說給我聽。當然,如果是工作需要,那就另說。”
“你這……說的哪根哪,行了,我這次來蘇河最主
要的還是來看看你。”張海苦笑搖頭,頓了下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老夥計,剛纔救你的那個小夥子,你不覺得有什麼古怪嗎?”
“古怪?”
王光中先是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海哥,你這工作的疑心也太重了吧,那小夥子就是我兒子的同班同學,他剛好有這樣的本事救了我,怎麼就古怪了?”
“我不是說那小夥子的動機古怪,而是……阿中,你聽說過有這種神乎其神的中醫手法?”張海意味深長地問道。
“這……”
王光中搖了搖頭:“海哥,中醫是老祖宗的活兒,數千年傳承下來,肯定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獨門秘訣,或許只是我們不知道呢?你敢說你對中醫就很瞭解?”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張海認可了這種說法,不過他轉而又說道:“但是,據我所知,那小傢伙的祖上可沒什麼祖傳的中醫可言,甚至,他都沒有祖上,因爲他父親是個孤兒,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
“你調查他了!?”王光中豁然動容,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海哥,你這事做的可就……”
“別,可別誤會我。”張海連忙擺手,壓低着聲音苦笑說道:“阿中,難道你忘了我幹什麼的?”
“嘶!”
王光中想到什麼,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瞪大了眼說道:“海哥,你是說那小傢伙……”
“嗯,很有可能。”張海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另外,其實那小傢伙他父親的身份,也更不簡單。當然,這些是我通過非常手段調查來的,關於他父親的身份,暫時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自己去調查也可以知道的。”
“別,我可沒這麼多的心思。”王光中搖頭說道:“反正,那小夥子的確是救了我,他救了我這條命且並沒有其他的動機,這一點就足夠了。”
張海點點頭示意自己懂了,沉默了下,他說道:“阿中,這次你徹底痊癒回到工作崗位上,應該要往上挪一挪位置了。我知道你心裡對多大的官位不在乎,但是,阿中,你要知道,你一腔的抱負和才能,只有在足夠大的平臺上才能充分的施展,這不單純是爲了你自己,也是爲了蘇河的百姓。”
“嗯,我懂了。”王光中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說回來,我們那一羣弟兄,現在可就你還窩在一個小小的市局了,要我說,那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張海說着便笑了,說道:“好,我不說了,反正這都是你自己要走的路,但是你也得記住,但凡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和兄弟們吆喝一聲。好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養傷,咱們爭取今年找個機會喝一回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