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順言看着李少瑾突然問道:“寢室裡面的水,你喝過嗎?”
李少瑾搖頭。
反問道:“你喝過嗎?”
謝順言也搖頭。
然而二人相視一笑。
李少瑾最惜命啊,有那麼多寢室謀殺案,她最害怕王明涵走極端。
所以寢室的水,她是不喝的,都喝礦泉水。
她也告訴謝順言,不讓謝順言喝。
所以王明涵下藥是因爲要謀害他們兩個,但是王明涵至始自終好像都不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不喝寢室的水。
二人說完,對着前面綠樹藍天,深深的伸了個懶腰。
謝順言道:“突然感覺,學校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李少瑾呵呵笑道:“我突然想到我剛來的時候,還記的那雙鞋嗎?”
“你當時是不是特別希望我把她鞋扔了?”
謝順言哈哈笑道:“你潑水潑的我好解氣,不然絕對不理你。”
鞋!
潑水!
他們的友誼結識的十分簡單,都是王明涵挑起來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然後自然而然的成爲了好朋友。
主幹道突然靜了。
謝順言又問着李少瑾:“王明涵,你永遠不會忘記她吧?”
因爲仇恨!
這個女生太壞了。
李少瑾卻搖頭道:“不會,我不會忘記的人,只有那麼幾個,因爲寫在了小本上。”
“至於別人,有仇我都當場報了。”
所以不在小本上,就不會記得。
謝順言聽明白了:“……”
“那你記在小本上的仇人,是誰?”
李少瑾想了想道:“難以啓齒,還是不跟你說了。”
她五官明豔,但是眸子黯淡了。
謝順言理解的點頭:“嗯,我也有。”
……
……
“嘿,今天開會的精神都領略了吧,你們都打算去哪個部隊啊?”
是顧廷舟的寢室。
他們是大三的學生了。
大四直接開始實習,所以大三下學期就是準備的時候。
寢室的人,都在想退路。
他們是軍官,本科畢業了直接就是中尉,排長的待遇。
所以軍銜不是主要的,要挑好部隊,不同的兵種,以後的人生際遇肯定是不一樣的。
空軍他們因爲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去不了。
海軍待遇最好,但是經常航海,可能幾年不上岸,那種日子太艱苦,當然有要鍛鍊的學生會去想辦法投靠海軍,大多數人可能就沒興趣了。
顧廷舟的同學中,只有五個打算去海軍。
他們寢室還沒有。
有人問道:“顧班長,你填寫了哪個志願?”
顧廷舟是他們班的班長。
顧廷舟正在對着鏡子刮鬍子,一愣,笑着回頭道;“我嘛?”
立即有人道:“那還用說,班長肯定是去戰略支援部吧。
大家一致點頭。
因爲顧廷舟的爸爸,就在戰略支援部。
顧廷舟還是笑笑沒出聲。
等刮完鬍子。
顧廷舟換衣服,別的同學還在說話,他彷彿沒聽見,低着頭係扣子,在想着自己的事。
但是就是不知道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他們大三,電話已經不那麼受限制,但是顧廷舟還是躲開同學,找到寢室的衛生間,然後關上房門來接電話。
電話是顧建國打的。
顧廷舟道:“爸,我也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顧建國道:“是分配的事吧?”
戰鬥勤務支援兵也有很多分支。
顧建國在軍械。
說白了,他是管槍支彈藥等設備器材的,不是管人啊。
軍銜雖高,可是並無實權。
所以他都這樣了,顧廷舟他能安排到哪裡去?
顧建國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去反偵察部,偵查部也行。”
“這兩個部隊,可以直接參加任務,參加戰鬥,雖然風險大一些,但是立功機會多,廷舟,咱們家三代人命運,必須在你這裡改寫。”
顧廷舟嗯了聲。
隨後道:“那爸打算怎麼安排?”
偵察隊和反偵察隊是非常難進的。
業務過關不說,領導一個個脾氣都很怪異。
而顧建國又不是希望顧廷舟去當小兵,是當軍官啊。
顧建國道:“所以當時我說讓你不要惹李存善生氣。”
“李存善看似就是個大夫,但是大院裡哪個軍長首長不得給他面子?”
“如果不是你和李瑩雪的事情出了岔子,你跟少瑾關係好一點,現在李存善能不幫你說話?”
“只要找王首長一句話,這點小忙不是很容易。”
然後只要顧廷舟自己表現好,晉升的時候李存善也能幫說上話。
李存善自己家裡還沒有這樣的人才,現在培養出來顧廷舟,以後李握瑜也能得到顧家的提拔和幫助。
這是互利互惠的事。
但是因爲顧廷舟和李瑩雪牽扯不清,李存善已經跟顧廷舟生氣了。
顧廷舟道:“爸,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已經和李瑩雪說的很清楚的了,但是少瑾還是不相信我,怎麼辦?”
顧建國想了好久,都沒有聲音,那邊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還是想辦法跟李少瑾訂婚吧,反正你也實習了,畢業就結婚,我也想早點抱孫子。”
是母親的聲音。
顧廷舟的母親叫做朱子琪,以前是在百貨公司上班的百貨員,後來計劃經濟解體,她就下崗了。
現在也沒什麼穩定工作,顧廷舟的妹妹上小學了之後,她找了個家附近的工廠,當庫管員呢。
朱子琪文化不是很高,工作是接母親的班,所以不是很喜歡學問很高的女生。
不過李少瑾老實,她倒是挺喜歡的。
她十八歲就嫁給了郭建國,十九歲生顧廷舟,所以很想顧廷舟也早早結婚,她要抱孫子。
顧廷舟道:“媽,關鍵問題還能訂婚了嗎?”
朱子琪問顧建國:“難道真的沒辦法了!”
顧建國道:“我再去找你李爺爺商量商量,但是你,顧廷舟,你以後可不準犯糊塗了。”
顧廷舟鄭重的點頭:“嗯,我再不會了。”
……
……
一輛紅旗轎車,路過小區的門口。
副駕駛的車窗等過了小區,才搖下來。
然後那車裡的人,透過窗戶,不斷的向後看。
駕駛室內坐着一個年輕的小戰士。
小戰士問道:“老首長,還是那個人嗎?”
李存善微微點頭,然後道:“這些人不知道要幹什麼,小心點,一定不要讓他們靠近我。”
小戰士立即喊道:“保護老首長的人身安全,是我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