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只願與君雙飛翼,不問今生來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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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冥界來,我只是一道三界間特殊的遊魂!

黑紗女的話,可謂字字不凡,句句驚人。不過,白木環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修,雖然心中震驚,但是面色依舊從容鎮定。

“冥界遊魂?”白木環冷笑一聲,“如果你真是遊魂,絕對進不了無恨谷。應該早被那無恨谷大陣,滅殺在外了,而且你這肉身可是真實的。”

“無根谷的大陣,黑紗還真是顧忌,不過,竟然進來了,說明我自有辦法!”黑紗女嫣然一笑,“而且,我說了,我是特殊的遊魂。”

“三界之外,真有冥界?”白木環盯着黑紗女,似乎將信將疑。

“當然!”黑紗女點點頭,然後幽幽道,“三界爲陽,冥界爲陰,如此一切才能平衡。那些不能或者不願輪迴的人,他們的魂便飄蕩在冥界!冥界,是三界之外,特殊的存在,只不過那是一個牢籠!”

白木環皺皺眉,沒有說話。其實關於冥界,她並不敢興趣,她只是質疑黑紗女的身份。

至於冥界,魔洲修羅界,也有傳說,但是絕大多數的修羅修士,都不知冥界爲何。整個血月大陸上,唯有修羅宮,大概能略知冥界一二。

“白仙子,如果沒有冥界,我怎麼會來到你的面前?怎麼會知道,血夢茶花的剋星便是黑夢茶花?怎麼會知道,白仙子的過去一切?”

“什麼意思?”白木環的眼中散出冷芒,眼前的這個黑紗女太過詭異而神秘。一口一個白仙子。更是讓白木環心中升起,莫名的緊張感。

方纔。自己在房中做的一切,對方定然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白木環並不羞於被其看見了什麼,而是擔心這詭異的黑紗女的出現,會破壞了自己的一切佈局。

“白仙子,放心!”黑紗女明白白木環的心思,“我不是醉魔羅的人,也不是無恨谷的人。甚至我不屬於任何一種力量。我就是我自己,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敵意。我來這裡,是要和你合作的。”

“合作?”白木環冷笑一聲,“我白木環,從來不想和任何人合作。我一個人,足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咯咯!”黑紗女聽了白木環的話。不由一陣嬌笑,“白仙子,如果你真的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又何苦有今天?”

白木環,看了看黑紗女,沒有說什麼。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你我纔可以合作。因爲,我們的觀點,何等的一致?我們都是復仇者!”黑紗女的美目當中,散出幾乎同樣冰冷的光。

“復仇者?”白木環的面頰微微一動。“你要向誰復仇?”

“很多人!”黑紗女用手撩了撩額前的一縷秀髮,目光有些遙遠。“所有人,只要和造成今天我的一切有關,我都要復仇!”

黑紗女說完這句話,笑意盈盈地看着白木環,果然,白木環的眼中閃過一絲共鳴。

“如你一樣,墨家、白家、甚至整個無恨谷,你都要向他們復仇。不是嗎?”黑紗女的語氣很是平靜。

“你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白木環語氣也很平靜,不過沒有回答黑紗女的問題,反而她眼底的殺機已然極濃。

七萬年!無恨谷內,從未有人能洞察她的心。

可是,今夜,這個莫名闖入自己房中的神秘黑紗女,居然能把她心裡想的事,弄得如此的明白。

這讓白木環感到可怕。一個封閉久了的人,絕不會輕易地對人敞開心扉。知道秘密的人,都該被殺死。

白木環的淡黃衣裙,已經鼓動起來。如墨的長髮飛揚,雪白的美腿無遮,白木環是絕對的美女。那是一個香豔而又充滿殺氣的畫面。

別看,黑紗女能無聲無息進入白木環的結界,也不懼她的巨毒。但是,只要白木環願意,以她玄天九重大圓滿的境界,無論黑紗女是什麼特殊體質,什麼遊魂,都足以滅殺。

可是,此時黑紗的女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她帶着淡淡地笑容,以欣賞和讚歎的眼神,在看着白木環。因爲,她真的感覺,白木環和自己完全是同一類人。

白木環的每一絲心理變化,都在黑紗女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知道白木環定然還會問一個問題。

果然,白木環擺好了一切進攻的架勢,威壓遍佈室內,卻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一切?爲什麼要叫我白仙子?”

聽白木環發問,黑紗女臉上盪漾出極美的笑意,因爲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說過我從冥界來,在那裡,我見過一個人,他叫慕冷塵!”黑紗女的話語很輕,但是卻有些飄渺和悠遠,似乎穿透了無數的歲月和時空。

“什麼?”黑紗女的話,讓白木環的臉色驟然一變。

這一刻,時光或許應該倒轉!

慕冷塵!

那是七萬年,白木環都沒有再聽過,也沒有再提起過,但是從未忘記過的名字。那是白木環,一生一世,心中最大的秘密。

此時,白木環的眼睛,已經血紅。她逼視着黑紗女,如同嗜血的女魔。

“你,再說一遍!”白木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在冥界,見過一個人,他叫慕冷塵。那是一個青澀的少年!”

黑紗女看着白木環,又緩緩地道。她知道這一切也許有些突然,有些荒誕。白木環,需要一些時間,漸漸的明白和相信。

而此時,白木環眼中的確,有些茫然。冥界,不能輪迴或不願輪迴的人,所存在的地方,那是牢籠。

爲什麼會這樣?黑紗女說的都是真的嗎?

黑紗女苦笑了一下,然後朱脣輕啓,緩緩吟詠了兩句詩。

“冷塵朝鳳浮夢涼,伴卿纏綿血茶香。”黑紗女的語調頗爲低緩,一股愛戀纏綿之意,絲絲縷縷。

一聞此句,白木環再也不能自控,瞬間便已然崩潰。

也許,你的生命裡,總有那麼一個人,一個名字,一句話,無論你多麼堅強,都會在其面前,瞬間崩塌。

白木環,便是如此。她可以七萬年,忍韌堅定;她可以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她可以把墨、白兩家,觀於掌心;她可以視無恨谷數十萬弟子的生命,如同草芥。

但是,她逃不出一個人,一個名字和那幾句詩文。

“只願與君……雙飛翼,不問……今生……來世長!”白木環顫抖着說出這兩句詩,周身所有的殺氣,瞬間盡散。

“冷塵!慕冷塵——”白木環,淚如雨下。只不過,這一刻,她不再孤獨,因爲她的身邊有黑紗女。

白木環的哭聲,足以讓人動容。縱是黑紗女,自認心死,一滴淚,也順着她的面頰滑下。

“我們都是復仇者,但是我不如你!”黑紗女淡淡的笑,臉上卻掛着淚。

這一刻,黑紗女覺得白木環是幸運的,因爲白木環至少曾經擁有過慕冷塵的愛,而自己又擁有什麼?

………

第二天,依舊是一個極好的豔陽天。朝鳳谷內,碧空如洗,一片湛藍。谷中,微微盪漾的霧氣,更增幾分仙意。

不知是不是因爲,昨天又去了一次冷塵谷,見了何雲,自然少不了一翻雲雨,有些乏累。靈兒,昨夜睡得極爲香甜,似乎從未有過,居然起來得有些晚了。

雖然,她和何雲的事,夫人默許了,但是靈兒還是有些忐忑,匆匆地洗漱。然後,忙過來給夫人請安。

“夫人,靈兒給你請安!不知夫人,有什麼吩咐沒有!”

多少年,養成了習慣,當靈兒問安的時候,白木環定然已經醒來。然後,靈兒一般會馬上,準備些果品等等。

不過,這一次,靈兒連說了三聲,似乎房內的白木環才聽見。

“知道了!退下吧——”

靈兒微微一愣,然後又問了一句。

“夫人,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還好!”白木環淡淡地道,然後似乎略微深思了一下,“靈兒,一會兒,你去盤龍內谷把少爺接過來。有些日子,沒見他了。”

“靈兒知道了!”靈兒微微一皺眉,不過也沒有太多想,便退下了。

此時,屋內,只剩了白木環一個人。黑紗女,早已不知所蹤。白木環,換了一件素淡的衣裙,帶着頗爲精緻的妝容,似乎更加漂亮了幾分。

只不過,鏡中的白木環,眼中閃過了更多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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