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鄉下的美好時光

在沈相宜第n次表達自己的意願與不滿後,沈相宜的媽媽總算有時間把她送去鄉下玩,但是並不單單隻有她一人哦,按照沈相宜的話來說“四人小分隊永不解散!”於是在與小雪和喬心家長商量後,家長們同意送他們去沈相宜奶奶家,在家裡,一家人七扯八拉。然後沈亦初說道:“我想去姨媽家,找表哥和表妹他們玩。”大家答應着,都叫他慢點。

於是無所事事的四人小分隊便又轉了戰場,每次回鄉沈亦初都喜歡到自己的大姨家去玩一趟。因爲大姨家裡的兩個孩子跟自己年齡相仿,不像沈相宜等這三個小壞蛋和自己有代溝。沈亦初一路小跑着,兩三裡的路程,不到一刻鐘,沈亦初就到了大姨家。剛進門,像姨爹和姨奶問了好,就問表哥表妹可在家。姨奶讓沈亦初坐。衝着樓房二樓喊道:“思恆、思穎下來哦。”亦初來找你大夥子玩了。思恆在樓上其實已經聽到了沈亦初的說話。整個往下面走來。把手裡正在玩的遊戲暫停住了,慌慌忙忙的往下跑。“哥哥,在樓上作麼事哦?”陳思恆一邊把茶杯倒滿水,一邊朝着沈亦初走過來。“嗯,沒做麼事。走上去一起玩。”只聽見姨奶在一旁說道“開水太燙了吧,思恆,你把冰箱裡的棒冰,冰棒拿給亦初吃。”思恆答應着:“曉得哦。”說着又從冰箱裡拿出一根冰棒和一根棒棒冰遞到亦初手裡。亦初接過來一根棒棒冰。說到:“只要一根就好了”說自己剛吃飯,吃多了冷的怕肚子不舒服。

亦初一邊拆開棒棒冰的塑料袋,一邊跟着表哥往樓上走。姨奶在旁邊囑咐:“亦初你跟你表哥去樓上看電視,別亂跑啊。看一會子,也休息一會子。大家寫寫作業看看書。”亦初答應着。她老人家哪裡知道,思恆正在樓上玩遊戲玩得熱火朝天。亦初吃着嘴裡的棒冰,覺得跟甜水的區別不大。他哪裡知道,幾年後,等他們都上了大學,去了大城市。學校旁邊的奶茶店,雪糕店裡賣的那些甜品才叫美味呢。讓人一個勁的嘴饞。亦初跟着表哥來到樓上的堂廳,見電視機的屏幕上正顯示着坦克大戰的畫面。亦初一看也怪興奮的。隨即從自己的口袋裡抽出幾張四合一和一合一的遊戲卡。陳思恆見到這個,彷彿得了寶貝似的。趕忙要把自己玩的那個低劣的遊戲卡拔掉。又問亦初你這個從哪來的,不會是自己買的吧。亦初告訴他是自己教班上一個同學做作業,他借給我玩的,說是借給自己玩一個暑假。思恆豎起大拇指。兄弟兩個都笑起來。亦初又問到思穎妹妹呢?思恆告訴他,應該是去村裡玩去了。說不定在林鳳年家裡呢。

原來這陳家兄妹是留守兒童。父母在外面做批發的生意。每年的生意都挺不錯的。村裡也推他們家爲富裕家庭。兄妹兩個從上學起便跟着自己的爺爺奶奶生活。思恆比亦初大一歲,過完暑假就要上高三了,在縣裡三等學校念高中。思穎同亦初一個年紀,小了三個月份,在縣裡二等學校念高中。亦初和表哥思恆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玩起了忍者龜二人組合闖關。思恆可是遊戲高手,似乎什麼遊戲到他手裡,他一下子就成了老手,亦初的遊戲也玩得相當不錯。所以兩個人一下子就摸清了技巧。一路鬥勇鬥智,兄弟倆配合的好不默契。一邊玩,一邊笑。這時候,思恆提醒亦初小點聲,別把樓下的家長給驚動了。兩個人一直從12點多玩到了3點多。都覺得眼睛有點累了。亦初提議說道:哥,這幾張卡放你家裡面,暑假過完了再還給我。思恆理解其意。開心的答應了。便讓思恆帶着自己找林鳳年他們。兩個人下樓跟家裡的大人說了。跑出了家門。亦初一邊走,一邊說:“哥。那個卡可別弄壞了。”

他哥答應着:“不會的。我會好好保管的。”思恆雖然愛玩遊戲,但是其實還是一個挺不錯的孩子。每次吃晚飯,都主動要求幫大人洗碗。他的妹妹則是幫助家裡人洗衣服。週六週日回家,家裡有哪些事情要做,兄妹倆都齊上陣。村裡人背地裡都說,他們家雖然有錢,兩個孩子倒沒有養出許多壞毛病。現在兄妹倆都上了高中,爺爺奶奶都不讓他們多做事情了,只是說,多花些心思和時間來念書,就是幫到家裡了。兄弟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就來到了林鳳年的家裡。林鳳年是這個村子裡唯一一個考進重點高中的學生,和亦初在一個學校唸書。小時候,大家也經常在一起玩。

林鳳年家本來是另外一個鎮上的。只是當年林家所在的本鎮本村重新規劃時,地基不夠,各方開會協議後,好幾個林姓人家被迫遷到了陳村。林鳳年家庭條件一般,家裡蓋着一座小平房,所擺放的傢俱都是最簡單便宜那種。林鳳年的父親母親都是在本縣城上班,母親在縣城一家裁縫店裡做裁縫,父親在一家傢俱工廠當工人。去年林鳳年考上了縣裡重點一中,村裡人都爲他們高興,說這個孩子有出息,爲家裡大人爭氣。許多大人都告訴自己家的小孩要向林鳳年哥哥學習。爲父母爭光。林的媽媽常年在裁縫店裡上班,不容易得空回家,便在旁邊租了一家便宜的住宿。林的父親自己買了一輛摩托車,倒是能每天回家。一到週五,就去學校把兒子接回家。每次回家,都是兩個大老爺們自己做飯吃。其實林的做菜手藝還是不錯的。亦初就在他家吃過好幾回林鳳年親自做的飯菜。每每要誇讚林鳳年時,鳳年都說,熟能生巧。自己也是鍛煉出來的。思恆和亦初一進林鳳年家的院子就喊:“鳳年,可在家。”叫了兩聲。只見林鳳年和陳思穎都迎了出來。“咦,你們怎麼來了。”林鳳年問道。

思恆知道林鳳年主要是問亦初的。便說道。亦初要我帶他來找你們玩,看看你們。又說道,“我妹是不是又來問你作業上的題目了。”“嗯。你妹妹說趁着週末有空。不曉得的題目一齊都來問問我可會做。我在家基本都是閒着。跟她一起交流探討一下,大家都長進。”說着,就讓大家到屋裡坐。思恆又問道,“我妹這回又給你帶什麼好看的書了。”原來,陳思穎知道林鳳年最喜歡閱讀。他家條件差。有些教輔都捨不得買。陳思穎家裡面買了好多書。陳思穎的爸爸媽媽見女兒這麼喜歡閱讀。特地給她買了好多書,放在她的書房,每年過年給壓歲錢的時候,還特意多給她幾百,讓她留着買書買零食。陳思穎經常把她自己喜歡看的書借給林鳳年。林鳳年心底很喜歡。所以兩個人特別談得來。陳的爸媽買給陳思恆的又是籃球,球拍,運動鞋之類的。林鳳年見問,把正在看的高爾基的童年拿給大家看。“諾。這一本。你倆可看過。”“沒有”陳思恆和亦初彼此一望。都搖搖頭。思恆說道,“就你們倆喜歡看這些文學名著。我們喜歡玩,沒有那個耐心”說着,思恆提議道,“我們大家來撲克牌吧。”思穎接着說好的,我的題目大半都做完了。娛樂一下,也挺好的。又回過頭來對林鳳年說:“可照呢。你玩不完。”林鳳年見大家都想玩,不想掃大家的興。就說好的。於是從茶几的抽屜裡抽出兩副牌。大家坐在桌子四周的板凳上。正要分組。忽然陳思穎又說,不如到外面吧,外面那樟樹地下涼快,又比屋子裡亮堂。大家都說不錯。於是,林鳳年和陳思恆兩個人擡着一張大春凳,亦初和陳思穎兩人每人拿着一把小椅子。四人坐定。亦初和陳思恆坐在小椅子上,林鳳年和陳思穎坐在春凳的兩頭。“打鬥地主吧。”陳思恆說。“啊。要不打五十K吧。”陳思穎說。我喜歡分組的。“要是打鬥地主。我抓到地主。我都不敢要牌。:女孩子特有的膽小顯露無遺。“又不輸錢。怕什麼。”思穎他哥在一旁解釋。“玩五十K吧。那個有意思些。”亦初幫着陳思穎說到。“你和林鳳年一家。我和思恆哥一家。我們讓着你些。”“哈哈。不用你們讓。我雖然打牌的心眼沒你們多。但我的運氣比你們好,抓到的牌肯定好。”況且,陳思穎知道林鳳年的記憶裡是最好的。於是林鳳年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副撲克牌。四個人這才計議已定,抓起牌來。思恆一邊抓牌,一邊說,“談起打牌,這個我最在行。什麼鬥地主,跑得快。五十K,摜蛋,升級......哪一樣我不會。去年打麻將,那些大人還輸了我好幾百呢!”

“得喲,要是你念書也這樣在行就好了。”妹妹思穎在一旁打趣她哥。“得得得。唸書這幾個人,我最差。也不曉得亦初和鳳年兩個人腦子是莫東西做的。隨便一考,就考到重點一中去了。”“亦初你在家也不怎麼看書吧?”思恆又問道。“他倆一個理科好,一個記憶力好。”思穎補充說道。“哪裡像我們兩個,只曉得孬發狠。”四個人一邊聊天一邊打牌。玩的很是開心。不知不覺就到了五點多。林鳳年的父親摩托車的聲音大老遠就可以聽到了。“我爸家來着。要燒鍋了。在我家吃晚飯唄。”剛說着,只見林鳳年的爸爸騎着摩托車回家了。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配合着老舊的摩托車,讓人看了有一些心酸。這就是林鳳年的父親林家棟。除了在傢俱廠打工,還照管自家的務農。每年搞雙響,經常大半夜的在自家田裡割稻,打稻收穀粒,村裡人都說他是最發狠的。林家棟跨下摩托車,見院子裡好幾個孩子。一臉笑道:“咦額,在打撲克呢。晚上在我家吃飯吧。”陳思恆忙說道:“林叔,不了。我幾個也回家去了。我弟亦初去我家吃碗飯。我妹剛來請教鳳年作業,然後大家耍了一會子。”林家棟父子倆又留了幾回,亦初幾個硬是不肯,於是都回家了。陳思恆帶着妹妹陳思穎和表弟亦初穿過幾個巷弄,時不時還惹起幾陣狗吠。陳思恆說道:“亦初,你看,狗都是最認生的,以前我和我妹自村子裡走,它們從來不叫得這麼生猛。”張作無言應對。抖一機靈,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幾個泡泡糖,:“諾。你們可吃這個。”思穎兄妹見到這個,哪裡肯放手,兄妹你爭我搶,非得多搶幾個。亦初見這招好使,一邊跑,一邊大笑。巷子裡充滿着青春的笑聲。

亦初跟着思恆回到姨奶家裡,吃完了晚飯,天已經黑的十分,像是被一個喝醉酒的書法家瘋狂地潑墨。“亦初,我送你回去。”思恆拿着手電筒,搭着亦初的肩。“好的,你要不送我,我還真有些怕。”農村裡黑漆漆的,比城市黑的更厲害更恐怖更透徹。說着,兄弟倆穿行在夜的寂寞和黑暗裡,一束電筒像孫悟空的金箍棒,自由且瀟灑的揮舞在夜幕裡。一邊說笑,一邊走着,不大一會子就來到了亦初姥姥家前門院子。思恆幫着叫姥姥,“我送亦初回來了,亦初在我家吃過晚飯了。”姥姥在屋內答應着,把堂屋廳檐的路燈打開,一面往外走,“思恆啊,來家裡坐會子。”“不了,姥姥。我先家去了。把亦初送回來你就放心了。”說着,思恆連蹦帶跳地往自己家裡走。“姥姥,我來了。”亦初說着,往家裡院子裡走去。思恆哥家去了。“姥姥,你別出來了。天黑,小心摔着。”“哎,這個孩子,也不進來坐坐,喝杯水。講走就跑家去了。”“嗯嗯。思恆哥就是這樣的性子。”亦初回應着姥姥。“走,進屋來。你爸下午回到縣城了。明天你自己搭車回家。後天就要上課了。”姥姥對亦初說着。“曉得。嗯,我自己搭車回去。”說着跑到裡屋和姥爺一起看電視去了。亦初的姥爺每晚都要看新聞聯播,看完新聞聯播過後,再看一會子廣告,然後收聽天氣預報。莊稼人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天氣和國家時事和政策。聽完天氣預報再和姥姥一起看戲曲頻道,看個一小時左右,兩個老人就要準備上牀睡覺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會子電視也是一種放鬆和休息。亦初回來的時候7點不到,所以新聞聯播還沒開始。姥爺說道:“看新聞聯播好,對你們學習也有幫助的。”亦初點點頭。亦初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能夠陪伴老人坐得住,久而久之,亦初也喜歡上了看新聞聯播。只要一有機會,他也要看新聞聯播,這對他的政治學習和歷史兩門課程確實有幫助。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孩子跟在家長後面,耳濡目染。跟好學好,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古話講的還是有道理可信的。老一輩人的教導總是簡簡單單幾句話。麼事該做,麼事不該做,就直接講,不含含糊糊。所以大凡能聽得進家長教導併爲之踐行的孩子一般將來都不錯。姥姥洗完澡也走進裡屋來了,手裡端着一捧果盒,花生和胡角(一種用地瓜做成的小吃),拿給大家一起吃。“來,亦初吃這個,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姥姥種的地瓜了。”地瓜有兩種。一種紅心地瓜,甜而膩,一種白粉地瓜,清脆甘香。對於這兩種,亦初覺得各有各的好。亦初覺得姥姥姥爺辛辛苦苦的種植,自然對此也有了另外一種感情和厚愛。“姥姥,你這些花生和胡角存得這麼好,一點也不回綿,怎麼做到的啊?”“得呀。你下回來,下回姥姥告訴你呢。”姥姥的回答天真童趣。亦初本想追問,一轉念,又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身體裡哪一根神經不允許自己繼續追問。索性就說到,“姥姥下回來,你可要告訴我,不要騙我哦。”“孬子,逗你作麼事哦......”說着,三個人一齊放聲大笑。多好的日子和時光啊。就像夏天的老槐樹重新長滿新綠,重新用潔白如晶瑩一樣的花串去葳蕤時光和年華一樣。夜漸漸深下去。鄉村的夜顯得格外靜謐深邃,能打消疲乏者一天的勞累。尤其是一個好夢,似乎比重上一個大獎還要讓人覺得可靠踏實和欣慰。亦初想起自己小時候,還經常跟姥姥一起睡,姥姥常常用蒲扇給亦初扇着風,每次亦初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深深地潛入夢鄉,在夢的那一頭,甜蜜而安穩,因爲他夢到了許多開心的事情。有些時候,他朦朦朧朧醒過來,還能感覺到從頭到肩膀仍有涼涼的輕快。總有一天,那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都要老去的。人越長越達,有些話卻越來越適合在夢裡面說。所以人們就發明了一個詞語叫做夢話。亦初的夢話也總是離不開自己的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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