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華帶着陸雲凡等人在地下賭場走了十幾分鍾之後就繞進了另外一個通道,通道是筆直的,他們乘坐了一個類似小火車的交通工具,車速不快,但是也足足前進了二十分鐘。
很難想象,這個地方竟然會如此嚴密,別說讓陸雲凡毫無阻攔的尋找,即便是有人帶路,都這麼麻煩。
終於,他們再次轉彎之後,在一個類似小地鐵站一樣的站臺停了下來,李愛華帶着他們沿着樓梯走了上去。
經過一個和博萊美的城堡十分相似的酒窖之後,他們來到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內同樣裝修的異常豪華,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園,雖然因爲天氣冷,花朵已經凋謝,但是仍然有一些奇異的植物擁有不同的顏色來點綴。此時的花園內還有園丁在勞作。
“夫人!”很快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迎了上來,對着李愛華微微彎了下身子。
“帕克今天怎麼樣?”李愛華問道。
那老頭恭敬的回答:“他和林小姐談了一上午,並且和她共進午餐,此刻正在看書。”
“好,帶我去見他吧,把林小姐也約過去吧,就說有客人來訪。”李愛華回首看了一眼陸雲凡,微微的一笑,對着他示意一請。
陸雲凡也回了禮,跟着李愛華踏上寬大的樓梯,在三樓的一間大房子裡,終於見到了久別的帕克。
只是多日不見,他竟然看起來有些瘦了。
“帕克先生,夫人來了。”
那老頭對着帕克的背影說道,但是並沒有得到迴應,老頭只好再次喊了一遍。
“啪!”他手中的書重重的合在一起。
雖然很無禮,但總算給出了迴應。
“母親大人,是來通知我參加明天的股東大會的嗎?其實完全不必如此,你讓坦克把我綁起來送過去就好了。”
“帕克,我帶來了你的朋友,也許你們可以好好談談。”李愛華在兒子面前竟然是那麼的卑微,話裡透着幾分乞求。
“朋友?”帕克突然站起身來,當他看到陸雲凡和鐵漢一行人的時候,壞情緒頓時一掃而空,把手中的書一扔,張開雙手就向陸雲凡撲了過來。
“喂喂喂,帕克先生,我的小身板可承受不起你這一大坨!”陸雲凡忙閃到一旁。
“你說什麼?怎麼了?”帕克從那老頭的手中拿過一個翻譯機。
“陸雲凡,你過來,咱們好多天都沒見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講,來來來!”帕克對着他招手,陸雲凡只好走了過去。
帕克一擡手,粗壯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那重量差點就讓他承受不住了。
“哇,本來以爲你瘦了,沒想到還是這麼重!”陸雲凡哈哈笑着,把帕克的大粗胳膊打落下去。
“來,坐在這邊,等等,對了,你一定很着急林小姐吧,他在這裡很好!”帕克轉頭對那老頭喊道:“你別愣着了,快去把林小姐請過來。”
“先生,已經派人去請了……”
“小凡!”那老頭話音未落,門口處就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這道聲音彷彿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熟悉的呼喚就像是兩人躺在牀頭,那輕輕的耳語。
陸雲凡屁股剛剛接觸到沙發,旋即如同被刺到一般,猛的彈了起來。
“是她,這是她的聲音!”陸雲凡慢慢的轉過身來,那熟悉的臉龐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從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他最愛的姑娘就消失了蹤跡。
這些天來,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幾乎拼了性命的四處尋找,夜闖博萊美的城堡,甚至他們差點就死在那裡。
今天,終於再次見到了。
兩人目視,似乎整個大廳只剩了他們兩人,林苗心中的萬千委屈也一涌而出。
陸雲凡跑過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可是林苗卻一把推開了他。
“苗苗,我……”
“你混蛋!爲什麼這麼久纔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就是個大壞蛋,大壞蛋……”
陸雲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也終於溼潤了,他又何嘗不惱恨自己,這麼多天的分離,一個小姑娘,第一次出國就和同伴分離,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他只是對着林苗流着淚,心滿意足的笑着。
“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個壞蛋,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站在門口處的鐵漢等人也看到了林苗,被兩人的深情打動,竟然也都紅了眼眶。
林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裡,這溫暖的感覺,正是他日夜期盼的,想到這裡,心裡的委屈更加強烈,眼淚噴涌不止。
陸雲凡也緊緊抱着她,任憑她的眼淚在自己的懷中溼了一大片。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
兩人緊緊抱着,帕克起身靜靜的把廳內的人都轟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這個時候還是單獨給他們一點時間更好,至於股東大會的事,帕克其實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鐵漢等人不太放心,仍然守在門口。
陸雲凡抱着林苗坐到沙發上,安慰了許久,才終於讓她止住了哭泣。
“傻瓜,不哭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就算我把自己弄丟,也不會讓你離開我。”陸雲凡說着前後矛盾的話,林苗才噗嗤一聲笑了。
“你把自己弄丟了,我們不又分開了嘛?”
“哦,對對,我們誰也不能再把對方弄丟了。”
陸雲凡輕輕擦拭着他臉上的淚水。
“這些天,你們還好嗎?自從我被抓到這裡之後,就完全失去了你們的消息,我也嘗試和埃爾文管家打聽你,但是他卻什麼也不肯跟我說。”
“埃爾文管家,是那個老頭嗎?”陸雲凡問道。
林苗點了點頭,“不過他對我很好,我需要什麼,他都會盡可能的滿足我,當然,就是不能離開這棟房子。”
“那就好,知道你沒有受苦我就放心了,對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把你抓走?”陸雲凡問出了他一直疑惑的問題。
林苗垂下了頭,沉默一陣,方纔說道:“那天晚上,你睡着以後,我想再洗個澡,突然想起剛到的時候,把護手霜落在了一樓,所以我就想去拿回來,可是下樓的時候,聽到了門外有人講話,我在窗口向外看,看到了門外停着一輛車。當時我以爲是襲擊我們的那些人又找了過來,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出聲,偏偏那個時候,給咱們開車的司機從後廚拿了一個箱子出來看到了我,我嚇壞了,本能的往外跑,可是一出門就被外面的人給抓住了,然後就被強行擡上了車,然後就被送到了這裡。”
“那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陸雲凡關切的問道。
“那倒沒有,他們有沒有用我來威脅你?”林苗擡手撫摸着陸雲凡的臉龐,這幾天東奔西跑,他的樣貌確實有了點變化。
“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了,都過去了。”陸雲凡抓着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柔,可是林苗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看你,怎麼又哭了?”陸雲凡忙去擦,可是擦乾了一行,又流出一行,清淚似乎是在述說衷腸。
“我只是在開心,你沒事太好了。”
“我當然沒事,就是你啊,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你再這麼哭下去,恐怕腦子真的要缺水了。”陸雲凡在他的鼻子上輕輕一刮。
林苗嬌嗔着拍打着他的胸膛,陸雲凡耐不住,溫柔的吻了上去。
林苗嚶嚀,想要推開他,但是手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心裡卻是踏實與開心。
“這個小混蛋,總是那麼會欺負人。”
溫存之後,林苗終於擦乾了眼淚,推開陸雲凡,繼續說着:“幸好後來我在這裡見到了帕克,他告訴我他是被父母關在這裡的,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的父親還活着,帕克告訴我他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
陸雲凡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父親應該也是爲了他吧,不過他們自己家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解決,明天就是他們家族企業的一次股東大會,名義上他的父親已經過世了,這次的股東大會會發生什麼還不得而知,他的兩個叔叔雷納託和博萊美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可能會聯合其他股東鬧出點動靜來。”
“雷納託和博萊美,你已經見過他們了嗎?”
陸雲凡點了點頭,“都是不好惹的主啊,搞好了,集團大一統,搞不好,可能這個集團就要崩了,到這來之前,我去見了帕克的父親,這老頭倒是信心十足,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陸雲凡還等着明天即將上演的好戲,老帕克的戲碼如果按計劃進行,帕克就能把集團的大旗扛起來,那麼他們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老帕克雖然幾次都差點置他於死地,但是最終還是在同樣的目的上施加了助力,但是他卻不知道,其實此刻雷納託已經死了。
要是他知道雷納託已經死了,而博萊美也在遭遇老帕克的刺殺,恐怕就知道爲什麼這老傢伙信心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