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面上被高跟鞋的纖細鞋跟踏出一個淺淺的凹坑,秦採芙掩嘴嬌笑着看向翻滾躲向一邊的白櫻,戲謔的開口道:“小蟲子爲什麼要跑?讓姐姐來好好的疼愛你不好嗎?”
隨着秦採芙的話音落下,站在數米之外的白櫻就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緩緩擡起滿是污泥的精緻臉龐。
人類脆弱的身體...
“...女人,你的廢話太多了。”一個完全不同於白櫻的溫柔聲線從她的口中傳出,讓站在對面的秦採芙的臉上出乎意料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種語氣和聲調...你到底是誰!”她的面色在微微一怔之後劇烈變化起來,向後猛地倒退了一步,臉上甚至帶上了隱隱的恐懼。
“...”
砰!
迎向秦採芙錯愕表情的是一道璀璨的黑亮刀光迎面而來,在黑暗的小巷之中綻放出一道炫目的光彩!
無形的波紋從兩人相交的一擊的中心向着四周擴散而出,秦採芙臉上的表情隨着向後的撤步而迅速收斂,帶上了一種詭異的狂熱和貪婪的瘋狂神色。
“原來是你!你現在太弱了,太弱了,我知道了!這是...七罪之神所贈與我的機會!”
她臉上的表情極度猙獰扭曲透露出濃濃的驚喜與貪婪,再怎麼精緻的妝容也無法掩蓋秦採芙現在的瘋狂,體內的憎恨魔力洶涌澎湃的翻滾涌動起來,秦採芙雙眼之中的詭異印記開始透射出更加耀眼,奪目的流光。
“愚蠢的...人類。”白櫻朝着秦採芙冰冷一笑,眼神之中的寒意就像是臘九寒冬的凜冽寒風,她手腕內側精緻的印記猛地向外側展開,逐漸包裹蔓延到了她的手肘,將白櫻握住黑亮長刀的手掌完全包裹了起來。
兩人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間對視到了一起,非人的目光與扭曲的視線在碰撞的瞬間甚至在空氣之中激盪出無形的火花,雙方几乎在同時身軀緊繃,兩道身形宛如飛蝗勁弩般爆射而出!
兩道同樣流動着漆黑光芒的身影隨着空氣的震動,鼓盪,氣流席捲呼嘯而迅速的碰撞在了一起,一時之間小巷之中污水四散飛濺,碎石崩飛!
轟!
......
華飛塵與白遠坐在常用的包間之中,白遠正翻看着手上一打薄薄的資料,沉吟不語。
坐在房間正中沙發上的華飛塵喝了一口殷紅如血的紅酒,讓甘甜苦澀的酒液緩緩流過喉嚨才輕輕放下酒杯,看向臺上正在進行的拳賽不動聲色的問道:“小師弟,怎麼樣,今天你的那位對手的資料都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
他的眼眸中倒映着拳臺上奮力搏殺,鮮血四濺的兩位拳師的倒影,瞳孔四周開始緩緩蔓延起淡淡的血絲。
“那位魯老闆作爲師兄我在拳場少有的對手可是對我心懷不滿,甚至憎恨很長時間了。”
“現在他竟然膽敢發力向我挑釁,那麼想來他也是對你的實力進行過一些調查,雖然師弟你在我這裡參加的拳賽不多,但是想來那位叫做‘火鬃’的拳手並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主兒。”
說到這裡,華飛塵才從沙發上站起身,緩緩走到落地窗前,似乎是爲了看的更清楚一樣他的身體微微前傾。
“但是...如果師弟你願意爲師兄我參加這一場拳賽,花七,把東西拿出來。”
原本站在一旁默默矗立代替許林涵角色的花七罕有的保持着沉穩,鎮靜的神色,從腳邊提起了一個亮銀色的手提箱放到了白遠面前的矮桌上。
咔擦!
隨着花七小心翼翼的打開手提箱,重新走到一邊,映入白遠眼簾的是一本泛着淡黃色老舊色澤的小冊子。
古舊之中帶着微微破損的小冊子被珍重的擺放在暗紫色的精緻絲綢之上,薄薄的冊子的封面書寫着四個龍飛鳳舞的猩紅大字!
那是在眼前唯一透露出鮮活氣息,甚至就像是真正的鮮血一般緩緩流動着的血色字符,字符透着隱隱的誘惑與淡淡的低語,讓見到的人忍不住就想要打開它,一探究竟。
“《血海不滅》!”
血海不滅...好大的口氣!
將眼前手提箱的蓋子一把按下,白遠強忍住翻閱血海不滅秘傳武道的衝動,閉起眼睛深吸一口氣,看向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的華飛塵沉聲問道:“師兄這是什麼意思?無功不受祿這種事情師弟我還是知道的,只是一場簡單的的拳賽...”
簡單的拳賽...
華飛塵的心中一動,知道這是白遠在看過‘火鬃’資料之後不經意間透露出的態度,高中生果然還是...太嫩了。
那就讓師兄我來看看...在師弟的眼裡特意爲師弟你安排的拳賽到底是有多麼的‘簡單’吧!
他心中念頭急轉,面上卻是輕笑着開口道:“師弟,對你來說或許只是簡單的一場拳賽,但是對於師兄我來說,卻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依靠着這次機會,整個盛源市的地下拳賽就再無可以和我競爭的對手了。”
這一次華飛塵似乎是心情大好的原因,話語之中罕見的通篇沒有提起過一個關於精英武道館的字樣。
“你說的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師兄自然也懂,但是我覺得師弟你不僅有功勞,還幫了師兄大忙。”
眼角的餘光看到拳臺上的比賽已經臨近尾聲,華飛塵才終於轉過身子走到白遠的身邊,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七站在一邊,收到華飛塵的示意之後他恭敬的彎腰躬身對着白遠說道:“遠哥,請!”
沒有什麼牛鬼蛇神是不能被打死的,師兄...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坐在沙發上的白遠低垂着眼簾在心中默默開口,從沙發上緩緩站了起來,至於擺在桌面上的手提箱,他更是看都沒有看一眼,廝殺臨近,戰鬥臨頭,現在不是分神他顧的時候!
至於那位‘火鬃’...
關於弱者如何‘體面’的死去,對於強者來說也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呢。
畢竟他們連自己的死法都需要他人的幫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