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不好,陸先生連忙上前阻攔。
就看見大軍啪地一下把機油桶扔在地面,先是一翻白眼,然後語無倫次嚎叫着。
那陸先生已經六七十歲了,反應不是很靈敏,根本來不得躲閃,隨後被大軍突然伸出的雙手,狠狠地掐住脖子。
王淑梅和丈夫嚇個半死,連忙拉扯住兒子,但拉開的時候陸先生已經昏過去了。
就在大家七手八腳搶救陸先生的時候,大軍突然又發瘋起來,不知從哪裡撿起一塊磚頭,劈頭蓋臉又砸向陸先生。
等再次把他按住的時候,陸先生頭部和身上已經捱了幾磚頭,滿臉是血,最後不得不送進了醫院搶救。
聽了王淑梅與何佔民的講述,秦天基本肯定張大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你們是怎麼來的?”秦天問了一句。
何佔民撓了撓頭髮,不好意思地說,“我那破面包車昨天壞了,正在修車廠修理呢!我是打車過來。”
大軍那臺出租車今天倒是空閒着,停在他家院子裡。
可是昨晚從大軍中邪打傷人來看,那輛車多數是有問題,何佔民怎麼會傻乎乎冒險呢?他絕對不敢開的。
“沒事,那就坐我的車,你們指路,我去看看。”秦天笑了笑,知道他誤會了。
何佔民沒有想到秦天買車了,其實現在秦天與一年前有了很大變化,那會兒仙佛堂剛剛開業,他當保安還沒有攢下多少錢,更不用提買車了。
秦天帶上大黑小白,出了門,把車開出來,然後讓何佔民和王淑梅上車,然後直往郊區開去,直奔王淑梅所在的村子。
北京郊區實在是大,儘管路況不錯,還是花費一個多小時纔到達王淑梅家中。
王淑梅把秦天直接讓進屋裡,看見牀邊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王淑梅丈夫張樹頌和幾個鄰居站在周圍。
不用說,這個年輕人正是張大軍。
只見他好像沒有靈魂一樣,表情呆滯,目光渙散,嘴裡不停嘟囔着什麼。
秦天睜開陰陽眼,看見他身上有淡淡殘存的鬼氣,並沒有被不乾淨東西上身,只是好像三魂七魄嚇掉了一魂兩魄!
看來要讓他恢復正常,必須招魂,找到他嚇跑的一魂兩魄。
但是從來王淑梅描述來看,昨天他掐人的一幕,應該不是丟魂這麼簡單,應該還是被鬼物上身了。
那麼這個鬼物去哪裡了呢?他的魂魄又是什麼時候丟的?
按照陸先生和張大軍對話來推算,應該是在第二次張大軍被鬼物附身之後,秦天悄悄觀察屋裡其他人的情況,並沒有發現異常。
“那輛出租車在哪裡?”秦天向張樹頌問道。
“就在院子裡西南角的車庫裡,我嫌他礙事,就找人把它停到車庫裡去……”說這張樹頌帶着秦天又走出了屋子,到了洗腳的車庫裡
這個所謂的車庫,其實就是用石棉瓦搭建的一個棚子,因爲張大軍平時比較愛惜車,所以專門搭了這個車棚用來停車。
當到了車棚裡,突然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大黑狂叫起來,連小白也瞪圓了眼睛。
“你個惡鬼,害了人,今天看你往哪裡跑!”秦天突然喝道。就見從車後座飄向一個臉上帶着血跡的人影,一臉的驚慌,倉皇地向遠處跑去。
小白鳴叫一聲,便閃電般掠過去。
“小白,別把它吞了……“秦天連忙喊道。如果不阻止的話,那個鬼魂估計很快就會被小白吞進肚子裡。
那鬼魂顯然是新鬼,怎麼能逃脫小白的追擊,很快被它追上來。
此時秦天也趕到了跟前,一伸手,一道擒鬼符疾射而出,然後把這個穿着黑衣臉上帶着殷紅血跡的男鬼收進了擒鬼符。
經過一審訊,這個男鬼果然是新鬼,他生前叫林國勝,是外地來這裡打石場打工來的,昨天因爲打石場的石壁坍塌被砸死了。
這個林國勝因爲沒有多大本事,也不是會哄女人的主兒,剛結婚兩年他媳婦就嫌棄他賺不來大錢,就吵着和他離婚了,把唯一的孩子也給帶走了。
雖然那個女人不讓看兒子,而且每次都要撫養費,但他一直忍着,心裡始終牽掛着自己的兒子。
爲了給自己兒子攢撫養錢,明知道在打石場幹活危險,但爲了賺得一些,他還是選擇在這傢俬人的小打石場打工。
沒想到昨天因爲放炮問題,導致石體坍塌,他被砸在了下來。
即使死後,林國勝心裡依然牽掛着兒子,它知道自己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親戚也走動得不近,估計自己死後連骨灰都沒有來取。
至於那個前妻,更是無利不起早,也許爲了補償金會來一趟。
可是這個打石場老闆知道他家的情況,所以給不給補償金都是問題。所以它就是想坐車回老家山東一趟。
“那你爲什麼附在人家司機身上呢?”秦天問了一句。
“他不去呀!我就想纏着他,讓他送我一趟。”這個男鬼無奈地說道。
“那你爲什麼人家先生?”秦天聲音有些冷厲。
“那人不是好人,他想殺了我……誰想殺我,我就先殺了他……”說着說着,男鬼情緒變得激動起來,面色開始帶着幾分猙獰。
看樣子這林國勝失敗給他帶了很大傷害,性格有點偏激,只是一直沒有爆發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發現的,時間長了,看着咬牙切齒的猙獰樣子,很難保證他不會變成殺人的厲鬼!
秦天一揮手,把它重新受到收到擒鬼符裡。
當然了,爲了避免嚇到其他人,在審訊男鬼的時候秦天專門讓張家準備了一間沒有人的屋子,窗戶都用棉布遮擋起來了。
走出屋裡,見王淑梅夫妻和何佔民等人看向自己,秦天便說沒事了。
接下來就準備晚上替張大軍招魂了,他首先讓王淑梅賣一些白紙、竹條以及香燭黃紙等物品,提前做一些招魂準備。
等按照吩咐把一些物品準備齊全了,秦天先是用竹條和白紙紮了三盞白燈籠。
說實在的,這個三盞白燈籠不是一般的難看,大致還能看得出燈籠樣式來,然後又用狼毫筆蘸着墨汁在兩個白燈籠上個寫了一個“招”字。
最後用黃紙寫上張大軍的生辰八字,然後放在每一盞燈籠裡的燭臺下。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待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