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四周出現不少同門修士,熙熙攘攘,十分熱鬧。這宗門內部坊市物品價格雖高,可還是有不少練氣期弟子前來光顧,他們不分內門外門,只要缺少修行物品,別無選擇,只得在內部坊市中購買!
那些常年在外殿打拼的弟子,他們或有其他選擇,但是基本上這一類弟子所佔比例非常小,天機閣絕大部分練氣期弟子還是在內部坊市購買自己所需的修煉物品。
“就是前面那一家!”趙敏用手一指,說道。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三十丈遠處有一家店鋪,規模看上去在內部坊市中已經算得上數一數二。店門朝南大開,正面有一排櫃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端坐在櫃檯內,臉上充滿倨傲神情,對前來購買物品的練氣期弟子愛理不理,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
“這傢伙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也虧得他師父放心將店鋪交給他打理!”凌風見後嗤笑一聲,對身旁同伴說道。
“馬德鍾師叔煉製的法器品質還是很不錯的,雖然這敗家子不是做生意的料,可還是有許多同門前來光顧!”趙敏在一旁解釋道。
“待會兒你們都別說話,讓我好好跟他敘敘舊!”凌風低聲吩咐道。
身旁三人聽後,會心一笑,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馬彥這次又要吃苦頭了。
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馬彥經營的店鋪前。凌風眼見店內人頭涌動,生意顯得很紅火,他微微一笑,徑直走了進去。
“光看不買的全都給我出去,別再這礙事!”
馬彥此刻心情正煩躁。偌大的店鋪就他跟一名師弟兩人打理,這前來問東問西的人一多,他就覺得心煩,特別是那些外門弟子,明明買不起,卻不停相問,問的他心頭火起,直欲發飆。
“師兄,這柄‘火雲劍’咋賣的?”說話的是名外門弟子,他已經在此逗留了足有半個時辰,問了馬彥不下於二十件法器的價格,卻一件都沒買。如今在馬彥心煩意燥的時候,他又不識相的問道,立刻招來狂風驟雨般的咆哮聲迴應。
“你這窮鬼,來了幾個時辰問東問西,一件法器都不買,難不成你在尋小爺開心嗎?給老子滾出去!”馬彥怒火噴發,一臉欲要噬人的兇相,對那外門弟子咆哮吼道。
他這突如其來的亂髮飈,立刻將店鋪內二十多名弟子嚇得不輕。內門弟子還好些,他們都知道馬彥的底細,見他這副模樣,搖搖頭就準備離去。至於那些外門弟子何曾見過這陣仗,眼見馬彥凶神惡煞般的表情,面面相覷,一個個怔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嗨,怎麼做生意的?難道你的師長沒交代過,顧客就是衣食父母嗎?瞧你這態度,以後還有人敢來光顧嗎?”
就在這時,一名眼睛大大的青衣少年從店外走了進來,剛一出現,就用手指着馬彥,給了他一頓奚落。
“你又是誰?我做不做生意與你何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馬彥正在火頭上,看見有人膽敢數落自己,立馬臉色一沉,語氣不善的迴應道。
他若不看在來人也是內門弟子的份上,還留了些情面,否則,早已開始大罵起來。
“我是誰?馬師兄看來還真有些健忘!”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
“這小子看上去是挺面熟的!”
馬彥聽後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眼,心中暗忖。隨後,他又看見有三人從店外走了進來,其中一人身穿宗門核心弟子獨有服飾,長得異常俊美,舉止有些女兒家的陰柔氣息。還有一人他認得,是自己的老仇家,多年前自己在對方手底下吃了不小的虧。
一看見這二人,馬彥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想起面前這青衣少年的名字。
“李長青,原來是你!”他目光陰沉,緊緊盯向凌風,一字一字說道:“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想不到…你們倒是找上門來了。說吧,是單挑還是羣毆,我馬彥一定奉陪到底!”
他這話越說到最後,越沒有底氣。主要原因不在於凌風,而是趙敏和章無忌,他們二人修爲都達到煉氣十層,比起自己絲毫不弱,更何況,又都是異靈根,所修功法道術必定強過自己,趙敏就不用說了,那娘娘腔走狗屎運成爲核心弟子,一身實力豈是易於之輩!
“原本我們只是想來跟你敘敘舊,誰料到,你竟然還將多年前那點雞毛蒜皮的事放在心上!”凌風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店內衆多同門,語氣無奈,道:“各位師兄弟,你們評評理,當年這位馬師兄跟在下四人一起進入宗門,那時都是小孩子,因爲一點口角發生了衝突,馬師兄帶着七八個手下圍攻我們四人,只不過,結果被我們不小心修理了一下,這件事到底怪誰?大夥兒給評個理!”
聽見凌風在這麼多人面前揭自己的傷疤,將那些陳芝麻爛豆腐的糗事說了出來,馬彥頓時臉上面子掛不住,用手指向凌風,大喝道:“當年若不是你這小子使詐,少爺怎會吃那麼大的虧?”話語間,他咬牙切齒,顯然心中已經恨極了對方。
“跟你還需要使詐嗎?”凌風嗤笑一聲,不屑道:“馬師兄,若你不服氣的話,大家可以再切磋一下,憑本事論高低!”
“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馬彥雙目噴火,緊盯向凌風,恨聲道:“你不過才練氣八層的修爲,也敢在少爺面前耀武揚威。若是有膽子,你我前往鬥將臺一決勝負,誰若是敗了,日後不管在任何地方見到對方,都得恭恭敬敬上前磕頭行禮,喊三聲大爺!”
不敢跟趙敏和章無忌說出此狂言,對於修爲比他低兩層的凌風,馬彥還是有底氣的。
“蠢貨,就等你這句話呢!”
凌風心中暗自一笑,臉上佯露思忖表情,似乎有些猶疑不決。
“怎麼呢?害怕呢?剛纔你不是很囂張嗎?爲何現在慫了,哼,若是不敢應戰,就乖乖給少爺閉上嘴滾出去!”見到對方臉上露出遲疑不決的表情,馬彥以爲凌風害怕,心中一得意,語氣更加猖狂起來。
“好,去就去!”凌風就等對方氣焰最囂張的時候,開口答應下來。這樣一來,他就好提出自己的要求,不怕對方會反悔退縮。
“鬥將臺是宗門爲門下弟子提供鬥法切磋的場所,聽說約戰雙方上臺後,每人還要繳五塊靈石的場地費用。既然我們去了,索性就賭些彩頭,這樣玩起來也能盡興,不知馬師兄意下如何?”凌風目光挑釁看向對方,問道。
“彩頭?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喜歡!”馬彥目光凌厲,死死盯住凌風,緩緩道:“我南陵馬家別的不多,就是靈石多,你想要跟我賭彩頭,低於兩千塊靈石就別拿出來獻醜!”
“馬師兄倒是個痛快人!”凌風撫手讚道,隨後,他直接說出自己醞釀很久的意圖,“我若是輸了,兩千塊靈石立刻奉上,若是馬師兄輸了,就讓我隨意在你的儲物袋中挑選兩件東西,如何?”
“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盤!”馬彥冷冷一笑,繼續道:“我的儲物袋中有一件上品法器,價值不下於三千塊靈石,如此不對稱的賭注,也虧得你好意思說出口!”
“馬師弟不愧爲南陵馬家弟子,身家就是不一樣!”凌風明褒暗諷,笑嘻嘻的說了一句。隨後,他眼珠一轉,道:“這樣吧,若是我贏了,這件上品法器就不在挑選之內,你看如何?”
“用不着這麼麻煩,就當我便宜你,只要你有本事贏了我,按照你說的條件,我儲物袋中的物品隨便你挑!”馬彥陰陰一笑,異常痛快的答應下來。
其實,凌風現在的境況,馬彥非常清楚。對方雖然也是異靈根,可是,修爲境界比自己低,而且他的師父閉關已久,身上並沒有品階高的法器。相比之下,馬彥要佔據極大上風,故而,從心裡他就沒將對方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你我現在就去鬥將臺!”凌風見事態發展全都按照自己計劃中一步一步進行,心中高興,臉上不禁泛出笑容,目光看向馬彥,立刻約戰。
“李長青,既然你這麼心急,我若是不答應的話,未免太讓你失望呢!”馬彥毫不含糊,站起身便欲向櫃檯外走去。
“馬師兄!”
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身旁一少年開口喊了一聲。此人是馬彥的師弟趙武,爲人有些心機,他看見凌風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警惕,用傳音術對馬彥說了一句。
“師兄此刻不宜跟對方前去鬥將臺比試!”
“爲何?”馬彥聽後眉頭一皺,用傳音術回問道。
“對方看似無意,實際上有可能是專程來找師兄的麻煩,估計事先已經做好十足準備,師兄貿然前去恐怕會吃虧!”
“你說得有些道理!”馬彥人雖衝動,卻並不蠢,想了想,覺得師弟所言甚是有理。
“依師弟拙見,你不如跟他約定明天去鬥將臺。待我倆返回洞府,將此事稟明師父,讓他老人家賜一件上品攻擊法器,到時,師兄你纔有絕對取勝的把握,將對方擊敗!”
“此計甚妙,就這麼辦!”馬彥點點頭,表示贊同。
站在店鋪內的凌風看見馬彥本來已經準備動身,卻被他身旁一人出言阻止。眼見他二人嘴脣不斷翕動,似乎正在用傳音術交談,心中暗呼不妙。
眼珠一轉,凌風看向馬彥,嘴中發出嘲諷的笑聲,道:“怎麼呢?馬師兄現在難道是膽怯呢?不敢應戰了嗎?”
聽見他挑釁的話語,馬彥心中氣極,強忍一口氣,道:“誰說本人不敢應戰。李長青,你給少爺聽好了,明天正午,我們鬥將臺見,誰不來就是烏龜王八蛋!”
“改成明天呢,想必這傢伙心中有了警惕,欲要做足準備,方纔肯應戰!”凌風心念急轉,已經將對方意圖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既然如此,就按馬師兄所說,我們明天正午時分,鬥將臺見!”凌風不想過於緊逼,遲一天也不打緊,反正,在他眼中壓根就沒將對方視爲強勁敵手。
“各位同門,明天若是有空請賞臉前往鬥將臺湊個熱鬧,不管我李長青能否贏得賭注,都會表示一點小心意,每人十塊靈石,絕不虛言!”凌風對店內二十幾名練氣期弟子拱了拱手,笑着說道。
“啊,有十塊靈石,那我們一定前去觀戰!”
“李師兄真是豪爽!”
……
一聽前去觀戰還有靈石相送,那些練氣期弟子個個興高采烈,歡呼不已。十塊靈石,相當於內門弟子半個月的俸祿,外門弟子兩個半月的俸祿,他們平白得了一筆不小的收入,心中自然高興異常。
馬彥在一旁聽到此話,氣得幾乎要當場吐血。凌風這番作爲,顯然心中已經有了十成把握勝過自己。
“李長青,你莫要猖狂,等到明天在鬥將臺上,少爺非要將你打得跪地求饒不可!”他雙目噴火,惡恨恨地說道。
“希望你不是光嘴狠!哈哈……!”
凌風哈哈一笑,招呼同伴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