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顏天寒的一聲慘叫,東陽烈的弒神之光也赫然出擊,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防着顏家家主,本以爲對方的突然襲擊是針對自己而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剜挖掉自己親生兒子的雙眼。
顏家家主捧着兩顆眼珠,又站回到原處,笑道:“果然是好眼睛。”可他的注意力卻是在東陽烈的身上,很顯然是在稱讚弒神之光的威力。
東陽烈的眼中泛光,彷彿下一刻就要毀滅整個世界一般,沒有言語,也來不得顧及顏天寒現時的情況。
顏家家主又說道:“這是我兒天寒的眼睛,只差一步便可凝練出神望之眼,最適合你不過了。”
東陽烈緩緩靠至顏天寒身邊,冷道:“他可是你兒子,你還真是狠毒。”
然而,顏天寒失去雙目在四處打轉的破壞,心情極爲複雜,想必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
果。
顏家家主大笑道:“狠毒?”停頓半息之後,他緩緩移至顏天寒的身邊,道:“爲父我就賜你神望之眼。”
可就在那刻,東陽烈再次將顏天寒護在身後,道:“放我們離開,把眼睛給我。”那弒神之光與燃魂之火也暴怒了起來。
顏家家主望着這兩大神物的眼眸,道:“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否則你母親...相信我,我做的出來的。”語落之時,便已將顏天寒的眼睛裝在了一塊玄玉之中拋給了東陽烈,同時還有另一雙神望之眼。
東陽烈片刻都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接過玄玉查探一番,確定沒有禁制後,就扶着顏天寒離開了這滿是血眼的空間。
顏家家主在東陽烈二人離去後,再也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大笑道:“終於讓我等到了,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我的時代到了,大外孫,還真是謝謝你了。”可這笑聲也只能是震響此處,無法傳出半點聲響。
然而,東陽烈已是背起了顏天寒,逃離的途中竟未遇上半人,看來顏家家主安排的蠻算妥當,絲毫是不怕東陽烈私自逃走似的。
顏天寒雙眼鮮血淋漓,苦笑不已道:“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犧牲品。”
東陽烈安慰道:“小舅,你的眼睛,我拿回來了,另外還有雙神望之眼,也不知是誰的。”說罷已是塞在了顏天寒的手中。
顏天寒嘆息道:“我知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我不想再回來了。”手中緊緊握住了裝有血魂眼的玄玉。
東陽烈‘嗯’的一聲加快了腳步,問道:“那你的眼睛能否重新安好?”
顏天寒搖頭道:“若是沒有毀壞瞳中的筋脈,我想是能的,但...”他沒有盡數說完,只是緊接着自嘲了一聲。
東陽烈自是明白其意,便問道:“可還有法子?”
顏天寒說道:“有,但這需找到我師父。”
東陽烈驚問道:“煊恨前輩?”當下又對這神秘之人產生了一股敬畏之意,便說道:“我這送你去葬骨原。”
顏天寒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的可怕,更是渲染了從眼角流下的血跡。
雖然顏天寒的眼睛被剜挖掉,但對顏家基地再熟悉,可真謂是閉着眼睛都能走出去的,還真的果不其然,東陽烈一路暢行,終於是看見了那道映門的日光。
可當他們躍出
顏家基地的那瞬間,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道:“真是讓我好等啊。”
東陽烈聞聲望去,瞧見那人正是樑繁,忍不住的罵道:“沒人讓你等,夠賤。”
樑繁不以爲意的笑道:“可不能這麼說,要是沒人讓我等話,我自不會做這不是人做的事,等一些不是人的人。”
聞言後,東陽烈心中一動,暗想道:“莫不是顏家家主遣來監視我們的?”
與此同時,顏天寒諷笑道:“既是不是人做的事,爲何大外甥還要做,是不想做人了麼?”
樑繁‘喲’的一聲道:“小舅,是你啊,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看了不該看的事,被誰給挖了眼珠麼?”語言中盡是可惜之意。
顏天寒聽聞一怒,急促的呼吸聲在東陽烈的耳畔迴響,心有不甘。
東陽烈出言道:“你來此作甚?”
樑繁笑道:“自然是回家看母親,看外公,順便來看看小舅。”
東陽烈不願再理會,轉身便走,卻不識正確的路,只好選擇任一方向而行。
豈料樑繁打趣道:“東陽兄,你這是要去哪呢?那邊可不是能順便去的哦。”
顏天寒聽後問東陽烈道:“大外甥,不是這個方向,難道你不識路?”此刻的他已是用神魂之力探了下路,頓時便發現東陽烈走錯了方向。
東陽烈尷尬的說道:“一向都是小紫認路的,我不管這些的。”
樑繁的聲音又從他們身後響起,道:“難道你們不想去枉生之都了嗎?”
東陽烈心想:“果然是他派遣來監視我們的,可爲何是樑繁?”
樑繁又說道:“對了,外公讓我轉告你們,可別耍心眼,別忘了這可是在修魂之地。”
東陽烈哼的一聲,道:“放心,我必去枉生之都,現下我要送顏天寒回東陽城,樑兄可跟着一起去?”
樑繁眉頭一皺,搖頭道:“那可不行,你們不可踏出修魂之地,尤其是你東陽烈。”
東陽烈‘哈哈’笑道:“顏天寒都成了這副模樣,倘若還留在修魂之地,可還能活多久,顏家家主,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可忍心?他可是你的親子啊。”
就在東陽烈話音剛落之際,顏家家主的聲音果然響起,道:“那好,就許你送天寒回烈焱大陸,但可別給我耍心眼。”
東陽烈鄙視一笑,道:“沒想到你還真跟了出來,你可真會耍心眼啊。”
顏家家主沒有現身,但聲音卻如親臨一般的響徹其耳旁,道:“繁兒,好生照顧你舅舅,還有這東陽城的小友。”
其實樑繁也是明白其中一切的,知道顏家家主在利用自己,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利用對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爲了神望之眼的秘密,笑道:“還請外公放心,定不負所托。”最後一句卻說出了異樣的味道,讓顏家家主很是放心。
對於樑繁的來歷,顏家家主也是不知,但那雙半步神望之眼卻能引動自己眼睛的異象,這怎麼平白錯過以及放過。
東陽烈怒視了眼那正在隨日光移轉的門,便沉聲對樑繁道:“樑兄,可真要一同前去?”
樑繁笑道:“自然。”說罷便跟上了已是改變了方向前行的東陽烈二人,此刻的他們趕往的正是出修魂之地去葬
骨原的方向。
一路走來,東陽烈沒有與樑繁說過半句話,而樑繁也一改常態,在修煉着‘神望之術’,就這樣走走停停,以他們的速度來言,也經歷了十個日夜的時光,總算是來到了修魂之地與葬骨原的邊界處。
東陽烈突然對樑繁說道:“你就在此等候吧,兩日後,我自會回來。”
樑繁‘呵呵’笑道:“你讓我等,我就要等上兩日?”說完,笑聲更甚,接着道:“還是一起去吧。”
東陽烈瞥了他一眼,哼道:“隨你吧。”說罷便穿過了那詭巖,來到了葬骨原。
這裡還是白骨森森,望一眼就給人一種恐怖如斯的感覺。就如樑繁,初次見到,也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行動也小心了起來。
東陽烈來到一個長滿野草的田地中,朗聲喊道:“前輩,天寒兄身負重傷,我不得已將之帶回。”
樑繁見到這遍地白骨處竟長有雜草,心中一震,問道:“這些草可是禁地神材?”
東陽烈被這一問,也不由的懷疑起來,仔細的打量着這九牛一毛的雜草,仍是未瞧出個不一樣來。
忽然,那道和藹的聲音響起,道:“你來了,那就幫我除去這些雜草吧,草也歸你了。”話一說完,背上的顏天寒就消失不見。
不過在這段期間,顏天寒對東陽烈說道:“有些草比起九神峰的滅魂草有過之而無不及,祝你好運能得上一株。”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些雜草中有比滅魂草還要珍貴的草,需看自己的氣運。
而聽到滅魂草之際,東陽烈心中大震,頓時想起了自己曾修煉過的‘神擊之術’,而今卻一直荒廢,當下便就動起手來除草。
樑繁見狀雖是不見,但也知這對自己並不是壞事,不覺間也動手鋤起了草來。
然而,來葬骨原之人並非只有這三人,暗地裡還有一人潛藏着,可又怎能瞞騙過神秘人煊恨。
東陽烈和樑繁鋤草鋤的忘記自我之際,神秘人煊恨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閣下來到我葬骨原,莫非也想幫我鋤草麼?”
是的,暗中還有一人,他正是跟蹤東陽烈而來的顏家家主,想必他對東陽烈還是不放心,怕其不重情意,一去不回。
顏家家主聽聞後,迴應道:“不知尊下何人?”
神秘人煊恨哼道:“我且再問你一次,你這草鋤還是不鋤?”
而顏家家主正用‘神望之眼’排查着這裡的一切動靜,可卻只能聞其音,不得見其面貌,當下便說道:“還請尊下現身一見。”
神秘人煊恨嘆息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想死,我也顧不得你是天寒的父親了。”話剛一說完,這裡的天已經暗了下來,一頭白骨巨獸從頭而降。
可東陽烈與樑繁卻是對此毫無反應,依舊在幹着手中的活計,鋤着草。不過幸運的是,在天空暗黑的一瞬間,東陽烈竟找到了那株比滅魂草還要珍貴的草。
天暗的時間只有半息不到,那頭白骨巨獸就已是重傷了顏家家主,若不是顏天寒的求情,那他也將成爲這裡的一具白骨。
不過在得知顏天寒的眼睛是被他父親所剜挖之後,神秘人煊恨後悔放過了顏家家主,但再後悔又有何用,此刻的顏家家主已是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葬骨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