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劍道之大害
“鐵劍真人，有些可惜，你本來也是能領悟劍意的。”
“似乎是被人暗算了。”
江定收劍歸鞘，微微搖頭道。
同階金丹修士，且修習的功法似乎是大日劍宗故意散佈出來培養潛在弟子的下位功法，這些人的丹田連帶神魂在他眼裡沒有秘密。
一眼掃過，九成情況都能看出來，甚至比他們本人還要清楚。
鐵劍真人郭開這個人，
其神魂的純粹程度，戰意的濃烈程度，道心的堅固程度，法力凝練程度都已經達到領悟劍意的標準，不知從多少死人堆裡走出，面對強敵也能悍然拔劍殺上前，覺悟都有。
這種人，就是大日劍宗的真正弟子。
那些內門外門弟子長老客卿之類的，雖然人在門內，距離大日劍宗更近，但卻無法與他相比。
郭開的神魂上，有一道若有若無的隱秘暗傷。
正是這道暗傷，阻礙了他的神魂質變，領悟劍意，多年來一直原地踏步，從金丹初期到金丹巔峰，蹉跎數百年，不能踏入大日劍宗核心一步，最後不得不瘋狂。
“挖團體的牆角，以肥私，這種感覺很讓人很迷醉嗎？”
江定感嘆道。
個體利益，宗門利益，兩者並不總是一致的，不時就有衝突。
如果監管不嚴格，這種事情常常就會發生了。
這是人性，誰也無法避免。
甚至，仙門也無法避免這種事情，監管總有漏洞，被人抓住，勾結外敵而自肥。
當即，收了郭開等人的儲物袋，挽回拍賣烈陽銅的損失不說，還有許多富餘。
“無本買賣就是如此暴利，僅次於統治……”
江定開始打掃戰場。
與平時的打掃有些不同，他不是徹底的清除所有的氣息，而是收取了郭開等人的法寶屍體，氣息清除大半部分，遺留下少數痕跡——
按照一位天資實力強橫的金丹散修，險死拼殺擊敗擊殺郭開等人，勉強勝利的標準。
這種痕跡比較難。
遺留氣息，對地形的破壞，法術餘波，不起眼的劍痕等等，相當的複雜，各方面都必須考慮到。
對於細緻學習過隱匿法術的江定來說還好，仙門許多先賢的經驗可以直接套用，花費幾分鐘做完。
一切事畢。
江定半隱匿身形，一溜煙向遠處飛去。
之所以是半隱匿身形，這是因爲不能遮蔽烈陽銅上的定位，不能張開全部的隱匿能力，這不符合一位散修的身份。
這裡，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一陣山風吹過，一位黑袍人出現在原地。
雖然他穿着黑袍，頭戴斗笠，全身氣息遮掩得嚴嚴實實，卻沒有半點做壞事的畏畏縮縮，背脊挺得筆直，似乎不怎麼怕被人發現，沒有‘賊’應該有的自覺。
“這些散修……”
黑袍人冷淡地注視各處，在一些看似隱藏得很好的地方看上幾眼，露出嘲諷之色。
沒有彎腰捧起泥土，碎裂的樹枝等痕跡仔細查看確認，神識一掃就過，擁有絕對自信，是俯視地看着周圍。
“他在那裡，”
黑袍人看向江定離去的方向。
“似乎是沒有什麼靈脈的荒蕪之地？八成修士都是如此，沒有什麼新意。”
黑袍人沒有什麼意外，神識掃過識海中一閃一閃的追蹤印記：“他應該會連續嘗試十餘年，試圖煉化，但最終會發現，只有不斷的戰鬥，血戰，廝殺，才能一點點地煉化烈陽銅，那時候不得不出關。” “十年……”
“太久了，三年吧，師尊越來越急迫了，催促得緊，到時候製造一些意外。”
“這個人能殺郭開，實力想必也不弱，是極品煉劍爐鼎，若是不加以處理，說不定會領悟劍意，這就麻煩。”
“核心弟子，不可以辱，不可殺，這是底線。”
“不然誰都無法保住我，那個老東西會立刻把我丟棄，劃清界限，不可信任。”
黑袍人施展法術，把這裡遺留下來的少數痕跡清理大半，消失不見，向另外一處爐鼎處飛去。
他不時派出下屬，施展許多手段。
奇遇，前輩洞府，拍賣，破舊瓦罐上的撿漏，天然的劍痕……
大地之上，散步着許多機緣，恰好落在劍道天資不俗的人手中，被他們細心參悟，領悟劍道至理，不時有人激動地哈哈大笑。
一幕幕景象，化作一枚枚閃爍的印記落在黑袍人識海中。
黑袍人行走各處，不時佈置天材地寶機緣，前輩高人賞識點化，又或者是仇敵上門，屠戮全族，僅僅一人懷着深仇大恨逃離，發誓要領悟劍意，讓仇敵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等等。
有的最終能得到成果，有的人轟然自爆，一切都成灰。
黑袍人像是一個勤勞的農夫，穿梭於各地，調動各處力量，澆水，施肥，或是掐苗，培養一株株劍型靈植，期待來年秋天能收穫果實，讓自己修爲更進一步。
他沒有注意到，一道隱匿在虛空中的目光，靜靜地跟隨他，看着他做的一切事情。
“這……是此界劍道之大害。”
“該殺的。”
江定心中點點殺意泛起，宣判道。
“所有牽連的人都要死，不然，劍道無法成長。”
若是把這個世界看做是一塊靈田。
大量的劍道修士在其中廝殺，成長，其間一種種劍道智慧在碰撞，在誕生，成爲這個世界的劍道底蘊之一。
單個修士，不起眼。
無數劍道修士，積攢數萬數十萬年，其中的劍道智慧成果，恐怕對真仙也會有所啓迪，價值無可估量。
然而，現在出現了害蟲。
他們的存在，非但不能讓世界的劍道智慧增加，反而在抑制這個世界劍道的成長，單個害蟲危害還好，破壞不大。
現在的情況，是害蟲在繁殖，在擴張，要抑制劍道發展，
甚至要毀滅劍道的根基！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劍道智慧，目前看來是無主的。
可是從長遠看來，也許已經刻上了三點水加一個工字。
“該死！”
“真尼瑪不要臉！”
江定在心中怒罵：“這是我的錢，我未來的劍道底蘊！說不定未來能創造出啓發我靈感的劍術的劍道天才，現在已經被你們弄死了，知道嗎？”
“劍意菜就多練！別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一個個的，給我記住，等未來誰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