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告別的
整個暑假他們都失去了聯繫。
小海擰亮檯燈，攤開幾張幾何試卷，帶入各種公式演算。暖色的燈光從窗口鋪泄出去，像夕陽一般渲染着過道，一個影子斜斜地印在上面。
小海彷彿有着某種意識，猛地擡頭望向窗外。
她幾乎是飛奔而出，一頭撞進顧渝懷裡。眼眶變紅，喉嚨裡發出細碎哽咽：“顧渝？我以爲……你再也不理我了。”
顧渝的身體一怔，拉開她的身體：“我是來告別的。”
“什麼？”
“我轉學了。”
小海呆住，兩隻手還用力地揪着他的衣襟。
他們彼此對視着，彷彿有隻手在瞬間抽走了其它的景物：路燈、房子、過道、花圃，唯有大片刺眼的白光橫亙在他們之間。
直到——“叮鈴鈴”，掛在窗口的風鈴喚醒一切。
“爲什麼？”她放開手，聲線顫抖，“這算什麼，你在耍我嗎？”
“小海……”
“就因爲我不是好學生，你不想再拖累我？”淚水無法阻止地往下流淌，那種震驚悲憤難過的情緒，像熱浪一般涌上喉頭。小海第一次嘶啞地大吼出聲，“既然這樣，你當初爲什麼要來招惹我……玩耍一個女孩的感情就那麼開心嗎？”
顧渝的手伸出去，想要落到她的頭上，卻在半空被她的手用力打開。
他皺起眉，手無力垂落在身側：“我從沒有耍你。”
一整條安靜的過道。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不會去招惹你。不會讓你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