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靜靜的看着兩人,看着陸雲凡把那一小粒乳白色的東西放進吊墜中間的那個封閉的小孔內,然後嘎達一聲給封住了。
“嗯,能做到,而且要是有人敢搶我的東西,我就讓王伯把他給抓起來!”
陸雲凡哈哈笑了,這小丫頭片子還沒成年,就已經學會了仗勢欺人,以後那還了得?
王局長也真是好大的身份,讓這丫頭都沾上光了。
陸雲凡親手替他把吊墜戴好,然後走向寧院長。
“住院費用,我現在可以結給你們,也希望你們不要再深究此事,我不是醫生,也不懂診治,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和你們說的,信不信都隨你們。”
陸雲凡一轉身指向剛纔出頭的那年輕醫生,“不過,他的無禮讓人很生氣,我不知道你們醫院爲什麼會允許有這麼低素質的醫生,這一次我也同樣暫且不去追究,但是如果下次他還會這樣......”
“陸先生請放心......”寧院長笑呵呵的想要解釋,那年輕的醫生卻再次向前邁了一步,同時把他的話也給打斷了。
“寧院長,我都給你說過了,他和我差不多大而已,怎麼可能會比主治醫師還要厲害,您偏不信,非要親自來一趟,依我看,不如隨他們好了,讓他們趕緊出院,爲了這丫頭,咱們醫院可都折騰二十多個小時了......”
寧院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愉,不過他身後的那些醫生卻都紛紛點起了頭,這一幕讓陸雲凡頓時氣惱不已。
這還是醫者仁心的地方嗎?
氣的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指着那年輕的醫生,真的很想上前去扇他兩巴掌,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化,慢慢把手指放了下來,嘴角微微一揚。
“本來想放過你的,這都是你自找的!”陸雲凡低聲嘀咕了一句,掏出一把現金扔在病牀上,拉着王馨竹擠出了人羣。
這醫院有點讓他噁心到了。
王清秋見陸雲凡拉着女兒向外走,心中也是焦急不堪,陸雲凡扔在病牀上的錢少說也有兩萬多,可是他們這次的住院費用加起來都還不到一萬,於是快速抓了起來,笑對寧院長。
“這次的費用,我...我去前臺結一下吧,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這次就麻煩院長和各位大夫了。”
王清秋無奈的對着寧院長和各位大夫苦笑,陸雲凡可以不給這些人面子,可是她卻不行,生活在這個小城市中,她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這裡的每個人在將來都可能成爲她要求助的對象,所以她誰也不敢得罪。
但是這些錢,她卻是要珍惜的,她和女兒的生活本就拮据,陸雲凡隨手扔下的錢都已經足夠女兒接下來一年的生活和學習費用了。
說着,她便唯唯諾諾的擠出人羣,追着陸雲凡和女兒離開的方向而去。
寧院長嘆了口氣,“無知,無知啊!”
“就是,這小子簡直太無知了!”那年輕的醫生還指着陸雲凡離開的方向有些不齒。
“無知,說的是你!你還有臉說別人?我們是服務行業,你把醫院的臉都丟盡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知道對我們的信譽都多大的影響嗎?”
那年輕醫生一呆:“可我們是公立醫院啊?”
“公立醫院的名聲就能隨意敗壞嗎?說你無知都是擡舉你的,要不是你姐姐在衛生局工作,你以爲就憑你能到縣醫院來上班?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給我闖禍,就算你們家有再多的關係也保不了你!”
寧院長怒了,那年輕醫生卻嗤了一聲。
“寧院長,您可別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不是我姑姑的關係,您以爲您真能當上這個院長啊?”
“你!”寧院長被氣的胸中一滯,差點背過氣去。
那年輕醫生卻抖着身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身後的醫生紛紛開始勸誡起來。
可是這時,那年輕醫生突然臉色一僵,臉上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深沉,和他們潔白的衣服相比,簡直就像是立地生成了一個半品黑種人。
他整個人也突然變的安靜下來。
“你這個兔崽子,工作工作不肯努力,現在做人還出了問題,我...我這次一定要把你趕走,你別想再在這裡敗壞國家產業的名聲!”
“院長,你消消氣,小胡還年輕,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是啊,寧院長,這姓陸的也太囂張了,我們都看他不地道,這樣走了也好,沒必要爲了這種人搞的咱們內部一團糟。”
那些精明的中年人在背後開始勸導,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年輕人此刻的異常,當有人開始想讓小胡向寧院長道歉的時候,才發現這小胡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動作了,畢竟他一直是站在最前面的,沒有人去認真看他的臉。
年輕醫生小胡,直挺挺的向後倒去,人羣一陣驚呼。
“小胡,院長,這,這是怎麼回事?”
距離小胡最近的一人看到他那有些烏黑的臉,當然還有那露在外面的脖子也是同樣的顏色,還有他的雙手和手腕,盡皆變成的更加黑了。
寧院長深吸兩口氣,讓自己沉穩住,走過來蹲下身子,把兩指搭在他的手腕脈搏處。
“怎麼樣,院長,他難道是中毒了?”
寧院長微微搖了搖頭,“不,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和王馨竹那丫頭的症狀一模一樣,只是發作的時間更快了而已!”
“啊?”隨行的醫生紛紛退開了幾步。
“院長,以您的經驗看,這到底是如何造成的,陸先生已經離開了,咱們暫時還沒有找到解決辦法,這可怎麼辦纔好......”
這些醫生已經忙碌了二十多個小時了,當病情只是在患者身上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這麼緊張,可一旦病患出現在他們的內部人員身上,他們全都驚慌失措起來。
小馨竹剛剛離去不過幾分鐘而已,難道這種疾病是會傳染的?
沒有病竈,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病情?
全都懵了。
“院長,拿個主意吧,要不趁着陸先生還沒走遠,咱們去把他請回來?”
有人當先出了主意,寧院長眼睛一亮,擡腳便向外跑。
“我親自去請,你們快把小胡擡進重症病房,給他抽血化驗,等我回來。”
寧院長五十多歲的人了,飛奔起來一點不亞於年輕人,這些醫生已經感覺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便也快速的找來了擔架,先是用一塊裹屍布把小胡裹了起來,這才擡上擔架送進了重症病房。
......
十一點半,縣公安局。
王局長坐在電腦旁,看着那死者解剖的資料,眉頭緊蹙。
門被打開,值班的警察端着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王局,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嗯,小王,今天你值班嗎?”王局反問。
“是啊,給您泡了杯茶,提提神。”那警察把茶杯放在王局的辦公桌上,隨意瞥了一眼他電腦上的那些資料。
“這個案子,上級領導不是已經下達過文件,暫且不去管了嗎?”
“唉,命令歸命令,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卻是不能不做的。對了,我問你,陸雲凡你也直接接觸過了,你對他的行事作風有什麼評價?”
“評價?”那警察想了想,“這個年輕人骨子裡透着一股不服輸的性子,看上去也是經歷過一些風雨的,還算是成熟穩重。”
王局一聽他的評價,當即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他做事穩重老辣,爲人圓滑?”
那警察尷尬的笑了,他確實是這個意思,只是他也見到了局長和陸雲凡的熱切交談,便以爲兩人是有些交情的,所以在用詞上還是往更高的層次升級了一下,也省的自己因爲一些話得罪了某些人。
不過現在王局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再否認。
“那你覺的,這個案子和陸雲凡到底有沒有關係?”
“王局,我覺的這個案子最關鍵的便是屍檢結果,只有查出死者的死因才能進一步確認嫌疑人的身份,現在陸先生雖然最爲可疑,但是咱們卻缺少最直接的證據,而且在死者身上,我們也沒有找到和陸先生有任何關係的東西,沒有指紋,沒有衣服纖維,這一切都證明他們沒有直接接觸過,如果是下毒,好像也很困難。更何況,從現場腳印分析,只有王鐵漢和死者的距離達到過兩米的距離,可這也完全沒有達到下毒的距離。”
王局點了點頭,這些他同樣考慮到了,他的疑慮卻是在王馨竹身上。
王馨竹這小丫頭也是和陸雲凡接觸過的,也同樣有了一樣的症狀,只是她比較幸運,陸雲凡回來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把她給治好了,這也是他開始懷疑陸雲凡的起始。
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毒藥能夠讓人無聲無息的死去,他們的資料庫中有很多,可是查不出來的卻根本沒有。
“心臟被破壞了大半塊,難道是寄生蟲?他懂的驅除這種寄生蟲的辦法?”王局長搖了搖頭,凝眉思索。
“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