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風洞上空的青袍老者。
“諸位,老夫天玄宗大長老,畢道成,主持本次總宗會武。”
青袍老者的視線掃過全場,擡了擡手,緩緩開口道。
聞言,凌寒天的眼睛眯了起來,畢道成,畢少卿的叔叔,看來這次總宗會武有點意思了。
“本次會武第一輪便是通過你們眼前的風洞。”
畢道成懸浮在空中,開始講解第一輪的規則,“進入風洞後,你們將會遭到不同程度的風刃襲擊,同時你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風洞。”
“如果你們堅持不下去,捏碎玉牌就會被傳送出風洞,但也失去了繼續參賽的資格。”
“根據你們在風洞中的表現,還有衝出風洞的速度,考覈石碑將綜合你們的排名,顯示在你們的參賽玉牌上。”
“你們必須要記住一點,風洞考覈的排名對於你們下一輪的比賽極爲重要,任何試圖隱藏實力的選手,將會在第二輪比賽中爲自己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畢道成臉色嚴肅的提醒道:“我必須提醒你們一點的是,所有人進入風洞之前都必須手持你們的參賽玉牌,否則將會被當作入侵者,遭到格殺。”
“另外,考覈過程中不得搶奪其它參賽選手的玉牌,否則同樣視爲入侵,會遭到格殺。”
宣佈完規則後,畢道成雙手結印,劃過玄奧的軌跡,那風洞口陡的蕩起迷濛的光芒,緊接着出現一道青色的傳送光陣。
“我宣佈,第一輪考覈,現在開始。”
隨着畢道成的話音落下,一些第一次參賽的選手便忍不住靠近了風洞口,躍躍欲試。
一瞬間,許多參賽選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風洞口中。
“你們記住,風洞考覈是一個逆水行舟的過程,不進則退,你們必須拿出最強的實力,抵禦風洞中的逆風和風刃。”
說着,華若雷看向柳孹和白雲飛,提醒道:“切忌不可逞強,如果堅持不下去就捏碎玉牌,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華若雷這話一出,白雲飛一臉笑意,有些不服的道:“院長,您對我們倆這麼沒有信心?”
“我就不信我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柳孹明顯也是不服,不岔的低喝道。
看着白雲飛和柳孹的樣子,華若雷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們可知道這一關的淘汰率將達到九成?”
“達到九成的淘汰率?”
白雲飛和柳孹眼睛一番,當場愣住。
如果真的有這麼高的淘汰率,那他們這五人當中,無疑只有血劍還有機會進入第二輪,也就是說他們這四人全都只是炮灰。
而且看目前這個局勢,他們倆還是隻能當炮灰中的炮灰。
得出這樣一結論,頓時白雲飛和柳孹的臉色都變得如同苦瓜一般。
達到九成的淘汰率,凌寒天也暗暗咂舌。
四十九國、三十六大修武家族,再加上總宗的弟子,總的參賽人數將超過兩千人,可就是這兩千人,能夠進入第二輪比賽的也只有兩百來人。
如此恐怖的淘汰率,也難怪之前藤田次郎會說凌寒天等人幾十萬裡趕來,可能連山門都進不了。
“血劍,我在第二輪等着你。”
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藤田戰銘從凌寒天等人身邊經歷,傳出一道沙啞的冷笑聲。
看着藤田戰銘等人消失在風洞之中,凌寒天明顯感受到了血劍猩紅色眸子中流轉的噬血殺意。
“血劍,不要受別人的影響,做好你自己,好好發揮,你們肯定會有機會交手的。”
華若雷害怕血劍被藤田戰銘影響,導致在第一關爆冷就麻煩了。
因爲在之前的考覈中,確實出現過強大的選手第一關就被淘汰的情況。
“院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血劍冷冷的道,說完便揹着血紅色闊劍朝着風洞中走去,凌寒天四人也跟在血劍後面,走進了風洞之中。
一踏進風洞,凌寒天感覺彷彿是時空變幻了一般,狂風漫天,如果是一個月前的進入這風洞,恐怕根本就無法站穩。
呼嘯的巨風如同巨浪拍打岸邊,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視線在裡面完全不起作用,完全只能依靠感知。
九幽鍛魂錄緩緩運轉起來,強大的靈魂感知緩緩蔓延開來。
凌寒天的靈魂可以媲美后天境武者,其他的武者卻沒有這麼強的感知。
凌寒天頓時便發現一些參賽選手根本難以正常站立,身形極度扭曲,甚至身上都出現了血淋淋的傷口,顯然是被風洞之中的風刃所傷。
每個人在風洞之中,所承受的逆風和風刃都是根據武者的修爲來設置的。
凌寒天的身體堪比寶器,那些呼嘯而來的風刃擊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那席捲而來的逆風也難以撼動凌寒天的身體。
這是因爲凌寒天的修爲不過才煉體六重初期,但他的實際戰鬥力已經能力敵後天境武者了。
“雖然這些逆風和風刃無法對我產生太大的影響,但這裡的逆風不知要比天玄武院的風之法陣高明多少,而且這是天然形成的風洞,正好讓我感受風之意境。”
有了這個想法,凌寒天反而不急着衝出風洞,他沒有催動真元護體,但卻將靈魂力量施展到極限,去感受每一縷風。
開始的時候,凌寒天感覺這些逆風和風刃完全排斥他這個外來者,不斷的衝擊着他的身體。
凌寒天仔細的體味着這些逆風撞擊的頻率,漸漸的摸索出了這些逆風震動的頻率。
凌寒天就這樣靜靜的站着,不用真元抵抗,任由逆風吹打在身上,感受着風的狂野與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凌寒天開始一步步前行,越往風洞裡面走,風速也越來越快,風刃也越來越強,但凌寒天仍然沒有一點抵抗。
漸漸的,逆風已經能夠將凌寒天的身體吹動,不過凌寒天完全放棄抵抗,任由逆風將自己的吹離了地面,不斷的後退着。
凌寒天在逆風中調整着身體的姿勢,適應着風的方向,風的力量。
當後退到了一定程度後,凌寒天稍稍用力,又前進一截,再任由逆風將他吹得後退。
就這樣不斷的反覆循環着,凌寒天都不知道他被逆風吹得後退了多少次,他全身的衣服現在也被吹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堅實而勻稱的肌肉。
也就在這時,凌寒天猛的睜開了眼睛,身子如同魚兒般遊動起來。
凌寒天的身體竟不受那些逆風的影響,甚至是那些風刃擊打在凌寒天的身上後,也變成了柔和的輕風。
如魚得水!
這就是凌寒天此時的真實寫照。
“這風洞果然是個好地方,如果我沒有來參加這次總宗會武,恐怕還得不到這場機緣吧。”
凌寒天在逆風中游動着,仔細的回味着剛剛領悟的那一絲風之意境。
意境,說得簡單一點就是一種物質的法則,規則。
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它最本質的屬性,比如水往低處流,這就是重力法則的作用。
風之意境也是一樣,也有着風的屬性。
有了這次風洞之行後,可以說凌寒天在風之意境的領悟上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意境的領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現在也是時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