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在那光柱消失的時候,本來是要像月九東一般醒來的,可是忽然感覺那星辰之力一震,自己的一絲神念竟然隨着這光柱消散,開始飛向天空。天龍有心阻止,但是卻現這絲神念雖然自己可以感覺到,但是卻無法控制,最恐怖的是,自己現在竟然不能支配身體,只能通過神念感知周圍。
慢慢的,隨着那絲神唸的升起,天龍看到了整個日月峰,再後來,看到了不遠處的青龍峰,飛鷹峰,然後連主峰也被收入眼底,接着整個九鼎宗都在眼底。慢慢的,他看到在九鼎宗旁邊不遠處,有一處深溝一般的地方,那裡散出陣陣死氣,他猛然想到那裡是玄天大峽谷!後來,他看見在九鼎宗往南有一片無盡的大海,而北方,有一處遼闊的雪白地帶。
最後,他看見在那無盡大海的南端,有一處地方籠罩在七彩的霧中,天龍剛想要看個仔細的時候,從那七彩霧氣裡面傳出一個充滿威壓的聲音:“是誰在窺視我聖域!”剛剛說完,卻立刻吃了一驚:“咦!竟然是這麼個小傢伙!回去吧,這裡不是你現在能看的地方!你我若真的有緣,到時候自然會相見!”說完一股大力從七彩霧氣裡面傳出,直接裹住天龍的那一絲神念,朝着地面打落回去。
天龍有心想要掙脫,卻現自己在那股大力面前就彷彿螞蟻和大象的力量差距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九鼎宗南方一片無盡大海,北方一片雪白,玄天大峽谷,整個九鼎宗,主峰,落劍峰,青龍峰,飛鷹峰,最後是看見日月峰,後山陣眼處的自己,然後“轟”的一聲,天龍猛然睜開了眼睛。
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天龍感覺自己的氣息不穩,修爲出現紊亂,可是卻並沒有受傷,片刻之後,那種感覺也一掃而空,眼中也如月九東般有星光在閃爍,而且此時自己的肉身之力赫然更進一步了,已經徹底的把肉身之力鞏固在了厚土神功第二境了。
月九東也察覺到了天龍的進步,開心的笑道:“哈哈哈!龍兒這下肉身築基徹底鞏固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修爲築基了!”
天龍抱拳拜道:“多謝岳父大人,多謝各位長老護法!若沒有這聚星陣,我怕是沒有五六天鞏固不了這肉身築基的實力。”
月九東哈哈一笑:“不說你是九鼎宗道子,有權享受宗門內一切資源,就憑你是我日月峰女婿,既然你適合體修,那我日月峰豈有不幫你之理!哈哈哈哈!”
天龍嘿嘿一笑,這時忽然想起了月雙被自己撇一邊了,不知道和月影在哪玩呢。便恭敬對着月九東和各位長老深深一拜,離開了後山。月九東知道他是要去找月雙,便也沒有跟隨,而是去安排其他事了。對於剛剛天龍入定之事,月九東則吩咐四位長老不可外傳。雖然他不知道天龍究竟入定的時候有什麼奇遇,但是也知道入定是極爲少見之事,傳揚出去怕對天龍不利。
天龍順着後山小路直奔前山而來,好歹也是日月峰的女婿了,所以對這日月峰雖然不算熟悉,但是也不會迷路。天龍此時腦子裡正在一遍遍回想剛剛的那些畫面,那磅礴的大海是什麼海?那雪白地帶又是哪裡?還有那七彩的霧氣裡面到底有什麼?那股強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人出的?
“看來這些問題自己是不可能想明白了,除非去請教宗主了!宗主見識淵博,實力強大,他應該知道!”天龍想了一會,喃喃自語道。
“那得看你有沒命去見葛道一!”天龍正說着,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緊接着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直奔後心襲來。天龍有心想閃躲,卻現來人修爲實在太強橫了,那度根本不是自己選擇躲得過去的。
眼看着這一股力量就要打在自己的後心了,天龍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冷哼傳來:“哼!真當我日月峰是軟柿子嗎?!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我日月峰挑事,你!給老夫留下吧!”立刻在後山一個洞府內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劃破虛空般出現,擋下襲擊之人的一招後,絲毫不停留的反震回去。
“噗……”來人噴出血霧,倒飛出三十餘米,撞在一塊巨石上,頓時巨石裂開數道裂縫後轟然炸開。天龍這時纔回頭看清楚來人的面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龍……行……地!”
剛剛襲擊天龍的正是副宗主龍行地,就在天龍說話間,一個虛影瞬間出現在龍行地面前,毫不遲疑的掐訣朝着重傷倒地的龍行地按去。
就在龍行地剛剛要被就地正法的時候,一道身影急而來,人未到,聲音早已先到:“日月真人手下留情!”那虛影聞言,手停在了半空中,依舊掐訣。龍行地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撫在胸口,絲毫動彈不得,心裡驚駭莫名。他深知,只要面前之人手再往前一推,自己絕對會命喪當場!
終於,那遠處之人到了,天龍看了,不禁火氣更大了,因爲來人正是龍行天。不過他知道,此時的局面已經不是自己能說上話了,這一切都得看眼前這虛影般的青衫中年修士如何決定了。同時,這裡的巨大響動也驚動了月九東等人,月九東也飛趕了過來!
“九鼎宗副宗主龍行天參見日月真人!”龍行天朝着眼前那青衫虛影恭敬跪拜道:“愚弟無知,實乃龍行天管教不力!萬望日月真人看在同宗的面子上饒恕他一回!我定帶他回去,嚴加管教,絕對不會再讓他來日月峰惹事!”
月九東趕到的時候,看到一旁不知所措的天龍和重傷倒在地上的龍行地,又聽到龍行天的話語後,立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刻吩咐弟子去通報宗主!龍行天一看,趕忙說道:“月掌控,此事還是看日月真人如何決斷吧,能否先別通知宗主?”月九東一聽,便知道龍行天所想,對身後弟子擺了擺手,然後也看向日月真人的虛影。
日月真人滄桑的聲音從後山那洞府傳出:“龍家後輩,你上次來我日月峰偷襲小輩,我沒拿你怎樣,今番又來,莫非真的以爲老夫這裡是軟柿子嗎?老夫今日若不鎮壓你,怕是我日月峰日後在九鼎宗再無立足之地了吧!”
龍行天此時一聽,趕忙拉着龍行地跪拜在日月真人面前,替他求情:“此事確實是龍某弟弟的錯,還請真人饒恕一回!真人法旨,我等日後定當謹記在心!我等絕對不敢再做半點欺壓日月峰的事,以後,日月峰的事便是我青龍峰的事!真人開恩!”
半晌,日月真人也沒說放人,也沒有說不放,就在衆人猜疑中,一道長虹破空而來,裡面赫然是葛道一和寒天等九鼎宗高層。看到葛道一,龍行天慘笑一聲,知道此次龍行地是難以平安無事了。雖然葛道一之前一直似乎有意縱容自己等人,但是龍行天卻知道這不是縱容,而是葛道一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他們的機會。平時他也經常會提醒龍行地行事小心謹慎些,可是從小跋扈的龍行地根本聽不進去。
眨眼間,葛道一等人便到了。葛道一等衝着眼前的日月真人恭敬一拜:“九鼎宗宗主葛道一副宗主寒天參見日月真人!”
日月真人滄桑的聲音再次傳出:“龍氏小輩,前次闖我日月峰,偷襲我峰後輩,老夫不曾與他計較,今番又來,此事不知道葛宗主要如何處置?”
葛道一恭敬低頭回複道:“此事幹系重大,不過既然是日月真人親自現,那老夫也不便說什麼。我九鼎宗一代老祖已閉關多年,所以,老夫斗膽決定,此事全憑真人決斷!”
龍行地雖然重傷,但是此時卻沒有昏迷,聽到葛道一的話之後,恨恨的看着葛道一,可是看到眼前的日月真人還未撤招,所以縱有雷霆之怒也不敢動彈絲毫。龍行天一聽便知道這是葛道一所找的名正言順的打壓自己龍氏一脈的藉口,但是人還在日月真人手中,自己說什麼也沒用。
聽葛道一這麼說之後,日月真人似乎也在沉吟,半晌之後傳音道:“龍行地擅闖日月峰,偷襲我九鼎宗道子兩次,按九鼎宗戒規處置,廢去修爲,逐出宗門!龍行天,管教不力,罰面壁三年!葛道一治宗不力,罰面壁一年!都散了吧!”說完一股大力從虛影中傳出,打在龍行地丹田處,龍行地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立刻丹田碎裂,昏厥過去。
龍行天抱起昏迷在地的龍行地,心裡雖然滿是仇恨,可是卻不敢吐露絲毫,朝着日月真人一拜:“謝日月真人不殺之恩!”說完便起身化作長虹離去。葛道一和月九東對視一眼,也帶着衆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