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沉浮,莫欺少年貧...。’
“母親,女兒真的很惦念你老人家!萱萱,你會恨母親把你丟下不管嗎?沒有母愛,你還會過得開心嗎?你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是否還像從前那樣……”岩石上坐着一個女子,雙目呆呆的看着飛流而下的瀑布,往事歷歷在目,終究難免傷懷。她正是戴麗絲,也就是萱萱的母親。淚花摔落,是她陣陣心痛。
“這是哪裡兒?我怎麼會沒死?爲什麼上天會這樣對我?妹妹們,你們是不是也在恨我?爲什麼沒有聽到你們的聲音?...”男子眼睛蒙着白布,滿頭銀髮,醒來最初卻不是開心,而是莫名的孤寂,口裡不停地大喊着。
“年輕人你醒了?你怎麼會闖進我的水簾洞?”戴麗絲站起身來,偷偷拭去眼角淚花,看着眼前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是誰,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沒有死,我怎麼會在這?”年輕人反問道。
“年輕人,螻蟻尚且偷生,你怎麼會一心想着去死呢?你沒有親人嗎?你若是死去,你的親人會如何?”戴麗絲聽到年輕人的話,繼續說道。
“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年輕人苦澀搖頭,尋思片刻,身子猛然一震,“前輩教訓的是,晚輩段雲給您見禮。”
“不管你怎麼來到我的水簾洞,那也算是我們的緣分。年輕人,再過七天你的眼睛便會復明,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你來過這裡或者見過我,莫要問爲何。我將你送走,以後的路你去慢慢選擇..”話落,戴麗絲周身發起淡淡的光芒,跟前瞬間出現了一個水晶球,戴麗絲用手輕輕一推,段雲便被包裹在水晶球中,化成一道光芒消失在了水簾洞中。
"蘭生幽谷,不爲無人佩戴而芬芳;月掛中天,不因暫滿圓還缺而不自圓;桃李灼灼,不因秋節將至而不開花;江水奔騰,不以一去不返而拒東流,更何況是人呢?”段雲的消失,戴麗絲自言自語,落下尾音,拂袖消失在了水簾洞的盡頭。
次日,段雲身躺西方的鬧市中,依舊憨憨入睡。在夢裡他看到了曾經的雪兒,也看到了三十六天使抱着孩子向他微笑,萱萱再次裸着身姿趴在他的懷裡哭泣,他的面孔上露出了絲絲笑容。
“瞎子快醒醒,你怎麼睡我店門口,我的買賣還怎麼做。"一個西方人邊踢着段雲,邊厲聲說道,眼神裡盡是厭惡。
美夢被吵醒,段雲滿是惱怒,悠悠睜開眼,無能爲力的掃了眼那人,摸摸索索着站起身來握着拳頭,兩腮微緊,剛要離去,耳邊再次傳來西方人的聲音。
“死瞎子,握個拳頭不服呀?夥計們,放下活兒,給我出!”這個西方人吃的肥肥胖胖,個子高大的很,看到段雲握着拳頭,便招呼了夥計們。
“老闆,有什麼安排您說?”幾個夥計走出來,哈腰看着眼前的胖老闆問道。
“你們給我狠狠的揍他,照死裡打,打完後給我擡着扔得遠遠地。”胖老闆指着段雲給手下的幾個夥計說道。
夥計們聽後抄起了傢伙,劈頭蓋臉的把段雲打在地上,段雲捂着腦袋直打滾,嘴裡不斷‘哼哼’着,胖老闆看到這裡哈哈之樂。就在這時,另一路過的西方人看見段雲,嘴裡驚叫道:“東方神話!”
“什麼,他是東方神話?哈哈,你看看他那卑微的樣子。”胖老闆‘砰砰’踹了兩腳大笑道。
接着夥計們又是一動暴打,一頓嘲笑,段雲鼻青臉腫,嘴裡不斷吐着鮮血,兩隻手被踩在地上,沾滿了血跡。
胖老闆頗爲吃力的彎下肥腰,托起段雲的頭,嘲笑的道:“你是東方神話?。”
“他是東方神話,哈哈”
“我們打的就是東方神話...。——哈哈——。”
“讓你東方神話,讓你東方神話,卑微的東方人,記住我的招牌,‘花苑布莊’..——哈哈——.。”
段雲沒有做任何回答,只感覺全身一陣疼痛,身子微抽,暈倒了過去。
“老闆,這個瞎子暈倒了..”
“你們把這個瞎子,擡着扔得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他,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幾個夥計無不壞好笑的點頭附和。
西方的鬧市上連拉帶拽,若是偶爾段雲手腳動彈一下,便就會引來一頓毒打。像這樣的事情在西方屢屢發生,在這裡東方是卑微的,從不會被放到西方人的眼中,更不會有人可憐這些東方的人。路人看到也會當做沒有看見,只是一頓家常便飯,不理不睬。
“我們把這個瞎子,就扔這裡吧!聽說這裡最近會有些妖怪野獸出沒,給他們..。”
“好吧!那就扔到這裡吧!再給他來兩棍子,好給老闆有個交代。”
“恩,也好!我們就給這裡的妖怪野獸行點善,給他們留點東方點心,——哈哈——。”
夥計話落手裡舉起了一根木棍,向着着段雲的腦門砸下,就在此時林中狂風突起,樹木彎下了腰,根根斷裂,夥計睜不開雙眼,扔下棍子開始了狂跑,嘴裡不斷喊着“妖怪,妖怪...。”
“傷我龍子龍孫,你們還想活命,把命拿來——哈哈+——”
“啊,饒命....”隨着幾聲慘叫,空中落下幾件沾滿鮮血的夥計零碎外衫。
一隻羊身,眼睛在腋下,虎的牙齒,人的雙手,一個大頭和一個大嘴的怪物看着空中驚慌的夥計魂魄,臉上露出了嘲笑,大嘴一張,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夥計的魂魄生生捲進口裡,隨後粗壯有力的聲音響徹天地:“好爽啊!”
又是一個日落時分,段雲血跡斑斑的手指輕輕動彈了,他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段雲勉強着坐了起來,只聽耳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臭小子醒了,怎麼這麼窩囊,連幾個凡人差點要了你的小命?”
“你是誰,爲什麼救我,我這樣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你可氣死老子了,就你這點出息,怎麼會是我龍的傳人。”頓了頓,繼續道:“若是老子不是聞到龍血,饕餮爺爺懶得管你。”
聽到這裡段雲身體一顫想到‘饕餮,豈不是典籍裡記載的四大凶獸之一,他還有憐憫之心嗎?我什麼時候和他扯上關係了。還好,眼下他對我也沒有一點惡意!’
饕餮見段雲對他不理不睬,倒也沒在意,接着道:“你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法力,像是受過很大的打擊,老子也不問那麼多,反正你是我們龍族誰的孩子,你都必須學會我們龍族的《驚天魔龍決》,即使不能縱橫九界,最起碼也不像現在..提起老子就氣惱。”
“《驚天魔龍決》是什麼功夫,學會又會如何?就像我的身體,學會難道會逃過一死嗎?”段雲一聽,頗爲驚喜的問道。
“哈哈,臭小子,就你身上這麼單純的龍脈,學會《驚天魔龍決》,別說閻王老子不敢收你,九界也任你縱橫。”饕餮狂妄着回答了段雲的心結。
段雲聽着身子不由一震,這可是他這麼久以來聽到的最開心不過的消息,若是真的可以活命,他從此以後便可以再看見雪兒、三十六天使,這話說的讓段雲心裡一陣激動。
“臭小子,又想什麼?難道不相信老子說的話。”
“我曾今學過法術,只是——。”
“沒什麼,我早看出來了,你一樣可以修行《驚天魔龍決》,不過從此之後,你將會變爲魔的化身,纔可以縱橫九界,與天同壽。”
“化魔?”
“沒錯,老子現在傳你心絕,你給老子好好聽着。”
段雲端坐着,靜聽着,過了好久好久,嘴裡驚叫道:“這個功法也太神奇了,既然都是藉助外力來完成本身不足,修得真身。”
“哈哈——哈哈,臭小子好好修煉,按你歲數你應該叫我一聲爺爺,你的強橫血液是我們龍族的真傳。老子懶惰一身,也就今天最勤快,便宜你這小子了。“饕餮話音越來越飄渺,終究還是消失在了幽暗中。
段雲再次孤獨的坐着,一陣風輕輕吹過,他的銀髮不斷飄舞着,段雲慢慢拆開了眼睛上的白布,漸漸看到了這個漆黑的夜晚,天上星辰也許此刻最爲燦爛...。
「呵呵...我可以看到了,...」
一道身影在森林中不斷穿梭,陣陣野獸的叫聲讓他頭皮發麻,幾日後...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叫買、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但段雲卻感覺孤單無比,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棄兒,被歷史無情的拋棄了。
天空中飄過一大片烏雲,天色立刻暗淡了下來。
「轟」
一聲雷鳴過後,街道兩旁的店鋪紛紛關門,街上行人匆匆,不一會兒工夫大街上便冷冷清清,只剩下段雲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道中央。
電閃雷鳴過後,大雨滂沱而下,冰涼的雨水淋透了段雲的衣衫,他感覺身上一陣發冷,然而,更冷的是他的心,他心中淒冷無比。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
「我將何去何從?難道我要在茫茫人海中庸庸碌碌苟活一生?我真的不甘心啊!我什麼時候纔可以修煉成《驚天魔龍決》,我什麼時候纔可以見到你們?雪兒,天使妹妹們,萱萱你們等我回來。」
仰面迎着雨水,段雲張開上臂,讓雨水盡情的跳躍在額前,蒼天,便是我的目標,大地,將會是我的歸宿。
肚子鼓鼓一陣亂響...
『我餓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那種辟穀的生活怎麼還會屬於我...上天呀!我不恨,最起碼我現在還有機會修煉,我還會有機會見到她們...——哈哈——,我不會恨...』
《本集完》 ---跌落起伏一瞬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