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水與葉瑾分別,已然過去了半月的時間。這半月中,陳水兩人始終在若水城明察暗訪,對曾經的水家也更爲了解。也因爲更加的瞭解,欽佩之情也越發濃重。
可這半月陳水二人也僅僅是瞭解了水家的歷史,對水家當年的事,依舊沒有找到半點線索。就好像是一張無形的大手,消除了一切痕跡,掩蓋了事實真相。
想要找出這張大手,陳水也沒有一點的頭緒。而這,顯然不是陳水想要的答案。
這日清晨,陳水與陳瑤二人落座在一家麪館的角落,嘴中唸唸有詞,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來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陳水自言自語的感嘆着,眉宇間盡是愁容。
陳瑤聞言,隨口安慰道:“慢慢來吧,這件事過了這麼久都沒有什麼消息,要是這麼容易被我們找到線索,那就怪了。”
陳水默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義盟丟失的兩塊洛河石碑,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音訊,你說這些神秘人究竟在想什麼?”
“義盟在民間的名望很高,義盟的洛河石碑被奪之事,如今早已人盡皆知。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我想那些神秘人也不敢在這個風口浪尖冒頭。”
陳瑤說話間,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隨後望向陳水。
陳瑤所說,陳水心中也是明白。但陳水來若水城這麼久,卻沒有任何的頭緒,本就有些心急的他不由有些毛躁。
好在說了一些喪氣話之後,陳水的思路又開始清晰起來。
陳水回覆陳瑤,道:“嗯,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現在的情況對我們的很是不利。必須要想辦法掌握一些主動,不然根本就沒有資格跟他們鬥。”
陳瑤感慨道:“要是這些人能夠給點風聲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推測一二,或許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義盟盯了這些人這麼多年,還能隱藏得不着痕跡,又怎麼可能輕易露出風聲呢?”
陳水笑着搖了搖頭,隨後語氣一頓,補充道:“倘若他們真的露出了風聲,那我們反倒要仔細斟酌斟酌了,搞不好其中有詐。”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陳瑤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沉默了半晌,陳瑤朝陳水問道:“老水,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陳水想了想,回答道:“若水城已經找不到任何對我們有用的消息,我想去天門城看看。”
陳瑤聞言,若有所思的說道:“天門城作爲崇陽的帝都,是水家活動最多的地方之一,確實可能會留有一些線索。”
陳水點頭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事情已經蒙塵多年,而且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想來,多半也是白跑一趟。”
陳瑤有些惡趣味的調侃道:“試試唄,至少比去祀月來得強。”
陳瑤話音剛落,陳水便噗嗤笑了起來:“這倒是實話。”
被陳瑤這麼一逗,陳水的心裡也放鬆了不少。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身影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原來你們在這啊?”葉瑾說着便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
陳水大感意外的望着葉瑾,問道:“葉前輩,你怎麼會在這?這麼些天沒見着你,還以爲你已經離開了。”
葉瑾連連擺手道:“離開什麼啊?我都找了你們快好幾天了。要不是今早碰巧在這裡遇到你們,我反而以爲你們已經走了。”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壺咕咚咕咚的豪飲起來,完全沒有一點高手的架子。
好在陳水兩人與葉瑾打交道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對葉瑾的行爲舉止,多少也有些見怪不怪。
等葉瑾喝完整壺茶,打了一個飽嗝,陳水連忙詢問道:“前輩您找我們?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葉瑾回答道:“你們不是在打聽水家的事情嗎?我聽說水家曾經的管家,現在就在天門城,這不是過來問你們要不要去嗎?”
陳水很是意外的望了葉瑾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不確定問道:
“曾經水家的管家?前輩您確定是水家的管家。”
葉瑾不太確定的說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但這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告訴的。”
“什麼樣的一個老人?他信得過嗎?”陳水不確定的問道。
葉瑾回答道:“老頭子人不錯,每次來這裡,我都會去他家坐一坐,我覺得他信得過。”
聞言,陳水沉吟片刻後,詢問道:“前輩,您說的那位老人家,不知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當面確認一些事情。”
葉瑾有些猶豫的說道:“他...可能你們見不到了。”
“什麼意思?”
葉瑾話音剛落,陳水與陳瑤兩人便不約而同的望向葉瑾。
葉瑾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黯然道:“因爲他已經作古多時了。”
“前輩還請節哀。”
陳水很是意外的與陳瑤對視一眼,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逝者已逝,那逝者所留下的消息是真是假,也就無從考證。
三人沉默了許久,等葉瑾情緒有所緩和之後,陳水這纔好奇的問道:“前輩,既然您的這位朋友已經作古多事,那您是怎麼知道水家管家的事情?”
葉瑾回答道:“我也是在他留給我信中得知的。”
說着,葉瑾拿出一份已經有些發黃的信件遞給陳水。
陳水從葉瑾手中接過信件之後,便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陳水一邊看着信中的內容,腦子飛速思索着。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水這才長舒一口氣,道:
“原來這個老人叫水中堂,曾經也是水家的旁系,難怪他會知道管家的事情。”
葉瑾默默的笑了笑,表示道:“我也是看了這封信之後才知道的。”
陳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本沒有多想,可這時一陣涼風吹過,突來的清爽讓陳水精神一振。也就在這時,陳水猛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有些疑惑。
陳水皺着眉頭,不解的說道:“但我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奇怪?”
葉瑾好奇的望向陳水,問道:“你在奇怪什麼?”
陳水望着葉瑾與陳瑤兩人,很是認真的回答道:“我在奇怪,他爲什麼要在臨終前特意提起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說着說着,陳水突然語氣一頓,又拋出一個疑問道:“如果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又爲什麼不在生前說出來,偏偏要把這件事寫在這封信中?”
葉瑾攤了攤手,表示道:“不知道,但每個人都有一些難以言說的秘密,或許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陳水聞言,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默然笑道:“看來這其中的秘密,只能等我們去發掘了。”
葉瑾一聽,頓時明白了陳水的言外之意,卻又明知故問道:“這麼說,你心裡已經有打算了?”
陳水與陳瑤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朝着葉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