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號別墅的將守,心裡越來越覺得不舒服,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一般,他不知道今天的心情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爲柳寒冰沒有像過去一樣陪在自己身邊?
一陣門鈴聲響起,張媽好奇向大門走去,心裡暗想,誰這麼晚來敲門,因爲柳大軍和柳寒冰回家都會用自己的鑰匙開門,此刻敲門,一定是其他什麼人。
開大門後,一看竟然是桂叔!
只見桂叔一臉疲累,神情有些落寞,與往日老謀深算的神采,很是不符。
張媽連忙閃過身,讓桂叔進屋。
進屋後的桂叔一眼就看到安靜坐在餐桌上的將守。
此刻的將守目光有些呆滯,空洞的看着前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Wшw TтkΛ n ¢O
但桂叔卻感覺到將守今天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與前幾日有些不一樣,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桂叔認爲是不是今天自己有些勞累和緊張,所以有些錯覺。
徑直走到將守身邊的一個座位坐下。
張媽這時拿着一個茶杯,輕輕的放到了桂叔的身前。
桂叔朝着張媽點了點頭,表示謝意,伸手準備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一口。
“柳寒冰是不是出事了?”將守突然開口道。
聽到將守的問話,桂叔一怔,有些驚奇的看向了將守,心裡不禁暗道,他怎麼會知道柳寒冰出事了?
伸向茶杯的手又縮了回去,重新的坐好後,有些悲傷的點了點頭。
桂叔努力的調整一下悲傷的情緒,說道:“柳寒冰出了車禍。”
當聽到“車禍”兩字的時候,將守的心突然一緊,猶如被重錘,狠狠的錘了一下胸口,一股滔天的憤怒立刻從身上爆發出來!
感受到將守突然暴發的氣勢,坐在身旁桂叔心中頓時一寒,緊張的繼續說道:“但…好在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在醫院,但醫生說,寒冰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變成植物人了。”
將守猛地的站起身來,嚇的桂叔差點從椅子傷摔下來,
一股暴虐的氣息再次以將守爲中心散發出來!
甚至此刻在房裡的張媽,也覺得氣溫降低了幾度,心裡隱隱有些恐懼,但卻不知道爲什麼。
片刻後,暴虐的氣息逐漸消失,將守眼眶有些發紅,緩緩的開口道:“帶我去醫院。”
桂叔畏懼的看着將守,點了點頭,快速站起身,就向着門口走去。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桂叔開着車,但餘光卻一直盯着將守。
將守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面色冷的嚇人,此時正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車輛。
當將守和桂叔趕到醫院時,已經凌晨時分。
桂叔推開病房的門,率先走入了病房。
而將守走到的門口的時候,卻停頓了一下。
桂叔看到將守依舊站在病房門口,疑惑的看向了將守。
只見將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緩緩的走進病房中。
當將守看到病牀上,被紗布纏繞像個糉子似的柳寒冰時,雙目猛然圓睜,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神色突然變得無比猙獰,上身不自覺的快速前傾,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吐了出來,身體開始微微搖晃。
看到將守突然吐血,頓時給桂叔和柳大軍嚇了一跳!
桂叔趕忙跑到將守身旁,伸手扶住已經有些搖晃的身體!
而柳大軍這時擡起頭,認真的看了看將守有些蒼白的面孔,心下暗自點頭,雖然是個廢物,但總算對柳寒冰還是非常認真,也是個重情義的男子,不枉柳寒冰對他這麼好!
穩住身體的將守,看着地面上一大塊血跡,心中有些驚詫,爲什麼自己看到柳寒冰受傷,昏迷不醒,會心中大急,猶如刀割?
桂叔連忙關切得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讓醫生給你看看?”
將守搖了搖頭,重新站穩,推開了桂叔扶住自己的手,緩緩向柳寒冰的牀邊走去。
柳大軍看到將守向着自己這邊走來,心下無奈的嘆息一下,離開柳寒冰的牀邊,向病房裡的沙發坐去。
將守緩緩坐到剛纔柳大軍所坐的位置上,他一臉溫柔的看着柳寒冰,現在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雙自己無比熟悉的美麗眼睛。
上午這雙眼睛,還溫柔的看着自己,紗布下的美麗面容對着自己微笑,還告訴自己,中午就會回來,給自己做好吃的,但這才幾個小時,原本熟悉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此時將守的腦海中,如放電影般,過去柳寒冰的各種樣子來回閃現在腦海中。
在荒島時初次遇見高冷摸樣的柳寒冰;
提醒自己馬上要與敵人開戰時風輕雲淡的柳寒冰;
殺了道士後有些顫抖摸樣的柳寒冰;
給自己挑選衣服一臉溫柔如水的柳寒冰;
陪自己喝酒,一臉幸福摸樣的柳寒冰;
一個個不同模樣的柳寒冰,來回出現在將守的腦海裡!
突然,將守感覺似乎有水在臉上劃過,而且流進了嘴角,嘴裡有種鹹鹹的味道,他伸手一摸,居然是自己的淚水!
自己居然流淚了!
將守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但心下頓時有些明白,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
但爲什麼與樑瑾病重時的感覺那麼相似?
將守突然回想起前幾日與柳寒冰的對話。
那時柳寒冰與將守正坐在一個公園的草地上。
柳寒冰手裡拿着一本小說,一邊看一邊讀,將守坐在一旁靜靜的聽。
但柳寒冰讀着讀着,語氣就顫抖起來,最後流出了眼淚!
將守有些好奇的問柳寒冰:“爲什麼流淚?”
柳寒冰有些悲傷的說道:“小說裡男主角愛上女主角後,不斷的爲女主角付出,最後因爲女主角心臟衰減,男主角爲了女主角可以繼續活下去,毅然決然的將自己的心臟移植給了女主角,實現了當年那句,做你的心臟的諾言,多麼偉大的愛情,其實在我看來,愛情也好,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彼此之間的付出!”
看到將守有些茫然,柳寒冰繼續問道:“你流過淚嗎?”
將守想了想後,微微的搖了搖頭。
柳寒冰繼續說:“那是因爲你的心還沒有被傷過,心痛的人就會流淚!”
將守這次卻沒有搖頭,因爲曾經桂叔說夏朝帝國已經被滅國,樑太后已經病死後,自己的心也很痛,還急得吐血,但卻沒有流淚。
回過神來的將守,突然意識道,爲什麼現在的我會流淚,會心痛,甚至還會急得吐出一口鮮血?
爲什麼會因爲柳寒冰受傷而有心痛的感覺?
爲什麼有人傷害柳寒冰我會這麼的憤怒?
這種感覺只在曾經樑瑾受傷的時候出現過,難道我...
將守有點不敢相信此刻心中的想法!
但當聽到柳寒冰出車禍後那無比的的憤怒!
當看到全身裹着紗布柳寒冰的那種急火攻心!
看着躺在病榻上,毫無知覺的柳寒冰那種如刀絞般的心痛,還有心裡空落落的那種茫然失措。
將守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又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知道樑瑾死後的行屍走肉!
他現在不僅要爲樑瑾報仇,還要給柳寒冰報仇,殺掉那個傷害柳寒冰的人!
原本安靜的病房,充斥着壓抑的氣氛,但突然響起一聲冷冰冰的聲音:“究竟是誰幹的?”
柳大軍聽到將守那冷冰冰的聲音,詫異的擡起頭,看向將守。
將守冷冰冰的語氣,讓柳大軍還有些不太適應。
桂叔卻趕忙接話道:“很有可能是張家的人,張志遠爲了給他二兒子張浪飛報仇,我們約在後天...”
但看了看手腕上表後,改口道:“已經凌晨了,明天下午我們要與對方在天海市的郊區決戰,誰輸誰都退出天海市的商界。”
將守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好!”
其實將守並不關心退不退出天海市商界等等,他只關心,傷害柳寒冰的人在不在!
他要讓對方血債血償!
柳大軍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將守的背影,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此時的將守,似乎與原來自己認識的將守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了,柳大軍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天海市的某一處別墅內,一個諾大的會議室,坐着八個人,此刻大家都沒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只是坐在首位的中年人眼神不斷的掃視着眼前的其餘七個人。
坐在首位的中年人,身體發福,圓圓的大臉,小小的眼睛,總感覺給人一種笑意。
如果是個陌生人初次見到這個中年男人,他一定會認爲這個中年男人,非常的和藹可親。
但瞭解他的人,都明白,笑面虎就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真實寫照。
不多時,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三個打扮有些怪異的年輕人,大步走進會議室,也不看衆人,直接走向會議室的首位。
其中一個留着紅色雞冠頭的年輕人,對着首位發福的中年男人,語氣中帶着傲慢又輕蔑的說道:“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