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處理了那個人之後,派人將他扔出去,率先一步回去覆命,卻見男子坐在輪椅上寂靜的看着面前的蠟燭,月兒腳步一停,走到他面前冷聲開口“主人,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語氣冷淡中帶着淺淺的溫柔,不易於人察覺。
“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男子滑了兩下輪椅,月兒見狀上前抓住他的推手,推着他慢慢走,誠實開口“我不知道。誰都有陷害的可能。”
男子點點頭,對她的話十分贊同,但他要的是結果,而不是一句不知道。
“她人呢?有受到驚嚇嗎?”
淡漠的聲音中帶着關懷,月兒眼眸垂下“回主人,她當時被嚇到了,我及時出現纔沒釀成後果,現在應該已經被那個男人接回雲城了,暫時安全。”
“呵,無用的男人。”
男子嘲諷,月兒輕咬下脣,對他的話不予否認,在她看來,紀念琛也確實沒用了一點。那位姑娘只一個勁的在他那邊招到冷淡和危險,而他連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很多次如果沒有她的話,後果難想。
空氣正凝固,杉月從門口進來,走到門口,本來歡快的步伐沉穩了許多,規規矩矩的跟男子覆命。
“三月最近出去玩倒是活潑了不少。”
男子看着杉月故作穩重的樣子忍不住打趣,杉月癟癟嘴,看着一臉冰霜的月兒,見她沒話說,便回了男子的話“主人,七月姐穩重,在你身邊最合適不過,我年齡還小,自然就……”
說着,她沒有以往懼怕男子的意思胡口亂縐,在她的心裡很清楚,雖然主人很嚴厲,但他冷漠的氣場下,實際是一顆軟心腸,只要她沒有做錯耽誤事情,他也沒那麼計較。
“你要多跟你七月姐學學,穩重點不容易出錯。”
“好的啦,我知道了。”
杉月嗲聲撒嬌了一下,男子早已看慣了這樣沒大沒小的場面,顯然不計較,繼續問月兒“你有沒有問過她可否過來?”
“我……”
“何止是問過,我跟她說起來,她還讓我不要說胡話,簡直是氣死了,那個男人有什麼好!”
月兒正打算開口,杉月率先一步氣鼓鼓開口,顯然生悶氣已久。她明明就是爲了她打算,她卻說什麼都不肯離開,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哪點好,讓她這麼不捨得。
“是三月說的這個情況。”
月兒頓了頓,同意杉月的話,既然遲早是要回復的,杉月說和她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換了套說辭罷了。
“既然不願意過來,你們也逼她,暗中保護即可,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你們的身份。”
男子吩咐着,兩人領命,他懷裡的貓喵喵叫了幾聲,低頭逗趣,杉月看着男子淡然的態度,顯然還是有氣,不吐不快。
她上前走了幾步,待在男子身邊“宅子裡有什麼不好?要什麼金山銀山沒有?非得跟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生活,委屈求全,這兒可比那個家要好得多。”
逗趣的手驟然一停,男子眼眸的柔光瞬間變得鋒利冷漠,彷彿能將人凍成冰塊,幾乎是下意識的,男子冽言開口“你說什麼?”
還沒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杉月繼續開口“你是不知道,她還爲了那個男人專門給他養了個女人在家裡,就爲了那個男的喜歡,那個女的我也看過,看着……”
——砰
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杉月被嚇了一大跳,連着月兒都驚訝的看着男子,他猛然將手一掃,桌子面前放着的東西轟然倒塌,落下一地狼藉,杉月被嚇得不輕,支吾看着他“主,主人……”
月兒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示意她閉嘴,兩人連忙跑到他面前跪下“主人,煩請息怒,三月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
“起來吧,跟你們無關。”
男子掃了兩人一眼,心裡想着別的事情。
紀念琛是嗎?很好!
既然他讓她委屈求全,那就讓他有後悔的一天。
“如果不知道應該從哪調查開始,不如先找他前未婚妻江西雅,那個女人,安靜得有點反常。”
杉月和月兒面面相覷,於是領命下去,沒有人看見,男子緊握把手上的狠戾與隱忍。
紀念琛這邊剛準備派助理調查司機的死因,助理車剛經過一半,就看見路中間有一輛車,車停下,一羣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將一個人一腳踢下車,他打了好個踉蹌纔不至於繼續跌下去,看見熟悉的臉,助理吩咐司機停車,下車查看現場。
剛一看見他的臉,司機就已經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在青城已經“死亡”的肇事司機。
只是,他不是已經出車禍搶救無效死亡了嗎?
沒來得及猶豫,助理吩咐人將他帶走,急忙從青城趕往雲城,準備聽紀念琛的安排。
一路上,無論助理怎麼逼問,司機都只是支吾着不說話,沒辦法,和紀念琛彙報了情況,紀念琛派醫生候着準備查個究竟。
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並沒有察覺到異樣,連舌頭都沒有問題。
“怎麼樣了?”
紀念琛問道,心下有些焦急,想查出幕後真兇,醫生搖搖頭,將儀器放下“我盡力了,沒看出有損害嗓子的症狀,而且他的嗓子聲帶受損已經有些年頭了,換句話說,他或許天生就是啞巴。”
“天生啞巴?”
紀念琛疑惑問道,擡頭看着司機,這件事蹊蹺得很,醫生點點頭,在紀念琛的吩咐下,又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結果顯示除了車禍時留下的腦震盪和一些皮外傷,基本沒什麼大事。
“既不能說,寫出來總可以把?!”
紀念琛開口,目不轉睛的看着司機,對助理使了使眼色,怎料司機握着筆的姿勢十分別扭生硬,無論他們使了什麼招,都痛苦支吾憋不出一個字,還是助理先看出了端倪。
“總裁,可能他並不會識字。”
“你開什麼玩笑?!”
紀念琛不可置信開口,助理卻十分認真解釋“是這樣的總裁,因爲他是中年人,如果是農村人的話,受教育面積小,小學沒上完也是極有可能的,你看他連握筆都不會。”
紀念琛聽着助理的解釋,眼眸一深,難道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