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墓盡頭

“萱兒,等等我啦。”

“不行!快點啦,小嚴!要不然長大了你追不上我怎麼辦。”

小女孩的肌膚像初生的娃娃粉紅潤澤,齊肩的短髮隨風舞蹈,鬢上用紅繩繫着的小巧鈴鐺玲玲作響,她穿着粉色小裙,就像一個童話裡的小公主。

“小嚴……”

“羽聰……”

小女孩的叫喊聲變得虛幻,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兩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變得混沌,兩個名字也是融爲一體。

“聰……”

羽聰沉重的眼簾打開一絲縫隙,模糊之中,他似乎看到有個女孩在哭泣,聲音哽咽。

“你哭了……”

微弱的聲音驚醒了少女,她潔白而有淚痕的臉上突現驚喜。

“你醒了!”

羽聰這才發現自己枕在少女的大腿上,在漫天青熒光中,少女抱着他……在上一刻,明明是他抱着少女的。

他不由自主伸起手,修長的手指劃過少女白皙玉嫩的臉頰,想幫她擦拭淚水。

少年很溫柔,少女感覺臉部癢癢的,臉泛起紅潤。

“沒事了,只是……眼睛進水了而已。”

“這是……”

兩人被青綠的熒光包裹着,這些光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玉斑,純潔暖和,少女伸出手,有星光落入她光滑的手掌心裡,像雪花一樣融化。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條由古青銅鑄成的長廊,兩壁均刻有神秘的圖案,一邊五幅,共十幅。

羽聰拿了記憶石中的記憶,只覺得腦海中驀然出現了一種文字,如同一個個神秘的符紋一般,很是神奇,這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語言。

羽聰轉頭看向兩邊的壁牆,跟夢可萱一起仔細觀察,左邊的青銅壁似乎在描述五個輪,畫面上的人影腦後頂着一圈神奇的光輪,光輪散發璀璨的光芒,這五幅輪圖形象不一,忽然如同星辰一樣發亮,迸發耀眼光輝,宛如化爲真實的畫面轟入兩人的腦海。

第一幅圖最爲壯觀,畫面之中的這道輪如似宇宙輪,整幅畫面日月初顯,星辰始化,由始而發,從無到有,如同開天闢地。

第二幅最爲堅實,金剛不朽。第三幅最爲變化,第四幅最爲生機,第五幅最爲神秘。

五幅圖看似沒有聯繫,卻讓兩人覺得這是層層變化,緊密相連,但他們連一個都沒有看明。

這莫非是某種功法不成。”

兩人又看右邊五幅,只覺得更加難以理解,這是更加深奧的道理。

“源生光脈靈絕!”

這篇靈絕是所有的紋理圖字之中最爲簡單的,刻在第一幅輪圖的下邊,說的是一種引靈生源的法,通過壓榨靈力,以自身的靈源聚成脈象。

兩人端坐下來,按照其中的方法運轉靈絕,聚成靈星、匯成靈流、最終形成靈脈。

他們感覺到後背火熱,有一條輪脈在背後生成,然而只是一瞬間就消逝,因爲他們的靈力根本不足以讓脈絡成型,僅是剛纔所做的,就好像已經把他們身體之中的靈力掏空。

就在這時,四周的熒光紛紛聚向他們枯萎的靈脈,讓其漸漸恢復生機,兩人忽然身軀一震,見到對方眼中的欣喜。

“這些難道是什麼靈髓奇珍!”

這些熒光很純淨,兩人慢慢煉化,他們能感覺到識海在快速的擴大,靈力也越來越強,甚至身體也發生了變化,像強化骨骼一般。這種靈光就像是靈力的精髓。

兩人奮力運轉源生光脈靈絕,一條透明的靈脈出現在他們背後,像是開啓了身體的某些寶藏般,這條新生的靈脈很薄,像是半成品,但是明顯使他們的力量有了質的提升。

靈髓被他們吸收殆盡,這奇珍不知是如何滋生的,但必定是要經過長久的歲月。

他們沿着這條通道一直走下去,到了盡頭。

“應該是出口了……”

兩人用力推開厚重的青銅大門,期待滿滿,他們經歷了太多,重重困難險阻,很慶幸,都活了下來。

他們也再一次體會到實力的重要,一路闖來,只要他們再弱一些,他們就會毀滅了,也許當有一天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後,他們真的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但是現在,他們得先出到外面的世界。

他們一起推開門,門後很閃亮,照得他們睜不開眼睛,他們向着光芒走去,帶着滿滿的喜悅感,這像是在漫無黑暗中得到了一種新生。

轟隆!

石門在身後關閉。

當他們的視線逐漸適應光線時,眼神卻是變得黯淡,更加無光。

這不是什麼出口!

真要說的話,這裡更像是死路!

偌大的空間,四周是不見底的深淵,上面是無盡的星空,只有一條石路連接着中央的一小塊地域,在這塊地域的中心豎立着一尊巨大的青銅像……

那些吸引着他們,被他們認爲是出口與外界散發出的光,其實是天上的星辰照射的。

他們能探索的,只有那個高大的石像,一個無雙的戰神,拿着一把斷劍指着上天!

石像上面有字體,不過似乎並不是如今外面世界的語言,羽聰一個字也認不出來。這種字體很是晦澀,似乎比長廊上的更古老。

他們尋找了很久,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除了石像上的字體,但那字他們卻是無法讀懂。

飢餓與寒冷悄悄侵蝕着他們,這表明他們已經被困在這座巨大的墳墓中有一段時間。

少女蹲坐在石像的腳部,雙手環着雙膝,膝蓋頂着光潔的下巴,少年就坐在旁邊。

羽聰從手上的戒指裡拿出一件潔白的襯衫,那是老婆婆幫做的,他感覺自己的靈力被挖空,現在使用這枚戒指,靈力消耗太大。

他爲少女輕輕披上。

少女擡起頭看着他,眸瞳似水朦朧。

“真漂亮啊。”

少女看着天空的星辰,格外地認真,露出不爲人知的笑意。

一顆顆星辰同一粒粒晶瑩的珍珠點綴在天幕上,光輝璀璨,灑下縷縷的微光,照耀在巨大石像下的兩人身上,有星光在飄蕩,遊轉過石像的手,從他們前邊經過,像迷了路的螢蟲。

空氣格外的靜謐,整日浮動的內心也平靜下來,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安靜地待在一起。一起看天,一起看地。

“要是這些星星也動起來就好了,就像流星一樣了……”少女嘟起櫻桃小嘴,顯得可愛。

羽聰一愣,要是會動?他才發現,上面的星辰是靜止的,這個空間裡除了石像外,能夠觀察的就只剩天上的星辰,難道這也是線索?

但是他發現這些星辰星羅密佈,凌亂不整,根本看不出一絲怪異,不由皺眉凝思。

“如果出不去,這樣子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少女定定地看着天上,癡癡笑來。

“什麼?”羽聰看向她,剛他在冥思,沒注意聽清。少女只是笑着搖搖頭。

“萱兒,你能否在天上找出一些不一樣的星辰?”他也在觀察着,但並不怎麼敏感。

“不一樣的星星啊,有啊,那裡的幾顆星星比較亮算不算……”兩人細看數次,確定有十一顆星辰與衆不同,不僅更亮,也是更大。

他們繼續盯着這片星辰,忽然在左上方發現一顆奇怪的星星,像是沒有光熱的死星,但少女卻隱約看見這顆星辰周圍的黑暈,它不是沒有光芒,而是發着黑光!如果正常發光,應該與周圍的十一顆亮星一般無二。

其中果然有蹊蹺,如果是平常只會認爲這些是大小不一的星辰,根本不會如此注意。

這十二顆星的分佈毫無規律,即不成星座圖,也無星宮神形,實屬讓羽聰無奈,“我們試試看能否打中它。”

“打天上的星星?”

“誰又知道呢,這天又是否只是一幅圖……”夢可萱不解,羽聰也說不清楚,打造這座墳墓的主人太厲害了,定是與那些帝皇一樣的存在,甚至更加地強大!

一路走來,種種磨難,種種法象,讓他的眼界得以提高。他有一種感覺,感覺這裡無數的空間其實就是一個點,這裡的星辰隕石風火水雷就是一樣“法”,生靈命物其實就是一種“象”,這天地就是一張畫。

他感覺除了那些帝皇的宮殿與金棺外,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虛構的,再虛幻點說都只是一種道!

但是如果真是這般,這是何等的強大?一種道!一個神通!就如此森羅萬象嗎?

他雖有眼界,但卻沒有相應的力量,他的知識也不達,這也是他只能是感覺如此,不能確定的原因。

“我們試試看吧。”

少女捉着他的手,他們的靈力一絲絲地相交在一起,純淨聖潔的青翠色與正氣剛毅的火紅色的靈力毫無阻礙地融匯,這太過順利,沒有一絲的抗拒,讓兩人都覺得可疑。

羽聰感覺全身充滿了能量,這是他第二次釋放靈力,卻是第一次這樣細細地體會這力量的妙處。

青紅的力量把兩人包裹,因爲吸收了靈髓奇珍,他們這次釋放的能量不知比上一次的強大多少倍。

他們的背後亮起一條虛幻的脈絡,靈力化爲一道宏柱衝向星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這現象很怪異,即使他們的靈力衝擊速度再快也不應如此。

這中間應該隔着層層的空間,就像一張張的紙疊在一起,看似很遠,實則相近。正如羽聰猜的那樣,這天或許不過是一張“畫”。

“咚!”

那顆黑星被擊中,劇烈震動,變得閃閃發亮,成爲了星空最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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