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林雪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屋子裡還很黑,林雪翻了個身,忽然被一件堅硬的東西咯了一下,林雪立刻醒了過來,向身底一摸,摸到了一件有些圓圓的,又有些尖棱的硬硬的東西,林雪本能地嘟囔了一句:“這是什麼?”
“我的!”思雨醒了過來,屋子裡黑黑的,林雪伸手將那手中的硬東西遞給了思雨,一面還說道:“那是什麼?”
思雨拿回了水晶墜子,緊緊的握在手裡,貼在胸前,這才說道:“嗯........是一個水晶項鍊墜子。”
“——是墜子嗎?”林雪喃喃地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應該是吧!我見我媽也有一個?形狀還和這個有些像呢。”
思雨側過身來,面對着林雪,把手放在頭底下墊着,問道:“那你.媽.的項鍊呢?”
“不知道。”林雪有些煩躁地說道。
“哦——”思雨這一聲輕輕的嘆息,在房間裡漂浮着,似乎久久都在林雪的耳邊盤旋着。
林雪閉着眼睛,裝作已經完全睡着,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在想着什麼,當林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刺眼的陽光。
“糟糕!金玉瞳老師沒叫我們。”
金玉瞳當然不會叫她,她昨天晚上受到的驚嚇使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天亮的時候才睡着。此刻正好夢正酣呢。
“起來!起來!”林雪用手拍了拍思雨的臉蛋兒,思雨立刻醒了過來。
“快一點,要遲到了。”林雪一邊說,一邊迅速地起牀穿衣服,洗刷一番,這時,思雨已經起來,穿上了衣服,好奇地看着林雪使用這化妝臺上各種各樣顏色鮮豔的形狀特別的瓶瓶罐罐。
其實林雪也只是因爲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擦上一點粉底,稍微修飾一下,掩蓋睡眠不足引起的臉色蒼白,但是她的行爲顯然引起了思雨的興趣。
就在她急匆匆地站起來要離開的時候,思雨擺了擺手說道:“林雪姐,給我也擦一點,好不好?”
林雪讓思雨坐在化妝臺前面,左看右看,最後頹然而嘆說道:“算了,我看你還是不畫的好。你的膚色勝過任何一種化妝品,走吧,就要遲到了。”兩個少女匆匆地背上書包,衝出門去。
“你回來了!”當邱鵬回到家的時候,見到有這麼多人異口同聲地問候他,不由得非常詫異。
油酥條他們幾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你們怎麼進來的?”邱鵬問道。
油酥條說道:“當然是飄飄和樂樂兩位姐姐給開的門了。”
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們每天都不用上課嗎?”
油酥條說道:“今天不輪到我們上課。”
邱鵬詫異地問道:“不輪到你們上課?”
“是啊。”蘇達說道:“今天是輪到黃門值勤。他去幫我們點到和記筆記了。”
邱鵬臉上一臉苦笑。“你們就這麼討厭上學嗎?”
油酥條說道:“沒有啊,我們覺得這樣上學挺有意思。”
“那麼,”邱鵬繼續說道:“你們每天泡在我這裡,搞什麼鬼?”
“沒有啊!”油酥條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們待在這裡,是爲厲老大保護飄飄姐和樂樂姐。”
邱鵬苦笑,原來是這樣子啊!好像過於熱心了一點?
“她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用的着保護?”
“可是她們很值錢啊!萬一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邱鵬無言,低頭看着客廳裡七隻空空的碗,說道:“你們吃過東西了?”
“是啊是啊,飄飄姐煮的面特別好吃的。”
邱鵬詫異地說道:“哪裡來的菜和麪?”
竹竿高打了個飽嗝說道:“是我們去買的。錢是樂樂姐給的。”
邱鵬拍了拍頭,這纔想起來,兩個玲瓏美女都不能夠出去,出門就怕別人抓走,所以纔會託這兩個傢伙替她們買菜的。
“你回來了,厲........公子。”飄飄和樂樂從裡面蹦了出來的,神采飛揚的說道:“這裡還有好多吃的,主人你餓不餓?”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我盛一碗好了。”轉頭看那幾個少年目不轉睛地盯着兩個玲瓏美女,沉下臉來警告說道:“我警告你們,不要打她們的主意。”
“怎麼會!”幾個少年人像是被冤枉了一般:“厲老大的女人,我們是一個指頭都不敢碰的。”
邱鵬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個雞蛋被噎到,解釋不清楚,反倒不必解釋。
“有人在家嗎?”一個倦懶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他的推門聲和腳步聲。
滄浪笑就這樣走了進來。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似乎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滄浪笑懶洋洋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沒有啊!我不是叫過門了嗎?”說完,坐下身來,搶過邱鵬眼前的那碗麪,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大聲叫好吃。
邱鵬不悅的要將那碗麪搶回來,滄浪笑作出不悅的表情說道:“這幾天我可是爲你跑斷了腿!你跑到哪裡,我就要跟到哪裡!吃得你一碗麪算得了什麼?”
頓了一頓,滄浪笑繼續道:“說起來你的確不夠朋友啊,家裡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也不告訴朋友一聲。”
飄飄和樂樂聽到滄浪笑的讚美,笑逐顏開,樂樂說道:“主人你稍等,我再去給你盛兩碗。”
說完,拉着飄飄興奮的走了出去。邱鵬望着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們已經開始了她們的新生活吧?至少已經有了讚美,有了尊重,還有了自由——儘管這種自由僅限於這個院子裡——所以纔會顯得那麼容光煥發,活潑可愛。
不要說玲瓏美女的族人已經基本上被滅族,不可能把她們送回去,她們從小在武林的社會長大,已經習慣武林的文化,即使把她們送回去,她們能適應的了另外一種生活嗎?能夠生存下去嗎?
反過來講,住在自己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是有自己護着,這些所有的人,都可以把她們當人看,那也只不過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如果自己離開了,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下去嗎?
邱鵬正在出神,滄浪笑已經將一碗麪吃光,這才說道:“給。”
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邱鵬伸手接過詫異地說道:“這是什麼?”
這粉紅色的信封上撒着香水,一拿出來,就滿屋飄香。
蘇達還打了兩個噴嚏。然後一屋子的人用豔羨的眼光看着邱鵬異口同聲地說道:“一定是情書!”
邱鵬把那封信夾在兩個指頭上,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看了兩眼,說道:“這是哪裡來的?”
滄浪笑已經開始吃第二碗麪了,說道:“剛纔我來的時候,就掛在你的大門口。”邱鵬把信口撕開,取出信來,打開觀看。這時,所有的人都把頭湊了過來。
“今日午時,肥河湖畔,染醉亭中,與君共賞肥湖秋葉,秋高氣爽,致此良辰美景,把酒言歡,與君共謀一醉。蝶媚字。”
“譁——豔遇耶!”
滄浪笑把信搶過來,說道:“這就是那位你爲了她大打出手的蝶媚姑娘嗎?”
油酥條糾正說道:“厲老大是爲了在蝶媚姑娘面前秀出自己的風采,才大打出手,然後又和蝶媚姑娘訂下了共遊肥湖的約定。”
“好香豔啊!”滄浪笑說的,還誇張地嗅了嗅信上的香味。
“去!去!去!”邱鵬一把把這些起鬨的人推開,心中卻若有所思,總覺得這信口氣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