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閣老目光復雜無比,他深深的說道:“少主,這是若容應盡的責任,不管結果如何,先讓她打下去吧。”
“這樣若容只怕凶多吉少……”安佩容咬了咬嘴脣。
玄閣老的面孔此時顯得十分的蒼老,他重重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老臣何嘗不知道,只是這個時候還有別的選擇嗎。”
忽然聽得人羣中一聲驚呼,卻是秦承業已出手了,他居然自負的不再用靈劍,而是直接雙掌拍出去。
“轟!轟!”
他雙掌之中爆閃而出兩道白色光柱,這兩道白色光柱比烈日還要刺眼,在中間達到了彙集,頓時更爲狂暴,一股殺意沖銷天地,強大無比的靈力能量覆蓋了安若容所有的退路。
“給我破!”秦承業的叫喊顯得霸氣無比。
首當其衝的安若容緊緊的盯着前面緊逼而來的威脅,在那股力量堪堪就要攻到之時,她猛地祭出了一個東西。在她的一揮之下,一具紅木的古琴快速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在古琴出現的一剎那,整個場面都爲之一凝結,畫面在這一刻似乎定格起來。
“半霜天音琴,音華無雙!”
安若容念着古老的咒語,隨着她右手虛空緩緩的一拂,一道紅色琴音成飛鶴之形,撲張羽翅,直接迎向了秦承業那道白色光柱。
“錚!錚!錚!”
安若容並不停止,她屏氣凝神的繼續彈射着琴音,在她的最強符合之下,一共四道的琴音和白色光柱先後碰撞。
這半霜天音琴乃是金虹三等的法寶,正是這次臨走前,安雲天鄭重的賜給她的。
轟隆!轟隆!
一聲聲巨響之中,秦承業那道強大無比的白色光柱就這樣連續四番受阻,最後轟然瓦解,安若容這半霜天音琴的強悍讓人心中大震。
“好強的法寶!”衆人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意。
“二統領好俊的手段!”安氏子弟一見到這股場面,精神都是一震。
玄閣老緊緊的一咬牙,說道:“希望若容能夠力挽狂瀾了,若容若敗了,便等於我們整個安氏敗了……”
忽然聽得平地一聲悶雷,衆人忽然發現,眼前居然多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八角寶塔,這八角寶塔如半霜天音琴一般漂浮在空中,然後猛地憑空暴漲起來,越來越大,最後直超過了那一邊的參天古樹,像是小山一般。
“蓬蓬!蓬蓬!”
寶塔劇烈的旋轉着,同時一片煙霧瘋狂瀰漫,如同是無數個觸角,肆意的舒張開來。
“八級寶塔,力壓千斤!”
秦承業激動的吼叫道,在他雙手的操縱下,小山般的八級寶塔赫然就這樣朝着安若容重重的砸下。
這聲勢實在是太嚇人了,衆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若容!”安佩容一隻手虛抓出去,她在深深的擔心着。
“錚!錚!錚!錚!”
安若容目光沉動,她在瘋狂的操縱着琴音之力,天音古琴在震顫着,一共四道的琴音之力齊齊朝着上空閃去。
“轟!轟!”
八級寶塔被琴音之力弄的渾身巨震,不過事實證明它的實力更勝一籌,在一番較量之後,四道紅光統統暗淡無蹤,它稍一停滯,卻還是猛然轟下。
它的身下乃是安若容這個柔弱的女子。
在這危險時刻,安若容緊緊的一咬嘴脣,她瘋狂的刺激着靈脈,蒼白的手掌終於又成功的拂動了兩次。
兩道紅光直衝上去,和八級寶塔發出了最後的對抗。
“轟!”
這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是猛地一震,一種壓抑至極的氣息瘋狂涌動開來。
上面的力量似乎還在較量,安若容卻再也承受不住了,她猛地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身體也跟着癱軟下去。
“若容!”安佩容一聲驚叫,她再也不能坐視了,急掠而過,將安若容從那塔底黑影之中摟了回來。
“放肆!你們敢亂祖宗傳下的規矩!”白蒙等人已紛紛躍身出來。
安佩容緩緩回頭,她憂傷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場我們認輸了……”
安若容一聽大驚,掙扎着要站起來,她顫聲說道:“不……我沒有輸,我還可以再戰……我不可以輸掉的,絕對不可以的……”
“若容!你難道想死在這裡嗎?”安佩容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她痛聲說道。
“輸了……終是又輸了……”玄閣老喃喃叫道,他身體一顫,緩緩後退了一步。儘管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是他心中依然難以平靜。這一屆空清池的失去,對本來就衰落的安氏不啻是雪上加霜,他清楚的知道這對安氏意味着什麼。
他忽然呆呆的看向安佩容,他最怕的就是安佩容會出事,以他對安佩容的瞭解,他怕安佩容會因此瘋掉。
“輸了!”安氏衆人臉色都變得慘白無比了,他們不得不黯然低下頭顱。
敗了,依然是敗了……
安若容渾身顫動着,她的目光忽然投向了遙遠的天際,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此時心中所想的卻只有那一個人兒。
“雲升……你究竟是生是死,你乃是古冥王儲,豈能如此消亡啊……你在哪裡,可知我無盡的心酸……你……到底在哪裡……”安若容悲慟的想道。
“隆隆!隆隆!”
風聲滾動,卻是秦承業在收回着八級寶塔,他冷冷的看着安氏衆人,目光中透着一股深深的不屑。他從心底就看不起安氏的人。
“承讓了。”秦承業冷冷的說道。
“他們輸了!”
烏盟上千子弟中爆發出了一聲聲喝叫,他們用這種方式盡情的嘲弄着安氏。白蒙等人都是大喜不已,撫掌朗笑。
如今勝敗已分,場面的整個氛圍都發生着改變,黯然失神的安氏和暢然大笑的烏盟構成了此時兩色鮮明的畫面。
甘璇有些憐惜的看了安若容一眼,忽然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安氏若容也算是十分了得的人物,只能說這次時運不濟吧。”
白蒙忽然冷笑道:“夫人此言差矣,什麼叫時運不濟?便是放在任何時候,我們少盟主也是穩贏的,某些人不自量力的要挑戰,簡直就是可笑!”
石拱笑道:“安氏諸位,請回了,這次你們算是又白來了,我們烏盟不才,卻還得幫你們將空清池保管四年了。”
無盡的屈辱涌上安氏衆人的心頭,一股壓得人透不過氣的絕望在人的心地資深着。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得一個聲音緩緩的響起:“誰說這比試結束了……我來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