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升打出的這個耳光實在是太突然,太過不可思議了,閔培元心中正處在即將揭出蕭雲升的快感中,根本就沒有想到蕭雲升會忽然動手,而蕭雲升這掌的力道又實在是大,他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掌之後不由連退兩步,右臉頰的那個血紅掌印顯得是如此鮮明。
與此同時,朱婉玉看向蕭雲升的目光也忽然一熱,她身體輕顫着,此時此刻,她似乎根本就感覺不到身體那道鞭傷的疼痛了。
閔培元都有些發矇了,直直的看着蕭雲升,呆呆的說道:“你……居然敢先動手……”
蕭雲升目光中寒光畢露,他冷漠無比的說道:“你們這幫跳樑小醜,也敢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這般神神叨叨的到底意欲何爲!今天要是不將話給老夫說清楚,老夫便直接殺了你們!”
閔培元漸漸回過神來,心中升起的是深深的羞辱,他連連喘息了兩口氣,忽然祭出了自己的靈劍,一把就指上了蕭雲升,他咬牙說道:“好!我便來告訴你,我們到底在做什麼!”
他現在倒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確定眼前蕭大師就是蕭雲升,尤其是剛纔蕭雲升出乎意料的打了他一耳光,更是讓他懷疑的底氣又弱了兩分,然而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了,現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事情弄個究竟,他一劍攻去,正是要試探一下蕭雲升的修爲情況,然而他這一劍還沒有刺出去,臉龐上忽然又狠狠的捱了一耳光,卻是林乘打出的。
“放肆!居然敢對蕭大師一再無禮!”林乘怒氣衝衝的喝道,此時他對閔培元夫婦兩人已十分不滿了。
閔培元修爲並不弱於林乘,剛纔其實感受到了林乘動手,也完全可以防範的,只是林乘地位非同小可,他實在不好抗拒,稍作猶豫之下馬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耳光。對他這麼自視甚高的人來說,連續兩次的掌摑簡直是莫大的羞辱,尤其是當着地牢中這麼多的碧雲子弟,這是他很難接受的。
他靈劍被迫放下,心中卻十分不甘,對着林乘說道:“林仙長,我懷疑他的身份有鬼!不妨讓他將面紗摘下來一見分曉!這個人應該變是先前我給林仙長那副畫像中的人!”
“放肆!你居然還敢對蕭大師不敬!”林乘作勢欲打,這才止住了閔培元繼續的說話,事情弄到這裡顯得有些荒謬,不過他看到閔培元這麼一副較真的樣子,隱隱之間又感到事情不同尋常,不由自主他倒是瞥了旁邊的蕭雲升一眼,目光中也帶上了一些困惑,只是不同於閔培元和彭霜丹,他真的很難將前輩高人蕭大師和蕭雲升那個年輕人聯繫到一塊。
蕭雲升淡淡的說道:“怎麼,林兄弟也對老夫的臉這麼有興趣?”
“豈敢豈敢,都是他們在胡說八道,我定然好生斥責!”林乘說着話,目光卻一直閃爍不斷。
“林仙長,這事非同小可啊,你也是知道的,可絕對不能輕視放過啊……”閔培元還待再說,卻已被林乘斥責住了:“不許再污衊蕭大師,你們再敢對蕭大師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林乘心中思考了一下,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懷疑便消散下去,單單是醫治小言之事,他就覺得蕭大師斷然不可能是個毛頭小子,更何況明天他可還要求着蕭雲升給後面半罐的靈液,他頓了一頓,又對着閔培元喝道:“還不過來給蕭大師賠罪!”
閔培元被林乘這麼一壓迫,將接下來的質問給生生的嚥了下去,他神色複雜的看了蕭雲升一眼,緊緊的一咬牙,抱拳說道:“得罪蕭大師了。”他口中雖示弱,心中卻一直都在盤算着接下來的行動。
彭霜丹忽然笑了笑,說道:“蕭大師,我們也都是眼看花了,纔將您當做了是另外一個人,你大人大量可不要怪罪,小女子也向您賠罪了,請蕭大師受我一鞠躬!”邊說着,她的腳步已快步移前,彎腰對蕭雲升便是一個鞠躬,然而這一切都只是作勢,她腰纔剛剛彎下,雙手卻已動作,一縱一番之間頓時就將蕭雲升的面紗給掀下來了。
蕭雲升居然就聽任着彭霜丹來掀,自始自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一臉的冷漠,如同一尊神佛一般俯視着彭霜丹這螻蟻的所爲。
他心中有些慶幸,好在自己行事謹慎,這次出來前特意將面紗下的臉容也仔仔細細的易容了一番,不然今晚還真的難以脫身了。
當蕭雲升的面紗被揭開的那一刻,周圍整個空間似乎都凝固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都看向了面紗下的那張粗狂的臉龐。彭霜丹、閔培元兩人頓時就傻眼了,他們滿懷希望的認爲蕭雲升將要現形,誰想到結果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眼前的人似乎還真的是個前輩高人蕭大師!彭霜丹都呆立當場,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辦了,她就這樣被蕭雲升那冷漠的目光注視着,她第一次對蕭雲升充滿了畏懼。
林乘剛纔那目光瞥的也是快,快速將蕭雲升的面容給看上了一眼,然而當看清楚之後,他對閔培元和彭霜丹兩人便只剩下深深的怒氣了,現在事情很明顯,閔培元兩人的懷疑完全是錯誤的,而看蕭雲升那冷漠的目光,似乎是真的發怒了。
他心中大驚,明天小言的傷勢可還着落在蕭大師的身上呢,千萬不能有什麼差錯,他馬上就暴跳起來,一腳便將彭霜丹給踹翻在地,怒道:“混賬東西!你居然還敢對大師不敬!”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彭霜丹髮絲都凌亂一片了,她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狼狽,她的整個思維都無法從這個死衚衕裡走出來,心中的翻蕩簡直達到了極點。
蕭雲升的目光絕對不含任何的感情,就這樣冷漠的從閔培元和彭霜丹身上依次掃過,他緩緩的將面紗重新帶上,冷冷的說道:“看夠了沒有?”
閔培元和彭霜丹卻哪裡還能回答蕭雲升的話,反是有些受不了蕭雲升的凌厲目光,都微微低下頭去,他們心中仍然感到有些蹊蹺,不過在這一片震盪之中他們也抓捕不透那個念頭,更何況現在如果還對蕭大師提什麼質疑和要求的話,只怕當場會被林乘給直接打死了。
當蕭雲升面孔展露之時,另一邊的朱婉玉終於將懸着的心放下了,同時心中又有些失落,她心中暗道:“終歸是自己胡思亂想了,他們又怎麼可能真是同一個人呢……”
她目光漸漸落下,卻猛地一抖,因爲她忽然注意到了蕭大師剛纔下襬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間緩緩虛彈了一下,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完全就是蕭大師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讓她心中的激動一下子就達到了頂點。
這要是換做別人看見就算了,偏偏是被她看見了,她和蕭雲升自小就認識,對蕭雲升的許多方面都十分熟悉,剛纔那個一個虛彈的動作明顯就是蕭雲升的習慣性動作!
“應該再沒有這種巧合了……應該不是巧合的……他竟真的是蕭大師麼……”她心中一片震驚,忽然之間她又回想起了先前在她被鞭打之後蕭雲升對閔培元那個憤怒的掌摑,一時間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林乘神情尷尬,不安的看了蕭雲升一眼,說道:“蕭大師,真是對不住了……”
蕭雲升冷冷的說道:“林兄弟,你就是這樣帶我來醫治靈獸的嗎?”
“蕭大師,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這般懷疑你……”林乘連連辯解,而被蕭雲升的話一提醒,他心中馬上就想起一個事情,他板起臉來對彭霜丹喝道:“還不快將兩瓶玄霧花液拿出來給蕭大師賠罪!”
“林仙長,這……”彭霜丹臉現爲難之色,她一開始之所以許諾最主要的還是覺得可以揭穿蕭雲升,現在真要她拿出兩瓷瓶的玄霧花液,那當真是萬分心疼的。
林乘大喝道:“快點!”
彭霜丹沒有辦法,只能是從空間戒指中爲難的拿出了兩瓷瓶的玄霧花液,她站起身緩緩遞了過去,又神色複雜的看了蕭雲升一眼,忽然對自己剛纔的挑釁很是後悔。
兩瓶玄霧花液經過林乘之後很快就到了蕭雲升的手中,蕭雲升也絲毫不客氣,直接放入到自己的山河戒指中,不過他馬上抓出了一大把的紫凰花,也不數具體的朵數,直接往閔培元的臉上扔去,說道:“這二十朵紫凰花有多無少了,你們這些混賬,交易就交易,還盡和老夫裝神弄鬼起來,真是可笑至極。”
他並不在意彭霜丹繼續培育腐碎蟲,彭霜丹可沒有山河戒指這種寶貝,要想將腐碎蟲一批批的繁殖出原來的規模,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再說他也根本沒有將彭霜丹那個小小的黑色拳頭放在眼裡。
他正要離去,目光轉動之間卻忽發現另一邊的竺淑月神情十分古怪,居然對他巧笑嫣然的,在兩人對視這一眼的時候竺淑月的神色更是顯得有些羞澀。
“林兄弟,我們走了。”蕭雲升急着離去,他還真有些怕在這些熟悉的人身邊繼續待下去了。
“蕭大師,你等等我!”林乘連忙跟了上去,同時回頭狠狠瞪了閔培元幾人一眼。
(ps:後一更在十二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