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鵬心中驀地一痛。
時間彷佛回到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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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幽的篝火下,一個少年被無數懷疑的眼神包圍。
少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眼光如同今日,失望,痛苦,冷漠。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少女冷冷說道。
“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連我的朋友都不相信我,我就不需要解釋什麼!”少年大吼。
這句充滿傷心和悲憤的話在邱鵬腦海中迴響,聲音越來越大,將邱鵬的思緒徹底填滿!
李夢娜看到邱鵬半晌沒有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邱鵬,你說呀!”
邱鵬身子一震,他緩緩的擡起頭。
李夢娜驀然發現,邱鵬的眼睛變得無比的冰冷。
李夢娜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一件事情。
邱鵬站起身來,憤憤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我就不需要解釋什麼!”
說罷,邱鵬也不管李夢娜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走了出去。
李夢娜這時才醒過神來,在後面傷心欲絕的大叫:“邱鵬,不要走!”
邱鵬身子一頓,隨即用力一帶,大門轟的一聲重重合閉。
邱鵬看也不看站在門外不遠處的劉猛和劉衝,急趕兩步,越過院牆,不見了蹤跡。
劉衝伸出胳膊,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邱鵬冰冷的眼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黯然的長嘆一聲,胳膊無力的垂了下去。
房門猛地打開,李夢娜雙眼紅腫的衝了出來,口中大叫道:“邱鵬!”
雙目四顧,可惜人影渺渺。
劉猛連忙問道:“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邱鵬大人怒氣衝衝的翻牆走了。”
“走了?”
李夢娜望向遠方,宗神卻發現她的目光沒有焦點。
李夢娜靠着門框,緩緩滑落,無力的坐到地上,悲痛欲絕:“我居然又一次傷害了他,我居然又一次不信任他.............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原諒我了。”
邱鵬無精打采的在街道上行走,心中充滿了懊惱。
他泄氣的揪了揪自己的頭髮道:“邱鵬呀邱鵬,別以爲你來到凌雲閣以後老練了許多,今天才發現你還是個笨蛋!還是那麼沉不住氣!旁人一點懷疑你就一氣而去,跟人解釋一下會死啊!”
剛出了莊院,邱鵬不一會兒就後悔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李夢娜,自己在閣議上公開阻止結盟,任誰也會懷疑自己的動機。
而且,此刻邱鵬心中也隱隱感覺到,這份懷疑的話無論從何人嘴中說出,都不會讓他如此生氣。
但唯有李夢娜,讓他大失常態,一下就能將他打回在七傷學院的時候,那有着單純理想,卻又自卑封閉的少年。
也許是因爲李夢娜在自己心中還佔有着重要的地位吧!
想到這裡,邱鵬的心中突又浮起羨妮的影子。接着,思雨、雅靜、蝶媚的身影交替出現,讓他腦袋一痛。
邱鵬用力搖了搖頭,心想:好了,不想這些,還是順其自然吧!
至於李夢娜以及四大學院聯盟對自己的誤會,相信他們日後會明白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林雪和蔡子橫主編。
邱鵬回憶了一下宋琪的情報,展開身形,向那間蔡子橫主編可能藏身的莊院掠去。
這座莊院看起來並不起眼,灰牆青瓦,同周圍的那些人家沒有什麼不同。
邱鵬小心的隱匿起自己的氣息,身體如沒有骨頭般貼着牆壁,由一個視線難及的陰暗角落潛入院中。
外院安安靜靜,樹影搖曳,卻沒幾個人影。
院落看起來十分清靜,讓邱鵬心中有些疑惑:難道宋琪的消息錯了?
他繼續向裡潛去。
內院同樣寂靜無聲,但邱鵬卻察覺到,裡面有幾個隱蔽的暗哨。
這些暗哨不多,但恰好可以控制所有通往內院的道路,而且哨與哨之間互相照應,敵人難以偷襲,顯然佈置的人是此道老手。
邱鵬觀察了半天,感到頗爲棘手。
今天自己匆忙起意,沒有喬裝打扮,倘若驚動了太多人,敗露了自己的形跡,引起了封時寒的警覺,恐怕林雪就危險了。
正在這時,內院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七八個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排着鬆散的隊形,向外院走去。
邱鵬心念一動,悄悄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這些人手中拿着武器,一邊漫不經心的走,一邊四下張望。
其中一人還不時的吼着:“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引起同伴的一陣鬨笑。
一陣寒風捲來,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嘯。
隊伍裡,一人打了個大噴嚏,他憤憤的埋怨了兩句這寒冷的鬼天氣,大叫道:“頭兒,都逛了大半個院子了,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天我一定要將蒙灰那小子贏得連褲子都剩不下。”
其它人一聽賭博,頓時來了精神,紛紛附和。
領頭那人冷哼一聲,說道:“就知道賭!規定每次巡邏不少於一個時辰,現在一盞茶的時間都還沒有到呢!要是被巡查使抓住,稟告了族長,我們統統都要完蛋。”
族長二字似乎有莫大的魔力,所有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只剩下沙沙的腳步聲。
等到隊伍走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邱鵬突然從後面悄無聲息的撲了上來,右手閃電般抓住隊伍最後那人,那傢伙一句話也來不及喊出,就被邱鵬捏碎了喉嚨,軟軟的倒了下去。
邱鵬急忙扶住他的身體,以免發出聲音,迅速扒下他的衣服,換到自己身上。
拿起這個人的氈帽戴在頭上,將帽檐往下拉,遮住大半個臉,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破綻。
邱鵬順手將那人的屍首丟到濃密的花叢中,急趕兩步,追上了仍在晃晃悠悠前進的隊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巡查了一圈,毫無發現,這次頭領也沒了精神,大手一揮,喊道:“好了,沒有問題,我們往回走吧!”
一對人馬毫無阻礙的通過內院的暗哨,推開內堂的門,依次走了進去,邱鵬在最後面將門關好,然後站立在角落裡,讓陰影將自己的面部遮住。
內堂中放着幾張桌子,幾條凳子凌亂的丟在一旁。桌子上丟着一些紙牌,但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邱鵬還嗅到房間中有一股淡淡的氣息,讓他感到有些熟悉。
這時一人叫道:“咦,那幫賭鬼都跑到哪裡去了?”
另一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內堂中的小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們不是又去折磨下面那個人形都看不出來的女人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幾個人臉上同時露出噁心的表情,一人道:“這幫變態,那個女人都斷氣了,有什麼好玩!我下去把他們叫上來。”
那人推開內進的門,走了進去,猛的發出一聲驚呼,接着驚呼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臉上同時變色,頭領叫道:“一個人出去報信,剩下的人跟我來。”
邱鵬連忙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便去開門。
好在這些人心中已經慌了,也沒有聽到邱鵬聲音的不對,他們紛紛抽出兵器,小心翼翼的涌入裡頭。
邱鵬走到門外,等了兩秒,一句話也不說,再走回房間的時候,內堂中已經沒有了人影。
再次嗅到房間中的這股奇異的氣味,邱鵬心中一動:“這是睡草的味道!剛纔可能已經有人來到這裡了。恐怕留守人員的失蹤就因爲這個。說不定那個人現在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