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秦沐,下次見
紅心女王的房間是整個二樓的房間中,採光最好的房間,如今已經是下午,陽光灑滿整個房間,司空羽的眼神越來越模糊,他暗忖,奇怪,這女管家難道還是個近視眼不成,爲何周圍的風景漸漸的變成了黑白?他只顧着視野,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弱,身體上的不適,被他習慣性的歸結爲奪舍的後遺症。
不管那麼多了,若是在這之前找到那樣東西,撐到組織來人救他的那一刻,也就可以了,若是他手上沒有那東西,而選擇求助於組織的話,組織的殘忍一定會拋下他的。
號稱是梅妃所睡過的龍鳳牀上隱隱約約的睡着一個人,周圍粉紅色的紗帳,再加上司空羽自身是看得越來越不清楚,在這樣近的距離裡,他竟然沒法看清那牀上躺的究竟是誰?
不過出了林小姐那白癡女,還會有誰呢?司空羽一邊嘲笑着自己的神經敏感,一邊拖着即將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步步的走向那女人所在的方向。
短短數十步路,彷彿走了一個世紀,終於,司空羽滿懷激動的站到了牀邊,伸手撩開牀幃,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極度不清楚,甚至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他自嘲的笑笑,這或許就是奪舍後的後遺症,若不是那副身體被逼迫到這種地步,他絕對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候進行奪舍,正如秦沐所預料,噬魂蜂的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除了身體上,還有靈魂上。
用受了傷的靈魂進行奪舍,怕是隻有司空羽這種被逼得狗急跳牆的人,纔會做出來。
因爲看不清楚,司空羽只得憑着記憶,在林小姐的身上摸索着,林港生那老東西如此珍視這個丫頭,必然會給她最好的,當日,他以風水大師的由頭,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沒能發現一絲線索,唯有那個白癡女,司空羽懶得去接近,那東西既然沒有藏在別墅裡,那麼很可能讓林港生當做一般的禮物,送給了林小姐。
隨着司空羽的動作,牀上的人一聲悶哼,司空羽渾身一僵,這聲音完全不像是林小姐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只感覺自己的下巴好似被什麼東西鉗起,那東西力氣大得出奇,竟然活生生的將司空羽拔地而起。
一個饒有興趣的聲音響起:“哦?真是有趣,在這種窮鄉僻壤竟然看見了如此膽大的東西,看來,你的時日無多嘛。”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難道是林小姐的姘頭?確定了這個信念之後,司空羽那本身的偏執又提現出來:“難道你是那白癡女的老相好?來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司空羽話音剛落,只感覺下巴的鉗制似乎更加厲害,疼得他忍不住眯着眼睛,流出眼淚,似乎是因爲這樣,眼睛明亮了些,他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一個穿着陽光的大男孩站在他的面前,一臉的好奇。
這張臉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仔細一想,卻是從來都沒見過,那男孩穿着白襯衣,左邊耳朵還有耳釘,陽光般的短髮,明明是打扮陽光的樣子,卻活生生的透着一股陰冷。
在對方冷漠且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眼神中,司空羽打了個寒噤。
“你……你是誰?”
“哈哈,你闖入我的房間,竟然問我是誰?”陽光男孩笑了笑,手上亮出一個形狀極其複雜的幾何圖案的玩意,做的極爲精緻,且光看是看不出材料的,對司空羽說道:“可是在找這個?”
司空羽眼睛驀然睜大,眼神中流露出渴望,這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啊,言語激動的說道:“快,把它給我,本大爺饒你不死。”要不怎麼秦沐會說司空羽的腦筋有點不正常呢,他也不看看他這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是一個普通人,隨便給他一拳都扛不住吧,他是哪來的資本跟人家叫囂?
陽光男孩一愣,大概是讓司空羽的膽大給驚到了,隨即微微一笑,手上翻飛,手中的東西已然不見:“不——行!”話音一落,司空羽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呼吸。從頭到尾,他都沒看清楚陽光男孩是如何出手的。
“嘖,花心的男人啊。就應該受到懲罰,你的忙,我可是幫了喔,小甜心,那謝禮,我可就收下了呢。”陽光男孩大步的走出房間,指尖閃動着那樣奇怪的幾何圖案的玩意,捉着房間門口紅心女王的圖畫,再走到愛麗絲的房間門口,將兩個房間門口的圖畫調轉過來,似乎是嘆氣又是惋惜的說道:“妄稱人家女婿了,在別墅待了這麼多年,竟然連房間的位置都能搞錯,只是換了下圖畫,做了個小把戲而已。”
這麼說着,陽光男孩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透明,一聲末尾的嘆息輕輕的,似乎又是若有若無:“秦沐,我們下次再見了。”話音一落,整個走廊便空無一物,彷彿那人從來都沒出現過。
因爲司空羽的死,整個走廊纔開始恢復原狀,樓梯口的結界是徹底消失了,整個二樓變成了先前秦沐所來的時候的樣子,一切都是蕭條灰敗,天花板上隱隱約約的滲出血跡,還不知道樓上又是怎樣的光景,整個走廊是封閉的竟然開始颳起微風,好似靈魂的嘆息。
秦沐則和紅蓮一臉無語的看着底下的李涵跳腳了一陣,直接送去了醫院,留下的人面面相覷,互相瞅了好一會,因爲頭都走了,有些六神無主,但是這幫警察就此尷尬撤兵那是不可能的,可滿客廳的毒蟲也不是鬧着玩的,內家高手和蘿莉朵朵發現毒蟲竟然在自相殘殺,眼裡透出一絲興奮,只要避開這些毒蟲的屍體和血液,就能保證安全無虞,於是便四處找來木板、石板之類的東西,一點點的鋪成一條通往二樓樓梯的路。
約莫着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內家高手才一臉激動的站在釋然面前,那雙白胖胖的爪子緊緊的抓着釋然,“兄弟,好樣的。”
釋然的腦門上劃下一道黑線,任由內家高手的爪子抓着,也說出了心裡的疑問:“這別墅裡究竟發生了何事,我幾乎是沒有任何阻攔就闖進來,本來還想找林港生的管家把錢給結了呢,就看到樓上……”
那內家高手急道:“樓上那人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所以才叫了李隊長的人過來,怎麼?”
釋然搖搖頭,又是嘆息又是莫名其妙:“那人死了。”
“死了?”像是聽了本世紀最爲意外的話,蘿莉朵朵重複道:“怎麼死了?如何死的?他那羣噬魂蜂我們就扛不住,不少同行的靈魂被餵了蜂羣,我們也是好不容易纔逃出生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