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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皆是不知道痞子龍要做些什麼,不過見得它這般便是有詫異了。難道說,要變化身形才能挽救這一個道寶“龍骨吹”麼?
果然,不待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疑惑,痞子龍見得自己變化成水蛇摸樣便是不能寸進分毫,當即也是放棄了。身形雖然只是水蛇般大小,當即痞子龍卻是把“龍骨吹”橫豎而起,對着它那綠色的肌體斜斜插了進去!!
一件道寶,它竟然是把這一件道寶放到了軀幹之中,寸寸逼近,要把這一件道寶融入血脈之中。
“你做什麼!!”丁古固見得這痞子龍如此瘋狂,這便是不要命的做法了,當即便是上前,卻是被澹臺雪影給拉住了身形。
“……放入血脈,它想用它自己的血肉溫養這一段龍骨。”澹臺雪影說罷,放開了丁古固的手。
用血肉溫養這一段龍骨,恐怕是連同痞子龍的修爲更是會退步不前,更有可能便是又會直直落後修爲了。若說製作“龍骨吹”這一件寶貝,硬生生的祭練了一條龍,那麼這一條不知名的真龍,想必便是這痞子龍的至親了,要不然痞子龍纔會如此對待了。
如此,丁古固也是不好說什麼了。
這時候,那一段“龍骨吹”已然是沒入了痞子龍不大的軀幹之中。即便是放入了“龍骨吹”,在他那不大的體積上,卻是沒有出現什麼突兀的地方。
此時,那件“龍骨吹”一被放落,丁古固便是明白了這痞子龍一直是把這一件“龍骨吹”放入血脈之中保存的。它這般神秘的樣子,很大程度便是因爲這一段“龍骨吹”見不得光,也是怕得旁人窺視。不過,道寶已然是碎裂,就算它用血肉溫養,這一段“龍骨吹”想必也是回不到從前的摸樣了,只是白白耗費心力,它這般做也是徒勞。
丁古固一直對這痞子龍的諸多事情頗爲好奇,總是感覺這一條龍的故事很多,而此時見得這痞子龍這般與它往日好財卑鄙有很大的不同,便是具備了一些常人所沒有的東西,難以言喻。這種感覺突然橫生的時候,或許又是覺得它的那一件“龍骨吹”肯定不是它煉製而成的。
這般一想,丁古固當即便問了出來:“這件‘龍骨吹’是你自己煉製而成的?”
丁古固這一句問完的時候,痞子龍一聲悶哼,便是昏迷了過去。顯然,溫養“龍骨吹”對於痞子龍來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般便是耗費了很大的心力。
痞子龍昏迷,它的這諸多謎團也是解開不了了。不過,它的身形卻是又化成了泥鰍般大小。
丁古固見得它這般,這時候便有些後悔先前把這一件寶貝放落到它身邊了。不過,一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是瞞不住的,最後還是得說出來,這樣一想也是沒有什麼,終歸是要過去的。
牀上的痞子龍已然是昏迷,而習田未醒,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兩人皆是沒有話語。澹臺雪影似乎還沉寂在丁古固說過的那一番話,見得此狀,丁古固也是不好說什麼了。
痞子龍與這澹臺雪影皆是有一段故事,而他自己取菩提子是爲了孫妙玉,人之情暖便是這般。澹臺雪影即便是守着習田,那清秀的眉宇之間便是有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淡淡憂愁。
這種情況觸景傷情,丁古固雖然不是冷血,但也是覺得氣氛有些壓抑,當即便出了廂房門。
月明星稀,突地又想起了孫妙玉。不知道她這般沒日沒夜的修煉,現在的修爲是什麼情況了。若是出了那九生派的“匿典閣”,她現在會和自己一樣,在看一同這輪亙古不變的明月嗎?
這般一想,丁古固又覺得自己很可笑,這輪月亮卻是不能寄託相思之情的,他不知不覺間又拿出了那一個天青色的香囊。這一個香囊,一如最初時候的那一般,依舊是透發着沁人心腑的淡淡香味,一如妙玉其人,一直沒有離棄。“前輩,你醒了。”應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屋內傳來了一陣桌椅碰撞的響聲。不用想,這便是澹臺雪影弄出來的。
前輩……
難道,習田醒了?
丁古固當即走到廂房門口,卻見習田已然起身。當然,卻是沒有痞子龍的蹤影,它已然是被丁古固裝到了一個錦囊之中,帶在了身上。
習田轉醒,一臉驚魂未定。
“前輩,這裡是古泉寺。”丁古固當即答道。
習田轉頭望了一下四周,仍舊是一臉迷惑的摸樣,見得他這般摸樣,丁古固也是有些疑惑,當即便道:“前輩不是給我留下“古泉”二字的紙條嗎?我們現在已然是在古泉寺了。”
習田這般摸樣,有些萎靡不振,顯然受那鬼王的一擊還有些後遺症。不過,讓丁古固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習田並沒有失去記憶之類,而是點了點頭。
見得習田點頭,澹臺雪影的喜悅要多過丁古固許多。
“那麼習前輩留下的紙條是何用意?”丁古固當即又問道。
習田望了一眼澹臺雪影頗爲詫異,又對丁古固道:“看來,天下間能人異士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只不過是不出山罷了。若是修爲不濟決計是不能成大事。”
他這般一說,丁古固便是想到了他是被那鬼王所制,想必纔有這番感嘆。
不過,丁古固聽他言語之間已然是痛定思痛,卻是沒有放下執着的意思,便是知道習田發的那大願是不會忘記的,他對魔族的屠戮不會停止,這便是要重張旗鼓,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習田“嗔念”太重,他已然是佛家之人,若是由佛入魔那便不是丁古固所能控制的,不過,想來這虛妄寺的那“聽先神僧”定然是看得透徹習田的這一種“嗔念”,不然決計不會放任與他這般作爲的。
當即,丁古固也不便多說什麼,只道:“前輩,虛妄寺在哪裡?”
“隨我來吧。”習田說罷,便是起身向外走去。
見得習田這般,丁古固當即閃過一個想法,莫不是虛妄寺便是古泉寺,兩寺是一寺?
這一個想法一城裡,當即便是又被丁古固給否決了。這虛妄寺決計是沒有菩提樹的,更是沒有“菩提子”,連同這寺廟之中的和尚也很是普通,並非採補前天靈氣入體之類,比不上一般的修士。
可是,那一個方丈卻是有些古怪,僧人說沒有見過那一個引路的老和尚,那麼這方丈爲何會對丁古固這般客氣呢?恐怕,還是受了那老和尚的囑託了。
這樣一來,那方丈肯定是知道老和尚的身份的,對於這習田也肯定是知道的。最重要的便是那“阿難之劍”出自於哪裡了。
丁古固這般一料想的時候,習田卻是說話了:“丁少俠可否記得那日我在苦玄門前,問的那一個問題?”
“記得,便是何爲‘九生’之意。”丁古固當即答道。
習田點了點頭一路前行,繼而道:“玄幽,輪迴。這便是解釋。師尊之意,便是帶這一個說出這一番話的人回來,所以你該是知道我爲什麼有此一行了。”
聽得習田之話,這一切彷彿在就有了預謀一般。既然是這樣,不知道他爲什麼還要這般高調。而且,習田的話,也正是證實了丁古固的想法了,虛妄寺便是古泉寺。因爲習田說了“回來”二字。
“那,前輩爲何還要這般聲張旗鼓?”丁古固當即問道。
“九生二字,折射了諸多想法與大寓。按佛家之言,‘九生’來自《觀無量壽經》中的‘三品九生’,是業果,是證大道的之後得到的種種報應。不如外是,也不是隻有一種解說。所以,佛渡有緣人。”習田說罷,望了一眼澹臺雪影,顯然是明白了澹臺雪影爲何而來。
他一說完,丁古固當即明白了過來。
虛妄寺之意還是要尋求諸多解釋的,不過卻是被韋書與那魔族青年給叫了一趟渾水,習田這件事情也沒辦成,最終還是給丁古固留下了紙條。
不過,這一張紙條爲什麼留在南玄真人那裡,此刻,丁古固也彷彿是明白了過來了。習田一路行走,此刻卻是帶着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兩人來到了這“花香古泉”旁邊。
丁古固見得習田帶兩人來到這花香古泉旁邊,當下打量了起來,這花香古泉後面還有一座樓閣。這一座樓閣與寺廟之中大多數建築沒有什麼二致。皆是一眼的格局與建築,不過這一座建築之中卻是沒有佛像之類衡佈於內,空蕩蕩的,頗爲怪異。
習田望了一眼這樓閣,當即便是推門而入。
這一座樓閣有一座木梯,習田踏梯而上,幾經轉折,丁古固與澹臺雪影一同來到了這樓閣之上。這一座樓閣本是一座藏經閣摸樣,在這古泉寺寺廟之中算不得什麼顯眼,也算不得什麼驚奇的地方。樓閣之上也是沒有什麼佛像之類,大多是一些書籍,還有一些香案。
習田帶領兩人來到這一座樓閣之上,丁古固當即不免有些疑惑。丁古固與澹臺雪影是要去虛妄寺的,這習田待到這裡,難道說,虛妄寺在一座樓閣之上不成?
半響,習田便是給了他答案。
“隨我步子而來,不要跟丟。”習田說罷,對着樓上擺放的香案走去。
丁古固見得他這般摸樣,也是吃了一驚,這一座香案沒什麼奇特的地方,旁邊有一座圓形的硃紅石柱。習田的方向沒有對向其他地方,沒有錯了,正是這一座石柱。
他不可能是尋死,即便是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當即還未明白,此時也是知道這習田雖然異常,並不會做什麼傻事。不過,丁古固雖然淡定,見得習田對着這石柱衝了過去,馬上就要碰頭了,那下場定然是頭破血流了。當即沒有猶豫,喊道:“習前輩你做什麼!!”
不待丁古固說完,習田的頭已然是進入了石柱裡面,繼而身形一陣金光閃爍,竟然是消失在石柱之上!
見得這種情況,丁古固與澹臺雪影當即便是有些詫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地方,石柱裡面竟然還能藏人?
虛妄寺,莫不是這石柱後面藏着一個世界不成?
丁古固與澹臺雪影兩人對望一眼,皆是明白了過來,這世間這麼多人都在尋找虛妄寺的下落,原來虛妄寺真的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之上。只是子啊一個石壁之中。不存在的東西,怎麼能找得到呢?
澹臺雪影綿連疑惑,丁古固當即便是踏步上前,單手按在石柱之上,卻是發現手掌卻是按不進去。
這時候,石柱一陣金光閃爍,那石柱之上突然便是出現了一隻手。
這一隻手抓住丁古固的手當即便是瘋狂一拉,丁古固已然是進去了半個身體。丁古固進得半個身體,當即一下拉穩了澹臺雪影的手。
瞬間,兩人便是進入了一個黑暗的世界之中。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丁古固也是能夠感受到這一個世界之中便也是有着靈力,這種靈力比外面來得更爲猛烈與精進,對於靈力的汲取速度,丁古固便是增加了數倍不止!此時,兩人也是明白了過來,這石頭裡面竟然還有精舍,不得不感嘆大千世界不可謂不巧妙。
習田沒有鬆手,拉着丁古固一路前行,此時前方的靈力越發的濃郁。澹臺雪影卻是亮出了法劍,白光通透,這卻是一個常常的圓形長廊。這一個圓形長廊之中佈滿了各種各樣的隱晦的力量,丁古固隱隱感覺到,這些力量非常狂暴。若是沒有一種陣法壓制,恐怕會撕裂圓形通道的許多人。
果然,丁古固與澹臺雪影行走了不一會兒,便見到了地上竟然是散落了許多的白骨!
天下之大,不知道有多少奇人,竟然有人發現了這虛妄寺的存在,還闖入了進來,不過卻是被這些隱晦的力量給格殺掉了,所以形成了這座座駭人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