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會客廳。
姜老爺子坐在首位上,姜立武和姜勝坐在左右。
姜立文和徐愛芬坐在最末尾。
連姜若雨都在。
不過他們一家三口都耷拉着腦袋,像是犯錯的孩子。
“咳咳。”
姜本德咳嗽兩聲,打破沉寂的氛圍。
跟着開口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葉塵是你們的女婿,你們說該怎麼辦吧?”
“這不關我們的事啊。”
姜立文攤攤手說:“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而且姜若雪已經被趕出了家門,她和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
徐愛芬瞪了他一眼說:“葉塵是我們的女婿。”
“他憑實力掙的錢,怎麼能叫坑呢?”
“只能說姜勝的眼神不好。”
“還有,姜家以前也做珠寶生意,往往都是直接購買玉石。”
“現在換到姜勝來掌管,他卻去買原石。”
“這跟賭博有什麼區別?”
“一刀窮,一刀富不是說着玩的。”
“他應該願賭服輸,而不是責怪這個責怪那個。”
“放屁!”
姜勝站起來,指着徐愛芬的鼻子叫罵,“玉石多少錢?原石才幾個錢?”
“我這是在節約成本,把我們的利益最大化。”
“頭髮長見識短,不懂就別在這裡瞎比比。”
“說誰頭髮長見識短呢?”
姜若雨站了出來,盯着姜勝,冷冷道:“你再敢這樣說我媽,我讓我姐夫打死你。”
啪!
姜勝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直接便把姜若雨的嘴角抽的溢出血絲。
“竟然敢在我面前提那個廢物,我先打死你。”
“別動我女兒。”
徐愛芬衝上去對着姜勝的臉就撓了一下。
只是一下,便看到幾道血淋淋的痕跡。
姜勝被毀容了。
他摸着自己的火辣辣的臉,身子顫抖個不停。
要知道,他是有潔癖的人。
臉極爲乾淨。
哪裡承受得住這個。
當時就怒了。
“來人,把這個潑婦給我打殘。”
姜勝怒喝道。
姜家的保安頓時就衝了上來,要打徐愛芬。
徐愛芬哪能是人家的對手,三兩下便被人家踹倒在地上。
那些保安揮動着傢伙,就要打斷徐愛芬的雙腿。
“殺人了,殺人了。”
徐愛芬嚇的驚叫不已,花容失色。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姜立文站了出來,憤怒的咆哮道:“這裡是姜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輩做主了?”
“呵呵。”
姜勝冷笑一聲,“我現在掌管着姜家全部的股份,是未來的家主。”
“而你們,不過是棄子罷了。”
“都別愣住,打斷這個潑婦的雙腿。”
“誰若阻攔,一併打殘。”
“愛芬,我先挨。”
姜立文見老爺子沒有開口,他撲到徐愛芬的身上,把老婆護在身下。
那一刻,徐愛芬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這個窩囊廢,終於爺們了一回。
可……怎麼那麼不分時機呢?
現在爺們,等會可是要實打實的捱揍啊。
砰!
保安的橡膠棍砸在姜立文的腿上。
咔嚓一聲,姜立文的腿應聲而斷。
疼的他慘叫一聲。
眼眶中噙滿渾濁的淚水,可他硬生生的給控制住,沒有讓它們留下來。
而是擡起頭,衝着坐在首位上的姜本德道:“爸,我是你的兒子,你就忍心看着他們這麼對我嗎?”
“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兒子?”
“這個……”
姜本德有些遲疑。
但姜勝卻冷冷的呵斥,“你算我爺爺的兒子嗎?”
“一個窩囊廢,生在姜家,除了浪費姜家的糧食,一無是處。”
“生了女兒,還倒貼給別人。”
“現在更厲害,你那女婿竟然還坑了我們姜家的產業。”
“你早已經不配再喊他爸了。”
姜本德點點頭。
想到那一個億被葉塵坑了去,他的心都在滴血。
姜家滿打滿算纔多少資產。
爲了給姜勝鋪路,變賣很多產業,又借貸了一部分,才抽出來一個億的流動資金。
現在好了,全進了葉塵的腰包。
若是掏不出來,他們姜家就還不起貸款。
到時候整個姜家都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被打回原形。
姜本德都不敢想。
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竟然毀在這個沒用的兒子身上。
越想越氣。
他恨不得自己出手打斷姜立文的四肢。
“你們繼續動手。”
姜勝道冷漠道:“我去把姜若雪帶回來,讓她親眼看看,她男人犯下的錯,要多少人替他來承擔後果。”
砰!
又是一棍。
姜立文的另外一條腿也被打折。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姜若雨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哀求。
可惜沒人理會她。
姜若雨便上去撕扯那些保安的胳膊。
但她的力氣哪能有那些保安的力氣大,直接被甩開。
揚起手中的橡膠棍,還要繼續抽姜立文。
“立文,你讓開,你趕快讓開啊。”
徐愛芬急切的說。
眼淚刷刷的流。
“愛芬,你一直罵我是窩囊廢,罵我無能。”
姜立文咧嘴笑了起來。
不過滿嘴都是鮮血,看起來有些瘮人。
“今天我還窩囊嗎?”
“不窩囊,不窩囊。”
徐愛芬說:“立文,你是個男子漢,從來都不窩囊。”
“哈哈哈。”
姜立文大笑起來。
“打,你們使勁的打。”
“但凡我有一口氣在,就覺得不准許你們傷害我的老婆。”
“爸,我們一起承受。”
姜若雨打不開那些保安,只能撲倒在姜立文的身上,代替他承受痛苦。
砰!
橡膠棍落了下來。
砸在姜若雨的身上。
“不要!”
這一幕剛好被姜若雪看到。
她急忙大吼。
可惜還是晚了,棍子狠狠的砸在姜若雨身上,發出一聲悶響。
姜若雪嚇的閉上眼睛。
不敢去看眼前的慘狀。
轟!
一道無形的氣浪從姜若雨的身上散開。
直接把橡膠棍衝開。
連帶着,那個握着橡膠棍的保安也被甩飛。
這……
其他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把手中的橡膠棍揮打下去。
“怎麼回事?”
姜勝也是一愣,皺着眉頭呵斥,“你們有那麼菜嗎?”
“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對付不了,我們花那麼多錢養你們有什麼用?”
“她,她身上有古怪。”
其中一個保安辯解道。
“能有什麼古怪?”
在姜勝說這話的時候,姜若雨從懷中摸出來一張黃表紙。
那上面畫着符咒。
是葉塵給她的護身符。
不過此時上面的出現了裂痕。
葉塵告訴過她,這張護身符能抵擋兩次攻擊。
還剩下最後一次。
姜若雨拿着符咒站了起來,衝着周圍的保安冷冷道:“都滾開。”
“我這符咒能殺人,你們再敢動手,我就殺了你們。”
她站在那裡,猶如猛獸,驚退了周圍的人。
姜若雪這會也睜開了眼睛,看到颯爽英姿的妹妹,滿意的點點頭。
可當目光落在父母身上。
看到他們被打的滿身是血。
尤其父親,雙腿都被打斷,耷拉在地上,疼的滿頭是汗。
“爸,媽……”
姜若雪哭喊道:“是我們連累了你,對不起。”
“若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們。”
開口的是徐愛芬,“五年前你要嫁給葉塵,追求自己的真愛。”
“是我們老兩口爲了錢財,拋棄了自己的良心去阻攔你。”
“對不起。”
“閨女,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們不配當你的父母。”
姜立文略顯意外道:“愛芬,你想通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算是看開了。”
徐愛芬嘆息一聲,“什麼錦衣玉食,什麼榮華富貴,哪裡比得上兩情相悅呢?”
“就在剛剛,在你撲倒在我身上,像個男人一樣守護着我的時候,我便徹底想明白了。”
“人這一輩子很短暫。”
“能有一個疼愛自己,守護自己的人在身邊時時刻刻陪伴着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徐愛芬深情款款的看着姜立文。
“嘿嘿。”
姜立文傻笑一聲。
原來勇於承擔這麼爽啊。
就是……腿好疼。
不過能讓徐愛芬對自己的看法改觀,很值得。
看到父母此時的樣子,姜若雪也會心一笑。
姜勝卻被氣的七竅生煙,從懷中摸出來一把匕首,直接抵在姜若雪雪白的脖子上。
冷冷道:“姜若雨,把那張符咒扔掉,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