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路邊的吻(下)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夏灼野才終於結束了對惜雪嘴脣的蹂躪,當自己的嘴脣離開的同時他也放開了緊抓着惜雪的胳膊。失去了支撐惜雪無力的靠在車門上,右手輕掩住已經破了的嘴脣,淚眼瑩瑩的看着夏灼野,眼中盡是驚恐與委屈,那白皙的手臂上因力道過於強大而留下了數道紅色印記。
“灼野,我本以爲我們是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也會來傷害我?”靜默半天后惜雪微微顫抖着開口說道。
惜雪的話使夏灼野渾身一震,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剛纔做的過分了,早已沒了先前那般威風,目光狼狽的躲躲閃閃着惜雪看向他的目光。
“強吻我,這就是你想得到的?你說你喜歡我、愛我,難道這就是你表達感情的方式嗎?那、那你、你想得到的已經得到了,我可以走了吧。惜雪再次開口說道,還沒有等夏灼野回答,她就已經費力的站直身子,搖晃着走向旁邊攔下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在出租車開動的同時惜雪捂着嘴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因爲害怕而流,還是因爲感到委屈而流,她也不想沒出息的只知道哭,可眼淚就是不停的從眼眶中涌出來。坐在出租車裡惜雪竟然發現在這個時候她最想見的人竟然是那個傷她最深的白煊宇,意識到這一點她覺得更加痛苦,眼淚流的更兇。
被撇在路邊的夏灼野茫然的望着越來越遠的出租車,隨着車子越開越遠他的心徹底被掏空了。
夏灼野的內心世界
該死!爲什麼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爲什麼那麼粗暴的對惜雪?她走了,在也不會回來了,我現在連站在遠處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了。之前的我不是還教訓過白煊宇嗎?想想現在的自己,那還有臉去職責白煊宇啊!
夏灼野在馬路上望着惜雪離開的方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能感覺到陽光從弱變強,在從強變弱,在進入夜幕的時候他才重新啓動車子,車速快的嚇死人,但要去什麼地方他卻沒有目標。
惜雪在出租車上一直哭到自己家門口,車上紙巾盒裡的紙巾都被她用光了。昨天惜楓到醫院裡看她的時候,在醫院裡的自動販賣機裡買飲料,剩下的零錢就放在了病房裡的小櫃子上,惜雪在出院前收拾行李的時候就順手把那點零錢放進了衣服口袋裡,幸好把錢帶在身上,不然她就沒有付車費的錢了。
“大叔,對不起啊!我這裡都是些零錢。”惜雪將口袋裡的錢拿出來交給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並沒有因爲惜雪付給他的是些零七八碎的零錢而生氣,反而還對她說:“小姑娘,別傷心,你還年輕,就算遇到什麼困難也會很快過去的,要加油啊!”
想起自己坐在後車坐哭的淅瀝嘩啦的模樣,惜雪就覺得好丟臉,她紅着臉對司機大叔點點頭就轉身準備回家,卻在她家門前竟停着一輛加長的豪華轎車,見到她走過來從裡面出來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貴夫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從車裡走出來的貴夫人是白煊宇的媽媽後,惜雪緊皺眉頭冷聲問道。
“惜雪,你的眼睛是怎麼了?”見惜雪的眼睛有些紅腫,煊宇媽媽出於關心問道,她是真心想把葉家兄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可是這對兄妹對她的敵意太深了,她並不介意惜雪對她不是很友善的態度,畢竟她對惜雪媽媽的死負有一定的責任,這也使得她總是覺得虧欠了這對兄妹,所以無論他們怎麼對她,她都不會覺得過分。
“與你無關,離我遠一點、離我的家遠一點,我不想見到你。”說完惜雪略微扭開頭掩飾自己發紅的眼睛,從她媽媽過世後,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家門前見到父親和這個女人,應該說是她媽媽曾經留下過身影印記的地方,她都不希望父親和這個女人碰觸,她覺得那是對她媽媽的一種褻瀆、一種嘲諷。
“惜雪,其實、其實我是有事來找你的。”煊宇媽媽向惜雪走進了些說道。
“我不想見你,你走吧。”煊宇媽媽的話音剛落,惜雪便毫無遲疑的拒絕了,她是不想多看這個女人一眼,尤其是在到處充滿她快樂的童年回憶的房子面前,她更加不想看到她。
繞開煊宇媽媽,惜雪向自己家走去,到了院子門口她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去,她的覺得有點頭疼,想竟快到房間去躺一躺。
“惜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拜託你給我點時間,只要五分鐘就可以。”煊宇媽媽見惜雪馬上就要進門去了,忙快走兩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衣服哀求。
“放開,你不配碰我。”惜雪狠狠的打落了那個女人的手,當她被煊宇媽媽碰觸的那一剎那,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她媽媽死時的模樣,一股刻骨難平的恨意涌入心中,使得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 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是……。”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記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嗎?還是在向我炫耀你從我媽媽那裡搶來的幸福?”沒等煊宇媽媽把話說完,惜雪便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她的眼神和她的語氣一樣的冰冷,對於這個在自己面前哭哭哀求的女人,就算在怎麼痛恨,惜雪以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大喊大叫的,此時之所以她會這麼激動是因爲剛纔灼野的事情,她把自己的氣都發泄到了這個女人身上。
“我是、我是爲了小宇來找你。”提起兒子,煊宇媽媽哽咽起來。
聽到白煊宇的名字,惜雪全身一顫,剛剛被掩埋在內心最深處的某樣東西被觸動了。
“惜雪,我求求你!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求你!去看看小宇吧!求求你就去看看他吧!”煊宇媽媽已經淚流滿面。
“我、我和他已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根本不想、不、不想在見到他。”惜雪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去見白煊宇,就讓她和白煊宇之間徹底結束。
惜雪顫抖的手打開院子門山的鎖,推開就要進去。
“我求求你!去看看他、去救救他!惜雪,你再不去救他,小宇會死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去救救我兒子!我求求你去救救他!救救他!” 煊宇媽媽死命的拉住惜雪的衣服,肩膀顫抖着哭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怎麼了?”聽到她的話,惜雪停下向院中邁進的腳步轉身問道。
“他、他的手、受、受了傷,淋、淋雨,傷、傷口發、發炎引起高燒,他、他不、不肯治療,現在已、已經非常嚴重了,在、在這樣下去,我、我怕他、我怕……”煊宇媽媽以是哭到泣不成聲,想到家裡仍不接受治療高燒不退的兒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惜雪呆住了,白煊宇懨懨一息的樣子彷彿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在內心最深處壓抑剋制的感情,突破重重防線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