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之吻 (9)
我的眼睛慢慢渾濁起來,是下雨的徵兆。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才勉強把到眼角的淚逼了回去。不準哭!這麼快樂的日子你要笑着度過,怎麼能哭?!我用餘光偷偷瞟了左戈一眼,只見他雙手撐在竹籃的邊緣上,正眯縫着眼眺望遠方。……還好,左戈沒看到我的傻樣,不然就糗大了。
我展開雙手,把最後一隻鴿子放飛天空。
“左戈,你怎麼會想到……會想到這樣給我過生日呢?”我擡頭看天,像是白蓮花一樣的雲層在我的眼前盪漾開來。
左戈不看我,漫不經心的口氣:“你小時候的願望你忘了?女人啊……”他的話讓我的心裡爲之一震,震得我站立不穩。
那年的秋天,我和左戈雙雙躺在草坪上,仰面看天。突然,左戈側着臉沒頭沒尾的問了我一句:“喂,你有什麼願望沒?”
其實那時候的我,小小的心裡隱藏着的心願就是——長大做左戈的新娘!那是一個很偉大的心願!我總是幻想着長大後的左戈氣宇軒昂,騎着英俊的小白馬來接我去他的城堡,然後舉行一場盛大的結婚典禮,全世界的人都來祝福我們。(這都是看多了《安徒生童話》而產生的效應。)
但是我怎麼能那樣說呢?我看着天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羣大雁從天空中飛過,自由自在的模樣。我眼睛一亮,指着大雁隨口說了句:“我想像大雁那樣在天空裡飛來飛去~~~”
“笨蛋!人沒有翅膀,怎麼可能飛!”左戈鄙夷的瞟了我一眼,然後順手扯過一把乾草扔在了我的頭上。
那時候左戈的眼中口中只有不屑和嘲諷,可是沒想到,兒時隨口的一句戲言,居然可以讓左戈記到今天……如果我當時誠實一點,說出自己的真實心願,是不是結果就和現在有所不同呢?……也許我們已經走在了婚禮的殿堂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