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點頭，隨後道：“少瑾，你知道的可真多，你們學中醫的，應該比學西醫有意思吧？！”
李少瑾道：“你喜歡的，什麼都有意思，你不喜歡的，什麼都沒意思。我覺得都差不多，我幹什麼都有意思。”是天才！
接着她連同自來水，提取器開始加熱，實驗過程就忙完了。
李少瑾洗了手，然後找了兩把椅子讓趙蕊坐，她自己也跟着坐下來。
之後問道：“對了，你來找我是什麼事啊？”
趙蕊；“……”
在門口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
李少瑾像是傻瓜一樣，不管趙蕊怎麼慫恿，李少瑾都說她不敢，這就算了，還拉着趙蕊背書，說一些什麼陰陽生兩極，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中醫啊，就是這麼來的。
關鍵李少瑾還說的興致勃勃，講易，講什麼統一整體，什麼五運六氣，侃侃而談像是站在講臺上，水靈靈的大眼發着熱烈的光芒。
她確實十分熱愛中醫，完全沉浸其中。
“再說這張仲景，張仲景啊……”
趙蕊：“……”
李少瑾完全就是一個書呆子形，自己就是在跟一個書呆子講話。
書呆子啊，你怎麼暗示，催促，都不行的。
趙蕊實在沒心情了。
她站起來道：“少瑾，我想起來了，我單位還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直接就把李少瑾的侃侃而談打斷了。
李少瑾一臉的迷茫：“你是不是不喜歡聽啊？那我給你講別的吧？！”
趙蕊：“……”
也是，這麼多年，沒聽說李少瑾有什麼好朋友。
都二十好幾了，都結婚了，考研究生了，還實習過，你總該有幾個朋友了吧？
拉着朋友去講不好嗎？
到底誰要聽你的張仲景，誰要聽你的其他人？!
趙蕊感覺再待下去，要瘋了。
她笑着搖頭：“不是，我是真的有事。”
李少瑾帶着不情願道：“你呆到中午唄，我請你吃飯啊，吃飯之前，我還能說一個人，一本書也行。”
趙蕊：“……”
去交朋友好不好？！
李少瑾怎麼留，趙蕊都不肯留，李少瑾只好“免爲其難”“戀戀不捨”的送趙蕊出門。
但是她還不能送的太遠，實驗室還開着火呢。
李少瑾站到樓梯口道：“下次再聚了，你什麼時候還放假啊？！”
趙蕊：“……”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絕對不會。
她揮着手：“等我有空就來看你。”
……
……
李少瑾回到實驗室的時候，十平米左右的小空間裡，站着一個人，是個男人的，穿着藍格子襯衫，金絲邊的眼鏡，斯斯文文像是民國劇裡的斯文敗類。
李少瑾看見他，並沒有說話。
王湘源拿着一個紀律本道：“李少瑾同學，離開實驗室，你沒有關水關火，違反了實驗室管理條例，是要扣紀律分數的。”
這個小實驗室，是葉醇幫李少瑾和謝順言爭取的，平時他們兩個用。
王湘源的實驗室當然是彭小娟申請的，不過不是王湘源自己，還有兩個師兄加外校考進來的一個小師妹。
他們四個人，就在隔壁。
李少瑾低頭看看手邊，她離開實驗室不到一分鐘，王湘源在隔壁，不是從樓梯那邊過來的，她不相信王湘源不知道她是才走。
但是王湘源是這一層實驗室的紀律委員，負責實驗室的安全工作。
李少瑾也不解釋，道：“那你就扣我分數吧！免得我跟你搶獎學金啊。”
他們已經是研究生了，每個月教授有生活補貼，不算軍齡的補貼，王湘源一個月能拿到三百。
葉醇給李少瑾和謝順言的卻是五百。
大家都有補貼，其實獎學金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是李少瑾知道，王湘源就是不服氣他們補貼多，就想跟她比。
扣分會影響年終綜合評比。
王湘源笑道：“少瑾同學，你如果是剛出去就回來了，我就不幫你記了。”
李少瑾道：“你記吧！”
她低下頭，開始關火拆開設備，再沒有跟王湘源說話。
王湘源一邊做着記錄，然後拿給李少瑾簽字，李少瑾確認了之後，王湘源還是不走，帶着笑容道：“不是還沒提取完呢嗎？怎麼你就把設備拆了？不是因爲我記你，所以你生氣了吧？！”
“我也是沒辦法，咱們同學這麼多年，如果我不記你，我怕別的同學會說我徇私舞弊。”
李少瑾的提取器裡放的不是秋水仙根莖，她隨便找的藥材放的，今天她也沒什麼實驗，是知道趙蕊要來，故意演的一齣戲。
這齣戲，她都準備了好幾年，準備着趙蕊什麼時候來，她就什麼時候給趙蕊演，趙蕊總會來的，她肯定能演這齣戲。
所以已經演完戲了，根本不需要浪費資源做實驗。
李少瑾擡起頭看着王湘源：“你不會徇私舞弊是嗎？!”
陡然間被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注視着，王湘源心頭撲騰一跳，紅着臉笑道：“是，是呀！”
李少瑾道：“這個品質非常好，繼續保持。”
說完，又低下頭，清洗儀器了，沒有要理人的樣子。
王湘源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覺得失落，不過他合上本子，還是走了。
李少瑾那邊，收拾完實驗室，打電話叫上謝順言，兩個人去食堂吃飯了。
……
……
時光飛逝，再也回不到從前。
回不到高中的時候，李瑩雪覺得那時候，顧廷舟是最聽她話的時候，現在根本不和她聯繫，只要求離婚。
已經入冬了，李瑩雪無所事事，還不能回顧家，忍不住，又撥打顧廷舟軍隊的電話。
被小幹部告知，顧連長出勤去執行任務了，無法接電話。
李瑩雪悻悻然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小戰士：“這個不知道，請問您是什麼人？找我們連長什麼事嗎？”
李瑩雪想告訴小戰士，自己是顧廷舟的妻子，但是怕顧廷舟在部隊把他們的事情說了，所以她沉吟一會道：“我是她的親戚，等他回來我再給他打吧。”
小戰士道：“那很抱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