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廣宏絲毫不懼,他扣着安佩容咽喉的手又緊了一些,他沉聲喝道:“你們莫非連她的性命也不要了嗎?”
“你不要亂來!”安雲天連聲叫道。安氏衆人紛紛止步。
“那你們還不退下!你們誰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殺了她!”隋廣宏大喝道。
身後馮老忽然張狂一笑,說道:“隋盟主你就放心吧,安佩容乃是安古這老東西選定的傳承者,他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讓安佩容死的,你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真的過來的。”
白蒙對安古嘲弄的說道:“老東西,我聽馮老說過了,你的傳承可是非同小可,安佩容一出事,你們整個安氏可都要土崩瓦解的。”
安氏衆人紛紛駐步不前,神色之中一片悲憤。安古更是渾身一顫,馮老這句可謂直刺着了他的內心,他現在只恨自己算遺一策,讓家族的命脈被烏盟挾持住。
“祖父……”安載德連忙扶住了安古,他緊緊的一咬牙。
“蓬蓬!蓬蓬!”
天際那一片血池之中不斷傳來着聲響,在馮老的操縱下,血光吞天大陣進行的已越發之深了,那一根參天拇指繼續廝磨着天空,神秘的空間裂縫在漸漸擴大着。
安氏衆人的臉色越發鐵青,任由着血光吞天大陣這麼進行下去,到時候空間裂縫勢必要被打開,而空間裂縫一開,魔靈族的邪魔將瘋狂涌來,區區一個馮老便已是這般厲害,魔靈大軍一至,整個蠻荒大陸必然將淪陷!
這個危害實在是太大了,馮老的陰謀必須阻止,只是少主安佩容在烏盟的手中,他們又怎能不顧安佩容的性命。
“來啊!你們可有膽子來啊!”隋廣宏張狂的笑道,他以一種極度嘲弄的姿勢看着安古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隋廣宏的身上,安佩容是死是活便在隋廣宏一念之間了。衆人卻都沒有料到另外一個事情。
被卡住了喉嚨的安佩容忽然慘淡一笑,她不知何時已擡起了一指,經過剛纔那麼多的時間,她已凝聚好身體僅剩的一絲靈力,忽然對着自己腹部的一個位置刺過去。
那個位置乃是靈脈的脈根之處,一個人若是靈脈被廢,那不過是功力盡失,而要是脈根處被斷,那可就是性命不保了。
安佩容竟是選擇了自殺!
一指揮下,安佩容的臉龐上居然還顯現出淡淡的笑意,對於她來說,死亡纔是真的解脫。
大家都沒有想到安佩容會有這個動作,最先反應過來的乃是安古,安佩容乃是他的傳承者,他們兩人之間自有一種神秘的感應,他激動無比的叫喊道:“佩容不要!”
經由安古這麼一叫,衆人也都看到了安佩容的動作,他們紛紛反應過來安佩容是要做什麼了。
“啊!少主!”
“不要!”
隋廣宏大驚失色,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空着的左手當即打出一道掌風,頓時將安佩容的一指給彈開了。
“啪!啪!”兩聲,隋廣宏緊接着在安佩容身上兩下拍動,將安佩容身上的靈力全部散盡。想起剛纔的事情來,他還是後怕不已。要是安佩容真死了,事情可就要變的麻煩了。他咬牙喝道:“你做什麼!你當真不要命了?”
“佩容,你怎麼這樣傻啊……”安雲天痛聲說道。
安佩容淡淡一笑,她說道:“隋盟主,你要殺便殺,我活着也是了無生趣,你若能助我和弟弟在地府相見,九泉之下我定當也要感謝於你。”
安佩容這話一說出來,安氏衆人都是渾身一震,他們都是知道其中的隱情的。
敏閣老忽然喝道:“少主,您怎可還想着那個古冥族的賤種,您是我們安氏未來的繼承人,理應以家族爲重!”
卓閣老等人也紛紛叫道:“少主,您是我們安氏少主,豈能這般輕生啊,您太讓我們失望了。”
安佩容澀然搖頭,說道:“不要再逼我了……真的不要再逼我了,我求求你們了……”
敏閣老咬牙說道:“少主,老朽所言難道有錯嗎,這樣又怎麼算是逼您呢。”
“不要再說了!都給老夫閉嘴!”安古忽然顫顫巍巍的大喝了一聲。他乃是安氏的老祖宗,這麼一番喝止,幾位閣老當即紛紛閉嘴。
他目光顫動的看着安佩容,說道:“佩容,答應高祖父,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起輕生的念頭……高祖父縱是傾盡一切,也當將你解救下來……”
安佩容悽然一笑,說道:“高祖父,佩容不孝,難當重任,等會交戰高祖父自可不必顧忌於我,如今既已到了這個關頭,有句話憋在佩容心中許久,便也說出來了……自弟弟雲升被我親手害死之後,我便已人鬼不分,軀殼雖還在,心卻早已死去,徒留人間不過妄自煎熬,這些年其實並無所念,無非一心尋死,縱然今日不死,他日我也難以久活於世……”
安佩容那悽然的笑容定格在臉龐上,而聽她的意思,分明是說以後還會尋死了。
如今當着衆位閣老的面,安佩容終於是說出了埋藏心中最深的那句話,她心中的承載似乎真的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了,死志一現,誰也無法挽回。
“佩容,你……不要幹傻事啊……”安古等人渾身巨震,他們震顫的叫道。
忽然聽得安若容叫道:“少主,你弟弟雲升……他沒有死!”
安若容就在安佩容的身後,身體同樣被制住,一說完這句話,她的胸口頓時劇烈的起伏着。她咬了咬嘴脣,爲了留住安佩容的生念,這句話她終於還是提前說了出來了。
一話既出,如同一聲奔雷,重重的打在了安佩容的心頭。
安佩容渾身巨震,她艱難的側過頭去,吃吃的看向安佩容,顫聲說道:“若容,你……你說什麼……”
“他的確是沒有死……他還活着!”安若容和安佩容的目光緊緊的相望着。
不知不覺安佩容的喉嚨已嘶啞無比,她噶聲說道:“若容,你不要騙我了……”
安若容緊緊的一咬嘴脣,說道:“他的確沒有死,高祖父和祖父他們便可作證!”
安佩容緩緩看向了安古和安載德,眼眸震顫不已,那癡癡的目光簡直有些駭人。
安古和安載德都是深吸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安若容的用心,這個時候似乎真的不能隱藏了。安古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若容說的沒錯,那孩子……的確還活着……”
安佩容眼淚簌簌掉落,她噶聲說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麼?”
安載德咬牙說道:“若不是見你心懷死志,我們也不會將這個事情告訴你了……雲升他是個好孩子,爲了尋找你已是吃盡了苦難……”
“啊……”安佩容渾身震顫,淚水已成洶涌之勢,她居然再難站住,身體直接癱軟下去。這個時候隋廣宏必須要用另外一隻手託着她的背才行了。
無以倫比的激動充斥在安佩容的胸口,她雖泣不成聲,但是神色中已猛然帶上了一抹奇異的色彩。
因爲着簡單的一句話,整個世界似乎都隨着天翻地覆,截然不同了!
“蒼天……您終究是有眼的……弟弟沒死……他沒死……今生今世,我便是傾盡一切,也當好生保護好他……誰也休想再將弟弟奪走,誰也不行……”安佩容心中震顫的想到。
一片喧囂之中,安佩容只是緊緊的盯着安載德,她癡癡的問道:“祖父,我弟弟雲升……他現在在哪裡……”
安載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其實你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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