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邱鵬自己心中也有滿腹的疑問,想要讓蝶媚解開自己的疑團,只好任由蝶媚拉自己,兩人一齊向山上走去。
邱鵬一邊向前走,說道:“蝶媚,剛纔的事,真是多謝你了。”邱鵬這句話,倒是說得誠心誠意,不折不扣。
蝶媚笑嘻嘻地說道:“謝我?謝我什麼?”
邱鵬一時語塞,說道:“謝謝你剛纔替我解圍。”頓了一頓,邱鵬又說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蝶媚說道:“什麼,解什麼圍?邱鵬公子敢情是新歡舊愛太多,把蝶媚記成了別的女人嗎?”
邱鵬看看蝶媚嘴角的一絲掩飾不住的作弄,說道:“剛纔多虧蝶媚你的香囊,才能夠使我化解我的危機。”
蝶媚說道:“什麼香囊?我給過你香囊麼?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
邱鵬見她一昧裝傻充愣,不悅地說道:“蝶媚,別裝了好不好?我是真心感激你。”
蝶媚微嗔地白了邱鵬一眼,哼了一聲,說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完,甩開邱鵬的手,向前趕了兩步,走到邱鵬的前面,不再理會邱鵬。”
邱鵬心中不忿,追上去,趕到她的面前,說道:“你還敢說沒有?”從懷中掏出那香囊,舉到蝶媚的面前,說道:“人證、物證俱在,還敢抵賴?”
蝶媚看了香囊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她笑得兩隻眼睛眯在一起,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狡黠,說道:“哎呀,邱鵬公子身邊總是帶著一大堆舊情人送的禮物吧?大概是新歡舊外太多,都不記得是誰送的,隨便拿出一樣東西來,就說是蝶媚送的嗎?”
邱鵬氣急,從香囊中掏出那張紙條,打開放在蝶媚的面前,說道:“那麼,這張字條又是誰寫的呢?還有這個下款。”
蝶媚盯著那紙條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什麼?是邱鵬公子的哪個女人寫幽會的密信嗎?這種東西,怎麼能夠隨便給別人看呢,會有損別人的名聲的。”
邱鵬說道:“這下款畫的一隻蝴蝶,可不是你嗎?”
蝶媚眨眨眼睛,無辜的說道:“下款是一隻蝴蝶就是蝶媚嗎?那我現在在額頭上寫邱鵬兩個字,是不是我就變成邱鵬?”
邱鵬語塞,氣憤憤地將那紙條塞入香囊,握在手裡,向前氣憤憤走了幾步,突然生氣地將手中的香囊,做勢向地上扔去,口中說道:“好!這不知是什麼人送的東西,我留它做甚?”
“你敢!”
邱鵬轉過頭,見到蝶媚生氣地望著他,左腳在地上一跺,扁著嘴,一臉的嗔怒。
邱鵬自從認識蝶媚以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都是笑嘻嘻地,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歉意,甚至還有小小的一點--害怕。
邱鵬慢慢地把手收回來,心中的氣突然消了,本來一臉怒氣慢慢地緩和,最後突然綻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說道:“哈!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蝶媚怔了怔,瞪了邱鵬半天,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嗔了邱鵬一眼,說道:“算你贏了,這次不和你計較便是。”
邱鵬手中握著香囊,微一猶豫,仍然放回懷裡,心中充滿興奮。
他追上正在快步向前走的蝶媚,又說道:“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蝶媚卻不回答,還是嘴角含笑,不理邱鵬,一直向前走去。
邱鵬面對著蝶媚向後退著,和蝶媚保持同樣的速度,說道:“承認了嗎?是不是?是不是?”
邱鵬沒有發現,他此刻的心情,就彷佛是第一次遇到吳羨妮的心情一般;那種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心情舒暢的感覺。
他也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這現下的吵嘴和爭執,在別人看來,未免幼稚得可笑。
蝶媚白了邱鵬一眼,伸手撫.著被山風吹起的髮絲,仍不回答,但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
邱鵬一邊人向後退,蹦蹦跳跳,心情輕快無比,一邊懷疑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封時寒的約會?”
“你怎麼會知道封時寒在懷疑我?”
“你怎麼會想出這個方法,來爲我解圍的?”
.................
蝶媚只是裝作沒聽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前走,最後聽邱鵬仍然在不厭其煩的、一連串的不斷地問著,終於不悅的叫道:“嚼舌鬼!有完沒完?”
邱鵬見她雖然一臉薄怒,但嘴角、眉梢卻掩飾不住笑意,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說道:“嚼舌鬼要是不說話,那還叫嚼舌鬼麼?”
“除非你把我的舌頭割了去,否則我就一定要問到你回答我爲止。”
“好!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去。”
蝶媚笑兮兮的雙手一伸,道:“舌頭伸出來!”
邱鵬伸出一截舌頭,說道:“來呀,舌頭在這裡,有膽子你就來拔!”
蝶媚伸出雙手,做勢去抓邱鵬的舌頭。
邱鵬伸手抓住蝶媚的手腕,不讓她抓到。
兩個人笑著掙扎做一團。
不知道是誰開始笑,兩個人笑個不停,像兩個小孩子一般。
不知道鬧了多久,蝶媚終於覺得累了;把手縮回來,捂在胸口,急劇地呼吸。
邱鵬望著蝶媚有些零亂的髮際,紅撲撲的臉頰,和起伏的胸部那優美的曲線,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蝶媚,特別可愛。
那種可愛並非是來自於特異的精神能量造成的影響,而真正是來自於她本身的、最本來的美麗。
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不知什麼時候,邱鵬和蝶媚幾乎同時轉過頭去,望向別的地方,隨即又轉回頭,凝視對方。兩個人的目光再次交錯的一剎那,又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開。
邱鵬忽然覺得周圍空氣異樣起來;有些特別的、難以言喻的事情似乎發生了。
邱鵬轉頭向蝶媚看去,碰到蝶媚清澈的眼神,兩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震,蝶媚輕聲說道:“走吧。”
邱鵬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這一次,蝶媚沒有走過來挽住邱鵬的手臂。
兩個人相隔丈許,一個沿著路的右邊,一個沿著路的左邊,默默地向前走;只是偶爾目光望向對方,當視線交錯的時候,就迅速地彈開,繼續埋頭向前走。
穿過兩個彎,就來到山頂。
這是一座平頂的石山,山頂的平地大概有三十丈方圓,全都是寸草不生的岩石,那種赭色的岩石。
因爲是山頂,沒有植物也沒有水分,卻不知怎的,在山頂的中央,十幾丈方圓的地方卻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長得密密麻麻,茂密蔥蘢。
各種顏色的花,大大小小點綴其中。
那些花兒,大的有碗口大,小的便只有米粒大小,看起來都不是應該在同一季節開放的花兒,卻在同一個時間聚集在一起。
那種繁花滿眼的感覺,的確是能夠讓人心曠神怡。
花叢的正中間,是一塊丈許高的岩石,岩石的表面也密密麻麻地長滿、爬滿了花。邱鵬望著眼前茂盛的花叢,說道:“這便是不謝花嗎?果然是神奇得很。”
蝶媚點了點頭,說道:“這裡的花,幾乎涵蓋了我所知道的、所有的最美麗的花,有幾株,是武林中罕見的品種。”
“比如這一株月下美人,本來生長在沙漠之中,在夜裡纔會開放,而且開放的時間非常之短,不知怎的,竟然在這裡也會生長,而且還開得這麼美麗。”
邱鵬一邊點頭,一邊聽蝶媚指給他看,每一株花的名字、產地、花期;這些邱鵬都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