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向門後看去,蘇淳邁步走出來,這纔看到錢豐年居然已經來了。不遠處還有四名身穿□□制服的高級警官等在那裡,而錢豐年正在那裡低着頭看着他先前交給何鈴欣的那張藥方。
蘇淳苦笑一聲,說道:“錢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帶人來抄我的家嗎?”
錢豐年擡起頭來,皺着眉頭,說道:“看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來關心一下於娜的病情嗎!嗯!不過說實話,你……你開的這個藥方實在是太嚇人了。我聽那位藥房的老闆說了,這裡面有好幾位藥材的毒性都大得驚人,而且這個量也不小。只要其中一兩味就完全可以毒死好幾個人,你……你不會是打算拿這藥給於娜喝吧?”
蘇淳點了點頭,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沒錯,這藥就是給於娜喝的,我敢開這些藥自然有我用藥的道理,于娜現在的病情很危急,這也是我考慮再三後,唯一可以用來救活于娜的治療方案地了。怎麼錢局長不會是以爲我是要謀財害命吧?”
“當然不是!”錢局長原本威嚴的表情在蘇淳的逼視下迅速冰消雪融,換上一副笑臉,說道:“這個!我不是擔心出問題嘛!我知道蘇先生的醫術不凡。可是這個……這個藥方你是不是再好好推敲一下,萬一真的吃死了人那可就……咳。你也不要生氣,我本來對這些是不懂的,不過聽那個藥房老闆說,這副藥就算是好人也能給吃死了,所以我才……”
蘇淳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藥方不會錯地,我只知道如果想治好於娜的病,唯有按照我的治療方案和藥方來,哪怕差一點點,都可能會功虧一簣。嗯!當然了,這藥方在普通的醫生眼裡肯定是無法接受的,我也沒辦法向每一個人都解釋得清楚,如果錢局長認爲那位藥房老闆的醫術比我高明,那就請立刻把于娜接走吧。”
“不不不!蘇院長千萬不要誤會!”錢豐年一聽蘇淳要撂挑子,頓時腦門兒的汗就下來了,忙說道:“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蘇院長千萬不要介意,你……你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吧,我不插手了還不行嗎?”
錢豐年對於蘇淳是否真地能治好於娜還是報有懷疑的,不過經過調查,蘇淳的那個小診所裡地確是曾經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在患者口中有神醫之稱,而現在於娜這種情況,但凡還有一點兒辦法他又怎麼可能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小小的李氏醫院這裡來呢?原因就是各大醫院對於這種絕症根本沒有半點兒辦法嘛!更何況當初那封恐嚇的字條上也寫明瞭,要蘇淳來給於娜治病,錢豐年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醫得好當然是皆大歡喜,如果真把人醫死了,那就只好當時再想辦法了!
他錢豐年終究是一個公安局的局長,論級別,等於是副市長一級的了,如此向蘇淳妥協,他感覺自己已經很給蘇淳面子了,然而沒想到蘇淳卻根本不給他面子,聞言哼了一聲,說道:“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錢局長如果還心存懷疑的話,最好還是把于娜帶走的好,如果確定想讓我爲于娜治療地話,那麼錢局長就得全力配合,只是不插手那可不行。這藥方上地藥我地人配不齊,那就只能靠你們警方了!嗯!于娜地情形不太好,要想治好她的話,不能拖過今晚十二點。如果到時候錢局長還是沒辦法配齊這副藥的話,那麼我也就沒辦法可想了,明天還是得麻煩錢局長把人帶走!好了,我很累,現在只想睡覺!何鈴欣你讓王副院長幫你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一切準備就緒再來叫我,如果……如果那副藥始終配不齊的話,就不用來叫我了!”
蘇淳說罷居然沒再和錢豐年打個招呼,就轉身回到辦公室,“蓬”的一聲,把房門鎖了起來……
錢豐年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才終於醒過神來,無奈地晃了晃頭,立刻轉身對他下屬的那幾位警官說道:“立刻按照這個藥方,把所有的藥配齊!嗯!如果鳳台市找不到的話,就立刻聯繫首都龍城那邊,配好了藥讓人立刻用升機運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一定要把藥配齊!知道了嗎?”
蘇淳沒想到他隨隨便便地一句話,竟然把全鳳台市的□□都折騰得雞飛狗跳的。鳳台市的面積畢竟不大,而且現在西醫那麼發達,中藥鋪已經越來越少,而蘇淳開的那個藥方又十分地古怪,有好多藥材都不是常用的,一般藥鋪中都根本沒有存貨。
不過還是有好多武館之類的地方,大多兼做一些看跌打損傷的生意,店裡多少會有一些私人藏藥,這也全都被警方列入搜索的範圍之內。總之錢豐年下了死命令,不把藥配齊,全體警員都要被扣薪水,如此一來那些小警員們嘴裡雖然報怨,卻也不敢不賣力了。
當天晚上十點二十分,所有的藥物終於配齊,其中有三味到底還是從首都龍城那邊空運過來的。
蘇淳被叫醒後,先洗了一把臉,然後纔跟着何鈴欣走進手術室內。
看着躺在手術檯上地于娜,蘇淳心中也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想:成不成就看這一會的了!
十幾個小時之後,于娜趴在牀沿上第十六吃嘔吐起來,實際上她已經一天一夜什麼東西也沒吃過了,這樣子連續嘔吐早就把她腸胃裡的水份都吐乾淨了,而且每一次嘔吐都會引起胃部的痙孿,直把于娜折磨得全身痠軟,頭昏眼花,連神智都不太清醒了。
何鈴欣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在於娜的身邊,看她又吐了起來,不由得暗自嘆息,第一次對她師父的醫術產生起來一些懷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