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祁漠,你能解釋一下嗎?10000+
她發現了這個案子的疑點。
“能有什麼問題?”祁漠勾了勾脣角,笑容卻很牽強,他伸手攬住喬桑榆,用安慰的口吻,試圖帶她離開,“你可能精神太緊張了……走吧,一會兒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
“不是!你聽我說!”喬桑榆拂開他的手堅持,絲毫沒注意到祁漠眼底一閃而逝的暗芒,神色鄭重地分析給他聽,“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小井沒跑幾步就被他們抓住了,他們是誤殺了小井,然後佈置成自殺的樣子的!可是coco說在閣樓發現了小井的頭髮,說明小井到過閣樓,時間和過程上都有問題!鈐”
她後來再也沒去過警局洽。
結案的陳述和總結,都是祁漠轉述給她聽,而她則選擇百分百相信。
“好像是……有點記不清了。”祁漠點了點頭附和,臉色有些難看。
他的確是這麼說的。
而且他也很確定,除了牢裡的人,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怎會想到coco也曾到過那個閣樓?
coco又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我們需要找到coco,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失蹤,我們只能……對了!我們能看這個案子的結案卷宗,劉總的口供裡肯定有破綻!”喬桑榆推論,語速越來越急,越來越快。
種種的可能在她腦海中閃過,她覺得可怕,卻沒有退縮的理由:“祁漠,我不去g市了!”
祁漠的目光一沉。
眼看着她要往外衝,他猛地伸手扣住了她的腕,用力一拽將她拉回來:“你去哪兒?”
喬桑榆被他喝得一愣。
而祁漠也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和失態。他清了清嗓子,快速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改換了比較溫柔的方式,嘗試着勸她收手:“我的意思是,兇手已經招供承認,案子也已經了結了。何必爲了一些細節,影響小井安息呢?”
平時的祁漠,不是這樣的。他的行爲以及他的說的話,無不透射着他的反常。
但是處在焦躁狀態的喬桑榆,根本發現不了這些。
“萬一他不是兇手呢?或者萬一他不是唯一兇手呢?”她腦子裡的揣測很多,忍不住把最合理的可能分享給祁漠聽,想要贏得他的贊同,“如果他有同黨,又爲了包庇同黨所以才故意攬了所有罪責,那另外一個兇手會永遠逍遙法外……”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所有傷害小井的人,都該付出代價。
祁漠蹙着眉,抿了抿脣,看着她沒有說話。
他想誇她聰明。敏銳如她,這麼快就發現了其中的疑點!只是可惜,她發現的,都是他刻意掩蓋的……
“祁漠?”她看着他,目光中有期待。
“……好吧。”他挫敗地嘆了口氣,自知隱瞞不是辦法,只能先答應下來。說話的同時,他拿出手機,利落地按下某個號碼,“我陪你查個清楚。我打個電話和相關的人打個招呼。”
畢竟兩人都不是警員的身份,貿然去查並不方便。
況且,如果真的要查……
那整個案件,他都需要重新“安排”。
“不用!”號碼還沒有撥出去,喬桑榆便拽住他的手,攔下了他的動作。她拽着祁漠往外走,“我有更好的辦法!拿到更真實的資料。”
祁漠沒想到,喬桑榆所謂的“更好的辦法”,竟然是來警局……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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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負責偵辦小井那個案子的警局裡,只依稀亮了幾盞燈,除了門衛外,也只是沒幾個值夜班的人。這裡的警備比較鬆懈,這還是在小井的葬禮上,幾個經紀人閒聊提起的。
“你打算翻進去?”祁漠看了眼那一人高的圍牆,蹙了蹙眉。
他已暗暗準備發信息。
只要離開喬桑榆的視線之外,他就有機會做好他的部署。
但是沒機會——
“不是。”喬桑榆拉了拉身上的運動外套,活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徑直走向門衛,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副熟稔的樣子和他打招呼,“大伯,今天晚上檔案室誰值班啊?”
門衛正在看雜誌,肩膀被拍了一下,嚇了一跳。
他快速地轉過身來,瞧着喬桑榆……眼熟!
但是年紀大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大伯你還在看雜誌啊?”喬桑榆伸頭往裡看了一眼內容,發現他看的是連載欄目。她目光一閃,繼續先發制人給門衛傳達錯誤的印象,“我上回來玩,你好像也是看的這一本,現在是出到第幾期了?”
“第六期……”
“這麼快!”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喬桑榆打斷,她搖了搖頭,徹底弄混了他的記憶,“我上回來纔出到第三期!這裡才隔了……隔了……?”
“一個半月。”
“都一個多月沒來了!”喬桑榆感嘆,話鋒一轉,“今天檔案室幾個人值班?”
“就小央一個。”老年人經不住她這麼繞,沒幾下就糊塗了,徹底把喬桑榆當成了自己人,“那姑娘幹活踏實,卻老是受欺負,平時總是被排到晚上值個班,彔彔資料什麼的……”
“年輕人踏實的好!大伯,把登記本給我,我們籤個字,進去一趟。”
門衛揮了揮手,已經把她當成了熟人,而且她還主動要登記本,他更是完全信任,半點的防備都沒了:“不用登記了!我明天早上換班還得彙報麻煩……大晚上的,你們早去早回。”
“行。”喬桑榆爽朗應下,拉了祁漠就走。
“你還有這一手?”夜幕中,祁漠跟在她身後,目光戲謔。
剛剛那一番“顛倒黑白”的本事,他差點看呆。
“我是演員嘛……”喬桑榆自嘲地勾了勾脣角,加快了步子沒有往身後看,“欺負老人家而已,不算什麼的。”
而且她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
“如果他堅持不讓你進呢?”祁漠倒是比較好奇她的後備計劃。
喬桑榆努了努脣,坦白告知:“……翻牆。”
原來如此。
祁漠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如實告訴她:“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找人打個招呼,我們可以大搖大擺進去看卷宗。”他倒是不擔心她在這裡看出什麼端倪來!而且就算她看出什麼來了,後續也是能重新安排的……
畢竟文件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我覺得還是不要找關係的比較好。”喬桑榆的聲音卻凝重了幾分,隔着夜色,聽得有些沉,“我總覺得,有人在刻意掩蓋什麼。如果他同黨的勢力很大,那他很可能趕在我們之前消滅證據……到最後我會什麼都查不出來。”
她有這種預感。
祁漠跟在她身後,擰了擰眉,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她的敏銳,對他來說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檔案室在二樓。”推開大樓的門,喬桑榆往上指了指,壓低了聲音告訴他,然後拉着祁漠輕手輕腳往上。
“還有一個值班的人。”祁漠提醒,“那個人怎麼辦?”
“打暈吧。”
爲了小井,這點壞事她還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二樓。
檔案室裡亮着昏黃的燈,喬桑榆推門進去的時候,可見的視野範圍內空無一人。
房間裡擺放着好幾排陳舊的書架,上面擱置的都是黃色的紙袋,大廳的角落放着一排電腦,其中有一臺的屏幕亮着,上面開着個文檔,旁邊還放着一些散亂的a4紙,顯然,有人剛剛還在這裡錄資料。
“小井的案子應該前兩天剛結案,說不定還在錄入……”喬桑榆面色一喜,扯了扯祁漠的衣袖,主動走向那臺電腦。
屏幕上是一份剛剛錄完的文件,尾頁的錄入簽字上寫着“霍千央”,應該就是門衛口中那個值班的“小央”。
喬桑榆正想翻看,後門卻傳來一聲輕響。
她精神一緊,立馬閃到門邊,做好了當場把人打暈的準備。
但是門一開,她的動作卻是一僵——
她們見過。
那時小井被判定爲自殺,她絕望無助的時候,只有這個小姑娘相信了她,而且安慰了她。
她叫霍千央?
“喬桑榆?!”霍千央的目光一亮,同樣也是瞬間認出了她,“你的朋友終於翻案了!真替她高興……呃,我是說惋惜……你節哀。”她吐了吐舌頭,懊惱着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
遲鈍了一秒,她纔想起來:“你們怎麼在這裡?”
祁漠抿了抿脣,閒閒地提醒:“她都看到你的臉了,還要打暈嗎?”既然她執拗着按法律的規章來,但他有必要提醒她一句:襲警也是罪。
他巴不得她收手,不要調查最好。
“打暈……我?”霍千央的臉色一白。
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嗎?
“不是不是!”喬桑榆連連擺手,直覺告訴她,霍千央是個講道理也有義氣的人,她如實和她說明,相信她能理解她的情緒,“是這樣,我的朋友那個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我們想看一看卷宗,但是……”
“所以你們偷偷進來?”霍千央驚呼,不敢置信地打量過喬桑榆和祁漠,不禁評判,“萬一被查到了,你們是要被拘留的!而且你們竟然連手套都不戴,至少戴個橡膠手套啊,要不會在屋子裡留下很多指紋的……”
說到一半,她的聲音驟然一停。
作爲一個未來的人民警察,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立場似乎不太對。
“咳咳,不過案子已經結了,你想知道什麼信息,可以光明正大申請的。”好像這麼說顯得比較專業。
“來不及!”喬桑榆搖頭,“是真的……很複雜的原因!你能不能……幫幫忙?”
“……好吧。”
沒什麼原因,她只是更相信喬桑榆說的。
就像之前所有人都認爲小井自殺,只有喬桑榆不信,結果,果然是謀殺。這次,她也一樣,相信了喬桑榆的疑點……
“照片資料被送到上面去評選先進案例了。”霍千央打開一個文檔,裡面只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資料,“我的權限目前只能看到這些,只有案件陳述和犯罪嫌疑人劉東偉的口供。可以嗎?”
“可以,謝謝!”
她要找的原本就是這個。
案件陳述很概括,都是她之前就知道的。籠統地概括劉東偉唆使小井來到別墅房間,在其兄弟酒醉認錯人時,主動追擊逃跑的小井,將其誤殺後,僞裝成自殺的模樣,試圖矇混過關。
口供也不過如此。
可是很奇怪!
太概括了。
沒有具體的殺害時間、沒有殺人手法、更沒有如何佈置現場的辦法……
“我錄這份案子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霍千央的腦袋湊過來,她同樣在看這個文檔,“感覺裡面缺少好多東西,事情沒辦法串聯起來,我還跑去問所長,結果卻被臭罵一頓。”
“他怎麼說?”
“他說犯罪嫌疑人喝太多斷片了啊!”霍千央無奈地攤了攤手,“所以他也記不清細節了……錄口供的時候我沒資格旁聽的,所以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樣?也許……真的喝多了吧。”
喬桑榆擰着眉沒有說話。
不對。
這樣的推論相互矛盾了:安排小井自殺的那些細節,比如藥物、遺書、通話記錄……都是需要嚴密的思考和更改的!一個喝醉了酒,又過失殺了人的人,能思考到這些?這不可能。
喬桑榆越發肯定兇手還有同黨。
“你覺得呢?”看着喬桑榆的表情,她就知道里面還有問題,不由低頭追問了一句。
警局幾乎是沒人教實習生的,她還不如跟着喬桑榆,再加上點自學,比較容易“成才”。
“我……”
“吱呀——!”
喬桑榆還沒來得及回答,檔案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剛剛那個被糊弄的門衛,終於想出了不對勁,提着報警器和電棍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你們大晚上進來幹什麼的?”
他的確看喬桑榆眼熟,但真的想不起來。
不過他很確定,沒有人晚上來警局“玩”的!
喬桑榆目光一緊。
祁漠已上前走了兩步,準備好了動手。
“吳伯伯,你幹嘛呀?這是我表姐!”千鈞一髮之際,竟是霍千央開口解了圍,“她代替我家裡視察工作的,晚上就怕我偷懶,過來鼓勵我好好幹……還有那個,是我表姐夫。”
“這樣……”年紀一大,一繞就又暈了,“小央可是好同志!小姑娘很上進的!”
“這樣我就放心了。”喬桑榆順水推舟,起身親暱地抱了抱霍千央,“你辛苦了!那我和你……表姐夫,先走了。”
“好。”霍千央也不想她多留弄出太多端倪,笑了笑坦然告別,只是低聲囑咐一句,“你下次有什麼要看的,可以直接來找我……”
“謝謝。”
從警局出來,喬桑榆一路都沒怎麼說話。
“怎麼了?”看她踢完第N顆石子,祁漠終於開口,狀似無意地一提,“發現什麼了?”
“劉東偉有同黨!”喬桑榆的聲音斬釘截鐵,“我要去見劉東偉!”
“現在?”祁漠呼吸一緊,反射性地就拉住了她,牽強地笑笑,“已經很晚了,你想現在見不現實。不如等明天?”
“可是……”
她是急性子,發現了疑點,就等不到明天。
“罪犯也要睡覺,一晚上改變不了什麼。”祁漠勸她,借用了她的原話,打消了她的念頭,“況且現在要求見面的話,肯定得走關係。你不是說他的同黨後臺很大?萬一被驚動怎麼辦?”
他說的有道理。
喬桑榆想了又想,終究還是決定隱忍下來。
“那好,就明天。”
晚上。
喬桑榆睡到半夜口渴,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找水,卻發現祁漠不在。
牀側空空蕩蕩,他躺過的地方只留着淡淡的餘溫,可見他才離開不久。
他也去喝水了嗎?
喬桑榆迷迷糊糊地滑下牀,眯着眼睛卻找不到拖鞋,只能光着腳走出去,打開臥室的門,便看到祁漠在客廳打電話,聲音沉穩又冷清——
“……明天吧……恩,我還是那個意思……”
她的人沒有完全清醒,所以聽覺功能也殘留着混沌,將他的話聽得斷斷續續,他的意思更是沒有聽明白。她想問祁漠有沒有水喝?順便幫她帶一杯,可是再往前一步,腳下卻不由踉蹌了一下,連帶着房門也發出一聲動靜。
她懊惱地低喃。
祁漠卻是神色一慌,幾乎是立馬收線切斷了通話,急急地走向她:“桑榆……”
“我好渴。”她揉着睏倦的雙眸,眯着眼睛仰頭看他,“你怎麼這麼晚還打電話?”
他沒立馬回答,而是靜靜地打量了她兩秒。
判斷了兩秒。
“我們暫時不回g市,我做一下調整,打個電話安排。”然後,他面色坦然地回答她,拿了酒店的礦泉水過來,擰開了瓶蓋遞給她,“喝完早點睡。”
“恩。”她不疑有他,接了水瓶大口飲下,然後把瓶子放在一邊,直接癱在他懷裡,“抱我回去睡……”
翌日。一切如常。
喬桑榆起得很早,由祁漠開車,一起去了趟拘留所。她有些緊張,祁漠的心情卻似乎挺好。
他們在那裡見到了劉東偉,昔日風光無限的劉總。
一週不見,他的形象已經大變。他剃了頭,變成了獄中統一的板寸,也穿上了黃馬褂,手上還帶着一副手銬。他的神情很頹喪,看起來昨晚沒睡的樣子,還頂着一雙黑眼圈……
“十五分鐘時間。”獄警押送着他在桌子對面坐下,按照常規的流程,冷冷淡淡地規定談話時間。
然後,獄警取下了劉東偉的手銬。
“劉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喬桑榆開口,單刀直入,“關於小井。”
劉東偉這才擡頭打量過來,他的視線在祁漠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快速移開了,看向喬桑榆嗤諷一笑,同樣開門見山:“人是我殺的。”
“你怎麼殺害她的?”喬桑榆暗暗捏緊了拳頭。
之前,這是她竭力迴避的問題,因爲她不願想象小井的慘死。但現在,這是拯救小井的唯一方法。
“這個問題,警察不是問過了麼?”劉東偉聳了聳肩膀,頭又一點點地埋了回去,“要審訊的話,還是讓警察來吧。”
他什麼都不肯說,軟硬不吃。
直到喬桑榆說出那句:“coco失蹤了,你知道嗎?她可能知道了真相,是你同夥帶走她的嗎?”
劉東偉沒有說話,放在桌上的拳頭卻緊了緊。
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已經驗證了喬桑榆的猜想。
“你的犯罪不合邏輯!你交代不出你的作案過程,所以要麼是你喝多了不記得,由你的同黨幫你完成;要麼,是你有所隱瞞,你還有沒交代的,這會讓你罪加一等!”她不是法官,不是律師,不是警察,但提出的問題,卻比任何一類人都要尖銳。
感謝她的演藝生涯,此時給了她底氣。
劉東偉也沒想到喬桑榆會這麼“難纏”,在她的逼問下漸漸招架不住,於是不由自主地,頻頻向祁漠的方向張望……
“coco提到過閣樓裡有小井的頭髮。”不管coco所說是不是真的,喬桑榆也暫且把她的話當成了證據,繼續向劉東偉施壓,“閣樓裡藏着你的同黨?你們真正殺害小井的地方是在閣樓,對不對?”
提到“閣樓”兩個字,劉東偉的面色煞白,目光轉爲驚恐。
如果剛剛他還在向祁漠的方向偷瞄的話,那現在的視線,算是筆直地停留在他臉上……滿是求助!
“你看他做什麼?”喬桑榆不耐地低喝,已有些憤怒。
但也只是一秒,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倏地轉向祁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沒有。”他硬邦邦地回她一句,站起了身,插着褲袋走到房間的角落裡,默不作聲地背對着桌子。
而劉東偉的目光,依舊跟着祁漠。
他不敢當着獄警和喬桑榆的面問:怎麼會扯到閣樓和同黨?不是說他認了罪就好的嗎?只要等到喬桑榆離開a市,他就能自己活動人脈,再把自己保釋出去,或者找個替死鬼……
他真不想繼續調查了!
他也不想招惹閣樓裡的,coco不是已經失蹤了麼?估計凶多吉少,成了第二個小井了!
“你……”循着他的目光,喬桑榆同樣看向了祁漠,她也忍不住站起來,走向他,近乎哀求地看着他,“祁漠,你要是查到了什麼,拜託告訴我好不好?這事關小井……求求你。”
祁漠的臉色很冷。
他精心的安排,最後卻還是壞在了劉東偉這個人身上。
“沒有。”他冷聲重複,回頭看向劉東偉,眼底有着森寒的殺意和警告,“你問他比較好。”
“可是他不肯說啊!”喬桑榆執拗地賴上了他,祁漠不肯開口,她也微怒,指着劉東偉,“他們殺了小井!你難道要看着他的同夥在外面快活,到最後只有他一個人給小井抵命嗎?”抵命?!
怎麼會是抵命?!
原本已緊張到極致的人,聽到喬桑榆的話,當場失控地站起來,脫口而出:“你不是說我認罪就能脫罪的嗎?怎麼會讓我抵命?我又沒有……”他的話沒有說完,獄警已上前將情緒激動的他按回原位。
喬桑榆和祁漠同時一靜。
隔了許久,喬桑榆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發顫,一字一句地問他:“祁漠,怎麼回事?”
“帶他回去。”祁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向劉東偉的方向,朝獄警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過去,重新給劉東偉銬上手銬,正要拉他離開的時候,劉東偉卻突然爆發,大聲喊叫着,掄起座位的鐵椅子,朝着兩人的方向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