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楚無鋒把寫完的丹方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在空中揚了揚,讓上面的墨幹一些。
而婉月看着楚無鋒手中的丹方,還抱着一絲僥倖詢問道:“這丹方是你自己想的?”
“算是吧。”
自從楚無鋒識海之中的藥魂石覺醒之後,上一世他接觸過的無數丹方竟然開始自動融合,甚至出現了一種丹藥無數丹方的情況。
所以要說這些丹方完全是楚無鋒想的,也不算,畢竟有前人的思路在裡面。
但要說完全是借鑑他人,也不全是,畢竟很多藥材的替換和新用法,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楚無鋒自己想出來的,所以他的回答便只能是,算是吧。
“唉~果然。”婉月長長嘆息了一聲:“果然是你自己想的,不然也不會把蘭芝花莖此種劇毒之物當成一味藥材加進洗髓丹之中了。雖然它的作用與洗髓丹中最爲重要的一款靈猴骨類似,都有風屬性,也都具有通脈功效,可惜一味是靈藥,一味則是劇毒之物。”
“毒物不一定就是壞的,這還取決於如何使用。”楚無鋒笑笑道,如果此時他單純只是覺醒了藥脈的話,他或許還不敢如此說話。
但重點就在於楚無鋒最先覺醒的便是毒脈,當毒脈覺醒的那一刻,楚無鋒對於毒藥的理解,可以說是遠遠超出了丹師的理解,甚至堪比一些丹道大師!
正因如此,所以楚無鋒明白相生相剋之理。
“好,我跳過蘭芝花莖不說,那車前草呢?”婉月指着車前草三個字道:“這可是一味補藥,用於補氣築基之物,換句話說,它跟洗髓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你把這種藥材放進洗髓丹之中,那洗髓丹還有洗髓之功效嗎?”
“萬物有相生既有相剋,毒物旁邊通常都會衍生出一種解藥,如同這蘭芝花莖的衍生草藥正是這車前草,一味不起眼的小草。”楚無鋒也不生氣,就這樣慢慢和婉月解釋道:“而這車前草雖然與洗髓的藥理相反,可它卻能解了蘭芝花莖的毒,讓蘭芝花莖擁有洗髓之功效,卻不會有毒。”
“你再看我用殘鰲鉗替換了銅嘴螺的目的,也正是爲了抑制車前草的藥性,使其留有解毒的功效,卻又不會起到築基之效……”
婉月越聽,眼神越是漸漸亮了起來。
“原來如此,你這想法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婉月越想越覺得這丹方或許真能用,立刻又揚起了財迷的笑容來:“丹道宗沒收你,簡直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行了,小財迷,你就別再誇我了。”
楚無鋒颳了一下婉月的鼻子道:“你先幫我準備好這些藥材,我晚上就開爐煉製一批洗髓丹出來,試試效果如何再說。”
“哈?”
婉月再一次懵逼:“我還以爲這丹方你實踐過呢,講得這麼頭頭是道,你不會告訴我這是你剛剛想出來的吧?”
“是剛剛想到的。”楚無鋒也不否認:“這些藥材,百草堂都有吧?”
“自然是有。”
“那你什麼時候拿過來,我們煉一爐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好,你等着!”
婉月本來就是百草堂的半個掌櫃,性子急,執行力也很強。
此時還沒等楚無鋒話講完,她已經拎着張丹方‘噔噔噔’跑掉了,似乎巴不得楚無鋒馬上就能開爐煉丹,她簡直是一刻鐘都等不及了。
半個時辰過後。
婉月又騎着馬匆匆趕回來了,背上還揹着一個半人高的巨大藍色包裹,而且直接駕着馬就衝進了楚無鋒的宅子之中。
楚無鋒當時還在涼亭等着婉月回來,看到這傢伙居然騎着馬就衝進來了,也是哭笑不得,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性子竟然如此剛猛,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籲~好了!”
婉月停住了離楚無鋒僅有幾步之遙的馬,而後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直接把背後的大包裹甩到楚無鋒的面前道:“你要的藥材我都給你帶來了,你現在就煉吧!”
“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楚無鋒接過包裹,無奈搖搖頭道:“可煉製一批洗髓丹,再快也得兩個時辰,而且這還不包括失敗品,你先回去,明早過來我應該就可以交貨了。”
“我等你。”婉月說完,生怕楚無鋒不同意,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等你。”
“你剛剛是騎馬過來的吧?”
“是,有什麼關係嗎?”楚無鋒忽然跳了一個問題,聽得婉月雲裡霧裡。
“我想你這麼個大美女在大馬路上狂奔,應該有許多人注意到你了吧?”楚無鋒又問。
“那是自然。”婉月得意道:“若不是這個時辰路上人多,我還能騎更快些,火焰城就沒有幾個男人的馬術能比得上我!”
“嗯,我想也是。”
“你說這些幹什麼?”婉月忽然反應過來,楚無鋒根本不是那種會說廢話的人。
“你這麼精彩的馬術,我想應該不僅街上的男人們都羨慕你,估計連城主府的眼線估計也追不上你纔對。”楚無鋒笑笑道:“你確定你今晚要留在這等嗎?”
“呃……”
婉月聽了半天,總算明白楚無鋒言下之意了。
她剛剛這麼大張旗鼓的帶着藥材過來,只怕已經被城主府的人注意到了,若是在白狼幫的總部呆上一個晚上,只怕雙方的關係怎麼都扯不清了。
到時候葉修肯定會懷疑婉月和楚無鋒的關係,再加上最近白狼幫的風頭實在太盛。
婉月可不敢冒這個險!
“行!我走。”
“乖,明天我上門找你。”
楚無鋒把婉月抱上了馬,而後又親自把馬牽到了門口,然而就在臨了出門的剎那,婉月忽然彎下腰來,對着楚無鋒深吻了一口。
“捨不得我啊?”楚無鋒笑笑道。
“鬼才捨不得你!”
婉月手中馬鞭朝着馬屁股狠抽了一下,那馬立刻發出了一聲嘶鳴聲,快速的朝着遠處跑了出去。
一直跑了很遠之後,婉月這才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臉有些發燙。
她其實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