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武的臉觸到了一片冰冷的淚水。他鬆開了她，一探手，竟然在蘇瑤臉上已經溼溼一片！
他無力地放開了她，自己退後一步。
“蘇瑤……”
沒有迴應，小屋子死一般的寂靜。
“蘇瑤，對不起！”他抱起頭重重地坐倒在沙發上，口袋裡剛剛被他裝進去的硬物再一次硌傷了他。這使得他再一次硬下心來，他不敢擡頭，怕看到此時的蘇瑤使會放開剛剛在內心堅定的一切。
“你走吧！”蘇瑤抱緊自己。
“蘇瑤，真的對不起，我喝多了！”他把一切選擇埋在心裡。
“你走！你給我滾啊！”蘇瑤這一次終於大聲喊了出來，有些歇斯底里。
“蘇瑤，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啊！”聶武站起來想朝門外走去，可是一眩暈卻徹底打倒了他。酒勁加上直接起身的頭暈使他的一下子腦子裡空了，重重的身體倒向牆外的櫥子上，他的頭部朝着那突出的尖角撞擊了過去。
血……
順着聶武的臉流了下來。
紅紅的一片。
這血嚇壞了蘇瑤，她衝上去，拿着門邊的毛巾就堵了上去。
“聶武！聶武！你不要嚇我！你說話，說話！”蘇瑤一邊扶着，一邊不停地叫着聶武的名字。
“我沒事，蘇瑤，別害怕，就是有點頭暈。”
“咱們去醫院，你先坐下，我去拿件衣服！”蘇瑤說着扶着聶武走到沙發邊上，輕輕扶他坐好後，轉身向臥室那邊走去。
“蘇瑤，對不起！”聶武還在喃喃說着。
“別說這個了！先去醫院！”蘇瑤已經穿上了外套，她扶起聶武朝門外走去，聶武靠在她的肩頭，那麼弱小的肩膀竟然使聶武有淚流出，他努力吸了一下鼻子，挺直了身體。
開明把青如送進病房後，並沒有跟着進去，他靠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點了一棵煙。嫋嫋升騰起的煙霧再次遮擋住他的眼，也遮擋住他的心。
煙霧下的自己今天需要整理的事情太多了。
下午的醉酒使得他原來想遠離的蘇瑤，與自己更進了一步，而且還差點……
開明想到這裡，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病房房門，那扇門裡有着他熟悉的妻子，現在已經等同於他的親人。
如果不是她的一個電話，那麼一切就……
可是那副輕輕軟軟的身軀卻清晰無比在展現在他的面前，自己難道是一個只被這個打動的人？開明暗暗嘲諷着自己，那眼眸中流轉着的，也只能是屬於他內心的東西。
深夜的醫院裡很靜，靜的叫人感覺到有些可怕，彷彿這個世界就成了一個人，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可以理解，甚至沒有人可以拿來完整的唾棄自己。
“醫生！醫生！……”一個熟悉的聲音使得開明立即站了起來，這個聲音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自己剛剛的想法引發了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