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雷光閃爍，藉助飛劍撕裂空間快速趕路穿行。
“你……”
金鈴風目瞪口呆：“你突破劍道第二境，劍氣雷音了？”
劍修，是仙門遭遇過的最可怕最殘忍的敵人。
當年幾乎要面臨亡國滅種的境地，至今在仙門的課本上還有大量的劍修相關介紹，如何防備，如何打死，如何分辨強弱等。
安思言亦是震動。
劍意，已經是無數劍修孜孜以求的境界，足以在築基和練氣境界越階而戰，劍光分化則是可以讓劍修在金丹同階稱雄。
而劍氣雷音，則是可以在金丹內越階威脅到元嬰！
不一定是元嬰修士的對手，防禦、機動方面有所不及，但劍氣雷音的金丹劍修，其飛劍擁有極速，是可以攻破元嬰真君防禦的！
不需要強大到可怕的神魂和飛劍，僅僅劍術就可以！
“嗯，可以說水到渠成，也可以說是劍鬥廝殺促成的突破。”
“難怪一個個劍修都是如此的渴望同階戰鬥，這是一條捷徑，足以讓自己的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江定注視自己面前的太清飛劍。
其劍體上，不知何時多出了朦朧的雷光，有時明亮，有時隱沒，這是剛剛突破，還未穩固的緣故，真正的劍氣雷音不是雷霆，而是一種飛劍的狀態。
介於能量和實體之間的狀態。
《大日劍經》上有一句話，劍未至，音已聞，勢若雷霆。
這有些違反常識。
不是應該劍先至，而後雷音轟隆作響嗎？
飛劍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音速，撕裂空間，這樣才符合常理。
江定一直以來都是雲裡霧裡，書上說的也不怎麼清楚，真正進入這個境界，這才恍然大悟。
劍意。
這是劍修這個職業的核心。
這也是區別於體修、法修、傀儡修士、鬼修等修仙者的最大差異，沒有劍意的人根本不被視爲劍修，只能算是使用劍的修士。
其關鍵的核心，
就在於以劍意干涉物質！
領悟劍意，附加於飛劍上，可以給予飛劍更快的速度和鋒銳。
進一步，等到劍道第一境的時候，劍意進一步變強，可以操控天地靈氣分化爲九口一模一樣的飛劍，威力相同，實力暴增。
而等到劍意再強，又或者是劍術強，就是劍氣雷音！
這個時候，劍意就能改變飛劍，讓其由物質狀態進入能量和物質共存的半物質狀態，空間阻力大幅度減少。
這不是結束。
到了劍氣雷音這個境界，劍意更是可以直接干涉空間，影響空間，改變空間，在飛劍即將經過的路徑上，以劍意硬生生地造出了一條‘空間高速通道’，以此讓飛劍速度大幅度增加，達到以金丹之力攻破元嬰護盾的可怕程度。
這就是‘劍未至，音已聞，勢若雷霆’的真實含義。
這個時候，就是放一口平常的飛劍進空間高速通道，也能讓飛劍速度大幅度增加。
大日劍閣怎麼理解的不知道，反正江定就是這樣理解他的劍氣雷音的。
“早這麼說就好了。”
江定吐槽道：“整天搞得雲裡霧裡的，都是自家宗門弟子，又不是外人。”
當然，他也知道原因。
修煉上有個叫做知見障的東西，你把它講明白了，反而不好，會讓後來修士領悟劍氣雷音的難度大幅度增加，還是要靠自己一點點的磨礪纔好，和仙門通行的一切都可以解析的修仙哲學觀有差異。
兩者各有長處，不能說仙宗是封建迷信，仙門就是仙道科學，只是認知自然和天道的不同方式而已。
宿舍到了。
“明年上課見。”
江定以劍氣雷音撕裂空間，把人送回去，揮了揮手。 “明年見。”
金鈴風兩人翻了一個白眼。
……
回到銀空島宿舍。
太陽神木從鏡面一樣的銀白金屬地面破土而出，眨眼之間聳入蒼穹，藍金的枝葉蔓延方圓一公里許的地方。
天地靈氣和大日精華匯聚而來，周圍的溫度瞬間飆升到上千餘度，不再適合居住。
“感覺倒是很舒服……”
江定掃視了周圍，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哥們我好像在朝非人生命進化啊，有點火元素生靈那個意思了，溫度低一點還不自在。”
“幸好我沒有喜歡上哪個凡人妹子。”
“不然，我一修煉她就要變成灰燼，很多時候完全是下意識，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就悲劇了。”
“大道獨行，修仙者註定孤獨的宿命啊……”
他輕嘆一聲，識海中浮現一個精巧繁複，一個個堆迭在一起，比百里山峰龐大的劍術結構。
從遠處看，這就像是一株扶桑神木，其上有九個太陽棲居。
不過只有九個太陽有一點實質，剩下的扶桑神木樹幹、枝葉、樹葉等等，完全是幻影，和空想差不多，談不上什麼劍術。
“發現七個破綻，而且是相當大的破綻，一戳就碎的那種。”
江定回想之前的戰鬥，自己都無語了：“明明之前在仙門科學院衍法儀裡的反覆測試都是好的，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在真的劍道強手面前一眼看過去處處都是漏洞，差距也太大了。”
他知道，這不是仙門科學院的重寶衍法儀壞掉了，不準確。
而是，仙門數據庫里根本就沒有相關的劍術資料，對這方面的研究十分粗淺，別人還好，可以依靠體量碾壓，沒有什麼破綻。
但是面對太陰劍宗這種數十萬年的劍道傳承探索成就，就十分不夠看了。
“正常，正常得很。”
江定安慰自己：“科學就是這樣一步步試錯而來，免不了的，誰都要經歷這個過程，日月劍閣的先輩肯定也有這樣的時候，慢慢來。”
和魚千子一戰，收穫非常大。
劍道宗門的傳承遠遠不只是一二本功法，更是方方面面，當年把她綁過來算是這些年做得最成功的事情之一了。
“先閱讀一下最近的科研文獻，免得落後時代。”
江定先不急修改劍術，微微閉上眼睛。
神識連接仙門圖書館，以金之因果爲關鍵字搜索。
很快，出現了一大堆文章，需要進行大量的能力方面驗證才能閱讀的那種，元嬰真君都不一定有資格，存在相當的危險性。
江定仔細看去。
《金之因果與《上真洞旋金經》之間的猜想》神機，滄海，遠仙門科學院報 11279年03期。
《金之因果在軍陣上的應用構想》滄海，清風大學研究團隊修真者報 11280年05期。
《金之因果於煉體一道上的促進》花靈靈，數靈脩真者報 11282年001期
……
一大堆的，全部都是關於金之因果方面的研究。
絕大多數成果都是化神天君們做出的。
偶然也有元嬰真君參與，成爲第二作者，第三作者，這種情況比較少見，單個元嬰真君的貢獻往往不足以署名，只能以團體署名。
這些文章都是這五六年來產出的，比較淺顯，都是猜想、構想之類的東西，距離應用還比較遙遠，但都是蘊含了許多天君和中央陣靈計算機的心血，價值無可估量。
江定刷新兩遍，發現短短一年過去，竟然又多出了一篇新的文章，當即正襟危坐，細細閱讀，汲取天君們這些年的研究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