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衆武道議會的議員們爲最後的決賽商討的時候,在登仙會原址的地下基地內部。
“在這樣的時間段裡能夠把鬼人所需要的血肉養分尋找到你做的還算不錯。”
在一根矗立在不遠處的試管內部充斥着粘稠狀的透明液體,一個半人高的人形生物正雙手環抱着在內部漂浮。
在試管的外圍是許多忙碌穿梭的科研人員。
說話的正是最近一直呆在地下基地內與方子奇交流探討生物技巧的白遠,此時在他的身後正站着神色顯得有些緊張的伊芙琳,只聽見白遠繼續開口道:
“現在鬼人的情況怎麼樣?”
這幾天一門心思嘗試通過克隆怪異獲取潛能點的白遠對於鬼人進入研究基地的進度並不清楚的瞭解,現在的他正在和受到白遠命令之後一直密切關注鬼人恢復狀況的伊芙琳交談詢問鬼人恢復的情況,至於方子奇在和白遠進行交流獲取了早先白遠得到的關於生物兵器製造的資料之後還在另外的區域裡嘗試更進一步的增加克隆造物的產量和規模,並且也正在不斷的嘗試降低克隆的成本和材料損耗,達到最高的效率。
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白遠就殺死數百具克隆怪異,而這些克隆怪異所消耗的金錢也達到了數億的地步,按照如此來算,一具只能存活數個小時的僞C級克隆怪異造價就需要百萬的金錢作爲支撐,儘管登仙會遺留的財富尚且足以支持每天的大量消耗,但是坐吃空山除了導致組織的倒閉什麼也無法做到,在不能阻止白遠增加克隆怪異的打算的時候,方子奇就已經一門心思的鑽在了怎麼減少消耗的方面,夜以繼日的苦思冥想。
好在白遠在收服了方子奇之後就對他首先進行了肉體改造,作爲代號爲博士的異化改造人的他對於數天的不眠不休已然是家常便飯,輕而易舉的小事。但是似乎大部分的能力進化傾向都被方子奇放在了精力和腦力方面的緣故,在對戰方面他依舊是一個普通到在普通不過的科研人員。
正在這時伊芙琳的聲音也傳入了白遠的耳中。
“鬼人在被我投入了數百具人類的飽含靈魂的屍體之後就開始逐漸恢復最初的形態,現在仍舊呆在營養液中是博士想要通過登仙會原本的改造技術對鬼人進行更進一步強化的原因,暫時壓制住了它本身的恢復能力,所以纔會只保持現在這樣半人高的矮小體型。”伊芙琳疑惑的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博士對鬼人進行了怎樣的強化,聽說是關於爆發狀態的改良和異能化的改造,原本單純的肉體增殖會被拋棄向另一個方向發展。”
“大人你應該也注意到了現在在營養液中沉睡的鬼人的氣息降至了冰點,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這似乎就是第一階段改造以後的成果。另外似乎會將部分真元操縱的技巧和記憶片段同時灌注入鬼人的腦海內,消除其部分情緒變化,您得到的生物兵器資料對腦內改造的技巧博士看了之後大受啓發,在記憶灌輸的方面得到了重大的突破。”
“嗯,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博士來做吧,伊芙琳你開始調派人手,準備在武道大會那天的計劃。”白遠眼睛注視着面前鬼人所在的實驗容器平靜的囑咐道:“雖然我在找到目標之後就會親自動手,但是還是需要你們提前把動靜鬧大,讓武道議會的議員們出來阻止事態的發展。”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正巧武道大會對我來說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行動局,武道議會,職能政府都會在那一天來到現場,哪怕不是爲了參觀決賽的盛況也需要警戒現場數萬名普通觀衆的安危。”
“伊芙琳,你讓一些克隆改造人以登仙會的名義出去攪亂決賽前的秩序,製造出登仙會將要在武道大會總決賽時動手的消息並且將其擴散出去,雖然登仙會除了會長之外已經被我們完全的吞下,但是一個一個的掃除消滅還是太費勁了,在香江這個小地方就要浪費我這麼多的時間可不是我想要的事情,我要將所有的能力者都匯聚在一起一網打盡。”
伊芙琳站在白遠的身後體表蠕動的菌絲輕輕一抖,愣愣的發問道:“大人,您是說?”
“他們在最後都會選擇加入我們的計劃,爲世界的改變添磚加瓦。壓倒一切的力量會讓他們清晰的認識到誰纔是能夠幫助他們進步的那一方。”
白遠面朝仍舊處於胎兒狀態雙臂環抱的鬼人站在原地輕輕張開雙臂就像是擁抱向世界一樣淡淡的陳述道:“至於不願意加入的...那就成爲我的一部分爲異化時代的繁衍生長增添養分。”
“就像是要毀滅世界,舉世皆敵的大反派那樣...”
伊芙琳眼中露出了狂熱的神色淡淡的呢喃道。
“反派?”
聽到伊芙琳嘴中喃喃的白遠注視着面前正在不斷生長,緩緩從僵死冬眠的狀態裡恢復的鬼人露出了平靜的表情,他注視着眼前實驗器皿中在鬼人身上綻放的屬於生命成長的光輝。
“正義邪惡,正面反面都是勝利者最後的宣言罷了。這個世界起初並沒有所謂的正反,所謂反面只是對於這個世界佔據了一大半的弱小存在而言賴以生存謊言。”
混沌的光澤在白遠的眼底流動,地火水風的氣息彷彿在孕育着一個微小的世界。
“我們一路奮戰,從來就不是爲了讓世界的意志,觀念來改變我們,而是爲了改變世界原有的模樣。”
“爲了人類的昇華和超脫,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犧牲,爲光明時代奉獻的生命永遠會存在,哪怕是你我也不例外。”
“現在的他們不會明白我們的所期望的未來,大人。”伊芙琳挑了挑眉,不屑的道:“無法預見未來,只有短短數十年生命的人類會把我們當做屠夫和怪物,是黑暗還有恐怖的邪惡,您會成爲他們眼中的暴君。”
“脫胎於人,昇華於人,當所有人變得和我們一樣的時候就會明白接受我的血液之後纔會開啓怎樣繁華的時代篇章。我在作爲普通人的時候一直會追尋一種東西,那是被稱之爲正義的精神,甚至是隱藏於所有人類心底使其堅韌不拔,勇往直前的意念所在。”
白遠沒有理會伊芙琳的抱怨依舊是平靜的道:
“在我們所堅持的正對面,所有的反都會提前被碾成灰燼,成爲滋養其發展的土壤,無論是黑暗,還是暴權。”
任何類似於堅定,堅韌,執拗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白遠現在說話時所顯露的語氣和神情,但他的目光卻猶如最耀眼鋒銳的刺刀般堅不可摧,就好像所有阻攔在他前方的阻礙都會被白遠摧毀殆盡,碾碎成灰。
只聽得他淡淡的在最後說道:
“而活到最後的我們,就是正義。”
“對此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