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順着秦勇的話道:“所以,你就暗殺二皇子,這次邊關戰勝,公主不用交出兵權,會和國師站在你這邊擁護你,對抗大皇子!”
秦勇臉上掛着一絲冷酷的笑容,“沒錯,本來燕王爺隱居已久,不知如何出師,現在九姐有求於我,正好燕王爺藉此名正言順的上朝!現在各方面對我們都有利,我九姐和國師,再加上燕王爺,和朝中那些以前中立的官員,大皇子鬥不過我們!”
現在,蕭飛才弄清楚了一切,皇朝爭霸太可怕了!
蕭飛就是其中的關鍵和紐帶,大皇子想利用蕭飛對付國師;九公主利用蕭飛此事過來拉十六皇子下水;而十六皇子也藉此利用此事,改變計劃,讓燕王爺名正言順出山上朝!
五日之後,秦勇纔將‘事情辦妥’的消息帶給了秦月,秦月親自暗會燕王爺,衆人密謀一番,商議應對大皇子之策。
第六日一早,蕭飛和花語跟着燕王爺和秦月上朝面聖。
出發之前,蕭飛和花語二人精心打扮,如今蕭飛是燕王爺之子,身份是世子小王爺,必須穿金戴銀,以合禮數。
兩位美婢小心翼翼的爲蕭飛更衣化妝,半個小時之後,蕭飛看着鏡中之人,一下驚呆了。
面孔光潔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烏黑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澤,美貌濃密,鼻樑英挺,脣形絕美,配着一襲華服,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
片刻之後,花語進屋,兩人目光相遇,同時驚呆。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三千青絲被挽成碧落髻,撩出些許自然垂肩,身穿一襲淡粉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整個人散發出清雅的靈氣。
“公子和小姐真是絕配,真如一對神仙眷侶,我真是羨慕死了。”
“如有小王爺這般夫婿,我死也無悔了。”
“你呀,下輩子吧,我們這些下人只是伺候主子的命……”
幾個奴婢小聲議論,將對視的兩人拉回現實。
花語不由面色一紅,喝退下人,對蕭飛冷若冰霜的道:“蕭飛,如今我們陷入困局,只是假扮夫妻而已,你不要對我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我不會客氣!”
蕭飛臉上掛着盈盈笑意,道:“夫人有禮了……”
“你去死……”
“我死了,你就要守寡了,哈哈……”
“你……找打!”
……
皇宮之內,殿宇亭閣遍地,金碧輝煌,宏偉壯麗。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殿宇四壁龍鳳相應,似鬼斧神工,飛檐之上,金龍戲珠,展翅欲飛,林園假山交割,奇花異草遍地。
衆人在一位紫服公公的帶領之下慢步前行。
蕭飛一路以來欣賞四處美景,對於上朝之事並不擔心,反而有些期待。
突然,魂妖異常激動的道:“蕭飛,我感應到了‘九魂珠’的氣息,九魂珠之一的‘惡魂珠’就在這皇宮之內!真沒想到,會這麼快找到第一顆,你果真是大運之人!”
此次‘鬼帝任務’尋找三大魂珠,如今終於得到第一顆的信息,蕭飛也非常激動。
蕭飛急忙問道:“皇宮如此之大,惡魂珠到底在何處?”
魂妖道:“現在只是能感受到九魂珠微弱的氣息,要真正尋找到,也要看機緣,總之,惡魂珠勢在必得,拿到了惡魂珠,你的力量就會倍增!”
和魂妖一直聊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金鑾寶殿之口。
“燕王爺進殿……”
“九公主殿下進殿……”
紫服太監扯着公雞似的嗓門傳報,衆人紛紛進殿。
金鑾寶殿之內,莊嚴神聖,樑柱塗金,四壁龍鳳飛舞,金龍盤柱,精雕細刻,佈局巧妙,玲瓏別緻。
文武百官踩着鮮紅的地毯左右而列,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種獨有的氣勢,這些人都是大秦帝國的支柱,是整個國家的高員大官!
燕王爺衆人走進大殿之時,所有人目光都射了過來。
一陣陣怒意散漫在整個空間,形成一股股無形的壓抑感讓蕭飛很不舒服。
這些怒意似乎是由心而發,從滿朝文武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不妥。
蕭飛明白,文武百官是大秦帝國的支柱,都是縱橫官場的老油條,伴君如伴虎,如何察言觀色,如何進退,如何僞裝自己,他們在每日早朝早就練的爐火純青!
蕭飛目光淡然的從文武百官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轉頭直直望去,目光平靜的射向金鑾寶座之上的帝王——秦治。
秦治身穿金色萬龍朝聖袍,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但身體卻倚在寶座之上,旁邊兩位紫服太監伺候,眼神迷離無光,似全身癱瘓無力,就算面貌之上如果精妙的修飾,都掩飾不住岌岌可危的病態。
寶座左下方是大皇子秦吉和宰相宋天元,兩人此刻看到燕王爺上殿,臉色都非常怪異,眼冒怒光。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人跪
拜行禮,齊喊萬歲。
大皇子穩聲道:“諸位免禮。”
皇帝意識不清,大皇子代皇議政。
秦月帶着衆人站於寶座右下方,可見秦月的地位在朝中是何等之高!
宰相宋天元一臉贅肉,擠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細線,此時正狠狠的從蕭飛和花語身上掠過。
大皇子淡淡的看着秦月,道:“公主殿下六日未上朝,病情好些了麼?”
“多謝皇兄關心。”秦月笑道:“已經完全康復。”
宋天元這時上前一步,道:“大殿下,微臣有事參奏!”
秦吉微微攤開右手,“請講。”
宋天元恨聲道:“微臣之子宋陽在六天前被惡徒殺害,兇手大戰皇城,殺死帝國數千將士,如今卻逍遙法外,據微臣調查,是國師派人殺死我兒,此事必須已法.論處!而公主殿下和十六殿下包庇惡徒,文武百官已皆知此事,今日公主上朝,且兩位惡徒也在朝上,國師和公主殿下身爲一國重臣,竟然知法犯法,還請大殿下爲微臣做主!”
“宰相大人!”秦月緩步上前,突然目光一冷,“你竟然敢污衊我包庇兇手?你可知道污衊公主是何罪?誣衊皇親國戚就是誣衊大秦王朝!再者,你誣衊國師,更是罪加一等,國師乃國家守護之師,是大秦帝國最高端的武力!國師此刻正在邊關抗敵,你現在竟然說國師派人殺你兒子?國師會派人在皇城大戰?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下了誅九族之罪!”
秦月一口否認,將所有事推脫,並且立即反攻,將大罪降於宰相頭上。
宋天元眼中冷芒四射,高聲道:“國師令牌在此,現在兩位兇手在場,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公主殿下何以說我污衊?此令牌代表的就是國師本人,當時大殿下麾下捉拿兇手,兇手拿出令牌,親口說是國師的人,他殺死帝國數千將士,鐵證如山,難道他想抵賴不成?大皇子親自率領大軍捉拿兇手,而公主殿下和十六殿下橫加阻攔,還有公主爲了包庇兇手,假傳聖旨!難道這不是包庇之罪?”
此刻,所有罪名都對公主極爲不利,秦吉臉上掛着一抹冷笑。
秦月毫不慌張,自信滿滿,冷笑,“宰相大人,當時蕭飛兩人衝出皇城,我派大將張槍帶領數百九階強者去捉拿兇手,最後無功而回,是十六皇子帶走了兇手。後來我才得知原來你們捉拿的兇手是燕王爺的義子!是十六殿下的義兄,更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至於聖旨一事,是燕王爺託我傳旨!”
燕王爺的義子?
此話如晴天霹靂一般擊在大皇子的心中,此刻秦吉和宋天元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
文武百官議論紛紛,都被此事驚的不知所措。
燕王爺捋了幾下長鬚,這時上前幾步,穩聲道:“本王已經歸隱多年不理朝事,當初在文武百官面前立下重誓,陛下也下旨,不許我議政,本來我是不應該出現在金鑾寶殿,但此事並非政事,而是我的家事。五年前,我就收蕭飛爲子,改命秦飛,納入我皇室,至於這次事件的原委,等我兒秦飛說明之後,大家再做論斷。”
秦吉心底一涼,若蕭飛納入皇室,現在就是一名世子!任何人殺小王爺都是滅九族之罪!
秦吉壓制住自己憤怒的心情,臉上掛着虛僞的笑,平靜的道:“四皇叔,蕭飛既然在五年之前就納入皇室,如此重大之事,滿朝文武怎會不知?”
燕王爺笑道:“當時我向陛下提議,陛下也喜歡這孩兒,於是便答應了我,當然,我已歸隱多年,這種小事陛下也沒有張揚,難道大殿下認爲我在說謊?”
皇帝意識不清,此刻拿着皇帝說事,此話無懈可擊。誰懷疑燕王爺就是懷疑皇帝,誰敢懷疑當今天子?
秦吉冷下了臉,道:“自古以來,皇室血脈必須純正!不許有他人玷污,四叔,我不是懷疑你說謊,但四叔說五年前就收蕭飛爲義子,這件事,四叔應該拿出證據來吧?”
燕王爺重要說話,蕭飛立即跳了出來,上前幾步,“大殿下,證據不是在你手裡麼?”
燕王爺和公主都是一愣,本來這場戲是安排好的,蕭飛無需說話,其他人就能將所有事情解決,兩人的目光都有些發冷的看着蕭飛,怕蕭飛露出什麼馬腳,萬一一處錯漏,被對方抓住把柄,就萬劫不復!
但蕭飛身爲影帝,在這種大場合,沒有自己的戲份,怎麼行?主角讓別人搶去了,那還做什麼影帝?難道讓影帝打醬油麼?
秦吉不解,“蕭飛,此話何解?”
蕭飛笑道:“大殿下,我叫秦飛,並非蕭飛!證據不就是國師的令牌麼?如果我不是燕王爺的兒子,不是十六殿下的義兄,大秦第一強者的令牌如何能在我手裡?難道國師大人喜歡將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隨便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麼?”
秦吉啞口無言,本來要利用令牌搬到國師,現在令牌卻成爲敵人利用的證物!
“令牌是物證!至於人證……”蕭飛繼續道:“我和公主殿下早年相識,聽聞公主殿
下自幼身體虛寒,一年多前,我得到一個寶貝救了公主,試問,如果我和公主不認識,豈會知道公主身體有恙?豈能見到公主的面?公主身居宮中,一個平民能見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麼?還有,我和十六殿下五年前就結拜,兩人情同手足,公主殿下、十六殿下、國師大人都是人證!大殿下要不要問我和燕王爺如何認識?也沒有興趣聽?要不要我把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文武百官?”
秦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的身體微顫,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他還有何話說?
文武百官議論紛紛,這三個人證和物證誰敢質疑?光是一個開國功臣燕王爺就把所有人壓的死死的!
秦吉冷聲道:“秦飛,就算你是世子,但你殺死宰相之子,大鬧皇城,殺死帝國數千將士,對抗我大秦軍隊,你所犯之罪是反我皇室之罪,反我大秦之罪,罪無可赦!你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
秦吉見此刻失勢,已無法搬到國師,只能藉此事打擊蕭飛和秦月的勢力。
以上罪責,每條都是叛國之罪,誰也保不住蕭飛,燕王爺和公主都會受到牽連。
秦月等人均心底一緊,怕蕭飛說錯什麼。
但蕭飛自信滿滿,平靜的笑着,“大殿下,此事原委,讓我慢慢道來。”
秦吉冷哼一聲,“滿朝文武在此,我看你如何狡辯!”
蕭飛轉身,目光從文武百官身上掃過,怒道:“楊千、宋遠、李武雙、強勝,你們四個給我站出來!”
這四人,三人兩品大員,一人三品官職,此刻被蕭飛點名,均心冒冷汗,立即上前,眼神閃爍不定的看着蕭飛。
蕭飛大喝道:“你們四人的好兒子,皇城四大才子?你們四人知道不知道你們的兒子做了什麼?你們自己說!”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四人之子早就告知此事是由他們而起,本來這件事大皇子可以搞定,他們也只是訓斥了兒子一頓,覺得不會出事,可此時,東窗事發,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此人會是燕王爺的義子!
此刻,大皇子已經處於弱勢,若是保不住他們,他們都是誅九族之罪!
李武雙努力保持平靜,但聲音還是有些微顫,“我兒已經告知我此事,說是看中了一位小姐,然後向請那位小姐喝酒,於是發生了一點小衝突。”
“小衝突?”蕭飛指着旁邊的花語,道:“你們四個兒子看重的那位小姐就在你們眼前!你們知道她是誰麼?她是我老婆!”
花語聽到老婆兩字,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心中卻是一陣陣的羞喜交加。
文武百官譁然,均明白,是四大才子調戲了這個小王爺的老婆!
四人面如死灰,低頭弓腰,渾身顫抖,不敢看蕭飛的目光。
蕭飛繼續冷喝,“調戲了世子妃不說,你們四個兒子還下令讓護衛殺我!我問你們,我說的可是事實?要不要把你們的兒子現在傳來當面對質?”
四人聞言,撲通幾聲,均跪倒在地,“小王爺饒命……”
“小王爺,我兒不知你是小王爺啊……”
“是啊,不知者不罪,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蕭飛怒喝,“你們四人給我閉嘴!當時我告訴他們我是燕王爺之子,他們卻不相信,我又拿出了國師的令牌,他們這才相信,之後,我讓他們四人給世子妃道歉,就放了他們四人,但是他們四人卻找來了宰相之子宋陽!”
蕭飛轉身,上前幾步,目光狠狠的盯着宋天元。
宋天元目光閃避,嘴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
蕭飛冷笑道:“宰相大人,你知道你兒子是怎麼說的麼?我拿出了國師令牌,他說國師能一手遮天麼?我說我燕王爺之子,他說燕王爺早已不理朝事,有資格管他麼?他還說,就算你是小王爺,也要殺了你!他更說,他背後有大皇子支持,大皇子以後會登基繼位,成爲陛下,還說到時候國師和燕王爺統統會被大皇子殺掉……”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蕭飛竟然敢直言不諱,文武百官各個面色驚變,恐慌不已,雖然大皇子想繼位之事人人皆知,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些話卻是不能當衆說出,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放肆!”
秦吉打斷了蕭飛的話,憤怒至極,“秦飛,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你可知道誣陷本皇子是何等大罪!”
蕭飛目光冰冷,直逼大皇子,冷聲道:“這話不是說我的,是宋陽說的!何來誣陷?若是宋陽將國師和燕王爺放在眼裡,爲何會下令殺我?”
這時,右邊一個一品大員上前道:“秦飛,你所說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蕭飛轉頭大怒,“滾!我身爲小王爺,你是什麼東西?你竟然直呼我名諱?來人,將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放肆!”秦吉再次大怒,“秦飛,這裡是金鑾寶殿,本皇子代帝議政,你有何權利在這裡發號施令?你竟然以下犯上!視大秦律法爲無物,你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