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一件比較擔心的事,你們看,他們現在已經獲取了數據,也知道了這條魚的魚骨在什麼地方,接下來他們會幹什麼,你們想過沒有?”
王教授兩手一攤:“魚骨只要擺在博物館裡,他們能怎麼樣?我就不信他們敢明目張膽的來搶!”
“老胡不是傻子,雖然他不敢明着來搶,但是也肯定不會等着咱們給機會,他這個人我很瞭解,沒有機會他會自己去創造,我要是他,第一步就是慢慢的派人滲透到博物館的管理系統中來,或者就是用高價錢來買通你身邊的人,只要這兩種情況有一種被他做到了,我們的計劃隨時都會泄露。”
王教授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那點倦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昨晚他替換下來的那兩根魚骨已經派人運走了,那所倉庫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除了他之外,他的助手和另外幾個工作人員卻都是知道的。
這萬一真如黃倫分析的那般,他們中有人被胡錦榮用錢打通,那就意味着把魚骨直接送到了胡錦榮的手中。
“壞了,我怎麼沒有想到?不行,我必須馬上去把魚骨運回來,還是放在博物館裡更加安全一些!”
王教授突然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就向外跑,把兩人都搞糊塗了。
直到和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才被黃倫拉住。
黃倫問道:“你把魚骨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王教授只好不再隱瞞:“今天早晨我已經派人運出博物館去了,雖然只有兩根,可要是被他們得到,他們有了標本,接下來咱們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你糊塗啊!走,我跟你去,陸雲凡,你帶着鐵漢跟在我們後面,提防胡錦榮派人跟蹤,我們先去把東西取出來!”
黃倫也焦躁起來,拉着王教授便向外走,陸雲凡突然在後面說道:“等等,你們就打算這麼大張旗鼓的過去嗎?”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陸雲凡詭詐的笑道:“辦法確實有,雖然也算不上多高明,但是卻比你們直接跑過去好多了,咱們幾個的目標太大了,要是我猜的不錯,咱們一出門就會被人盯上。”
“嗯!有道理!年輕人的腦子有時候就是好使。”黃倫給了他一個大拇指,把王教授也拉了回來,兩人渴盼的望着陸雲凡。
“到底是什麼好辦法?”
陸雲凡神秘的笑了笑,對着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把耳朵湊了過來。
......
京北蛇山,這條路雖名爲蛇山,卻並不是因爲蛇多而得名。而是因爲這座山盤繞着一條曲折的上山路,在距離山體十幾公里的地方,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座山上猶如盤着一條細長的白蛇。
山上風景秀麗,還有幾座王族的大墓修建在上面,是京北難得的一座美景名山。
衆多的騎行愛好者在閒餘時間都會來挑戰一下這條盤山路。
盤山路四十一公里,幾乎全部都是上坡,雖然坡度並不算大,但也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挑戰。
一鳴很早之前就挑戰過了,但是每次有朋友相邀,還是會來征服一次,這一次,他和小五帶着俱樂部的九人,共計十一人到此。
像這樣的騎行小隊,在這條路上隨處可見,因此他們的存在並不顯眼。
行至山腳下,即將進入盤山路,一鳴這個領隊卻停了下來,看看後輪癟掉的輪胎,對小五說道:“你帶隊,帶着大家繼續上山,在每一個休息點都要定位坐下標記,明白嗎?我要修一下單車,你們不必等我。”
小五點了點頭,對一鳴的吩咐他向來不會質疑,因此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問,直接蹬車到了隊伍前面,高高舉起右手,隊伍便跟着他一路向蛇山的盤山路進發。
待隊伍走遠,一鳴取下前樑上的打氣筒,給後胎重新充滿氣,掉頭沿着山下的路向山體的東側行去。
蛇山東北側方,在一處僻靜的廢棄公路旁,有一座似乎也廢棄了很久的工廠倉庫,雜草長滿了院子,掩蓋了鋪在地面上的舊藍磚。
要不是門口那四五米長的土路上有兩條汽車輪子留下的車轍印,他寧肯相信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沿着被車轍壓倒的雜草,他來到了工廠大院裡的一所小房子。
打開鎖走了進去,小房子只有七八平米大小,地面上鋪着一張陳舊的竹蓆,不過席子上卻是乾淨的,和其他地方落滿灰塵的樣子格格不入。
按照陸雲凡對他的交代,他掀起竹蓆,看到了下面的鐵門,長長的鐵鏈串聯着四把精鋼大鎖,每一把鎖都掛着鐵門上的一個門栓,如此的防護措施他還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要不是他提前拿到了鑰匙,直接就放棄回去了。
如此粗鏈大鎖,怕就是手拿一把金剛大鋸都是無可奈何的。
“真是夠變態的,竟然把東西藏在這種地方,還讓我來當這苦力,回去一定得要陸雲凡給我加錢!”
那條鐵鏈怕是得有二百斤重了,一鳴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其挪去一邊,打開地窖的門,一股經年酒香撲鼻而來,險些讓他直接醉死過去。
“哇!好香的酒,嘿,就當討點利息了。”
一鳴跑到單車旁,取下水壺,快速的喝了兩口,把餘下的清水全部倒掉了,又使勁控了控,這纔回到小屋,沿着地窖的樓梯走了下去。
裡面黑乎乎的,雖然牆上還有開關,但是卻已經沒有電了,估計也是常年廢棄,線路早已經腐壞掉了。
一鳴只好掏出手電筒,打量了一下這陰冷的酒窖。
廢棄的酒缸四處可見,可是酒缸裡卻都是空的,根本就沒有殘存的酒。
“倒黴!還是幹正事吧!”一鳴無力的吐槽着,藉着電筒的光走到酒窖深處,掀開草簾,取出了藏在下面的兩個包的跟糉子一樣的包裹。
這兩個包裹很是細長,還有一點彎彎的弧度,一鳴開始懷疑:“陸雲凡這小子,不會是在走私象牙吧?”
酒窖內的酒氣讓他有些暈眩,喃喃道:“還是先出去,要是這小子敢做違法的事,我一定饒不了他!”
抱着那兩個沉重的東西,一鳴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跑去,酒氣裡似乎還摻雜了其他的其他,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如果再這麼下去,怕是他自己都有危險了。
一步一步,門口的亮光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卻越來越模糊,馬上伸手就可以夠到了,可是他的意識也慢慢的徹底消失。
......
“啪”,王教授突然站起身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也渾然不覺。
“糟了!”
“什麼糟了?”王教授的話也讓陸雲凡和黃倫突然精神繃緊。
“忘了告訴你,那酒窖中我加了易揮發的藥水,必須戴着口罩進去,不然......”
“不然什麼?你能不能別磨磨唧唧的了?”
“他可能會暈倒在裡面,如果不及時救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你這個老東西,怎麼不早說?”陸雲凡一瞬間眼睛就紅了。
這個任務太過重要了,因此他才拜託一鳴跑一趟,可是竟然因爲這老頭子的失誤,直接讓一鳴身處危險之中,要是他出點什麼事情,他怎麼和朋友們和一鳴的家人交代?
於是拿出電話給一鳴撥了過去,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一鳴果真沒有接電話。
於是他趕緊的給小五打了過去,這次行動,他知道一鳴是肯定會帶着小五的,可是小五的電話在嘟嘟了幾聲之後,竟然掛斷了。
陸雲凡心急如焚,可是這個時候他還能指望誰呢?就算現在他們開車趕過去,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等他們到了黃花菜都涼了,一鳴哪還有命在?
“小陸,你先別急......”
“我能不急嗎?”陸雲凡火爆的打斷了王教授的話,一拳打在窗臺上,拳頭馬上劃破了一層皮,鮮血汩汩的涌了出來。
“其實我讓劉金也派人過去了。”王教授很不情願的說出了這麼一個關鍵的信息,陸雲凡騰的轉過身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黃倫連忙催促:“那你還磨蹭什麼?趕緊讓他們過去救人啊?”
“好,我馬上讓他們過去。”王教授拿出電話撥了過去,陸雲凡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如同散發着極爲寒冷的溫度,讓王教授和黃倫都打了個冷戰。
等他掛斷電話,陸雲凡才帶着慍怒質問道:“你是不相信我?還是覺的我委託的人不可信?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派過去的人才不會被胡錦榮的人跟蹤,你居然又派了人過去?”
黃倫也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多一重保險,有什麼不妥嗎?”
“太不妥了!劉金的人在機場的時候就全部都曝光了,現在派他們過去,不是等於告訴他們那裡有我們的機密物件嗎?你問問這糊塗老頭子,是不是那些傢伙已經被人跟蹤了?”
王教授無力的點了點頭,他最初確實是想多一層保險,可是沒想到卻自漏了馬腳,不過在發現有人跟蹤之後,他還覺的只要劉金的人不靠近那處倉庫,就一樣不會泄露秘密,牽制住了那麼人,一鳴是一樣可以完成任務的。
可是最終,他還是弄砸了,在那遙遠的京北,說不定很快就講上演一場魚骨的爭奪戰,一半的機率他們會失敗,這在無形中就擴大了他們整個計劃的失敗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