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第一次當神，沒什麼經驗.
陸燃算是徹底領略，斯仙仙這張小嘴的功夫了。
突突突個不停！
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拽着姜如憶參觀雲海崖，從下午一直聊到黃昏.
仙兒姐就像是走丟許久、突然見到家長的孩子，她纏着姜如憶，不斷索取着安全感。
又哭又笑，又吵又鬧。
姜如憶一直很溫柔，安撫着這一顆受傷的靈魂。
看得陸燃滿心感慨！
能讓姜仙子溫柔以待的人，並不多。
仙兒姐可真幸運。
嗯，我也是。
幾人兜兜轉轉，再次來到海崖西部、宋渝幾人所在的屋宅時，陸燃告別了二女，前去探望飛仙堂幾人的狀況。
沒了斯仙仙，陸燃只感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門主。”
“門主！”見陸燃到來，屋內衆人紛紛開口問候。
“醒了？”陸燃先是對魚長生、荊紅點頭示意，又看向宋渝幾人。
幾人的狀態已趨於平穩。
可以收信徒了！
“門主，我們幾個現在”宋渝欲言又止。
看得出來，失去了一身的神法，令幾人非常焦慮。
就連一向冷靜的宋渝，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答應的，就一定會做到。”陸燃目光掃過三人，“現在，我就與你們簽訂契約，賜予你們玉符一派神法。”
“謝門主！”
“是！”三人組恭敬迴應。
“呼！！”
虛幻的玉符身影，自陸燃體內撐開。
冷酷的眼神俯視下方，帶着濃濃的威壓。
“玉，玉符大人！”安嫺嚇得一哆嗦。
突如其來的玉符虛影，讓她心臟呯呯亂跳！
畢竟她背叛了神門，心中又很怨恨這尊神明
宋渝和張正虎的臉色也很難看。
陸燃：“叫錯人了。”
安嫺猛然回過神來，驚慌道：“門，門主，我.”
“沒事的。”陸燃聲音溫和，半是安慰半是承諾，“你們受苦了，以後，我和如憶會好好對待各位的。”
說話間，玉符虛影俯下身來，虛幻手掌與陸燃的手掌重迭在一起，按在了宋渝的額頭上。
一旁，魚長生輕搖紙扇，看着三人或敬畏、或虔誠的眼神，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陸燃給飛仙堂三人簽訂的契約，自然都是主僕契約。
唯有姜如憶是真正的繼承者，與這一尊石塑簽訂的是承襲契約。
也不知道，從今以後，飛仙堂衆人在敬拜禱告時，姜如憶能否從中獲益。
陸燃對此持悲觀態度。
畢竟，在姜如憶徹底融合、取代石塑之前，她與石塑的實力境界是分開計算的，各自成長。
繼承者何時才能與石塑徹底融合？
仙羊大人曾說過，需要雙方到達很高的境界。
也許是海境巔峰吧。
又或是海之上？
陸燃只是知道，海境·一段是不行的。
因爲目前，鄧玉湘和夜魅邪塑，皆爲海境一段。
鄧玉湘並沒能化身神塑。
唉.
路漫漫其修遠吶。
“好了。”陸燃後退一步，看着三人，“試試吧。”
三人組紛紛施展神法。
他們手中能量翻涌，卻沒能召喚出白玉石板。
三人組頓時臉色煞白！
“門，門主？”安嫺忍不住顫聲道，擡眼看向陸燃。
陸燃眉頭緊皺，於神魔雕塑園內，與玉符石塑緊密相連。
屋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足足十餘秒鐘過後，陸燃合着雙目，又道：“現在試試。”
“呼~”
安嫺的指尖瀰漫出點點冰霜，宋渝和張正虎二人，則是喚出了金玉石符。
“有了有了！”安嫺情緒大起大落，頗爲驚喜。
“我們可以施展神法了，感謝門主！”宋渝擡眼看向陸燃，眼神愈發虔誠。
在姜如憶那裡，宋渝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勞苦功高。
最終獲得了飛仙堂堂主一職。
而在陸燃這裡，他又是第一批信徒！
若有朝一日，陸姜二人真的掀翻了天.
作爲新神的第一批追隨者，那得是何等榮耀、何等尊貴的身份？
“我也是第一次當神，沒什麼經驗，大家體諒一下。”陸燃看着張正虎驚魂未定的模樣，歉意道。
此時，張正虎還後怕着呢，生怕往後餘生沒有神法可用。
衆人：“.”
魚長生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門主大人，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
嗯，私下裡勸勸他吧。
在信徒們面前，還是莊嚴肅穆一些爲好。
“不必擔憂，以後，你們可以正常施法了。”陸燃再次開口。
經過剛剛短暫的交流與操控，他已經讓玉符神塑對麾下信徒放開了施法權限。
任何信徒想要施法，石塑皆會批准。
一直以來，陸燃與鄧玉湘、顏霜姿等人簽訂契約，都是“承襲契約”。
護法們已經與石塑綁定了，她們地位超然，雖然尚未與石塑融爲一體，但本質上已是石塑，施展一切技法，不需要任何許可。
這還是陸燃第一次與人族簽訂“主僕契約”。
飛仙堂三人施法之時，當然需得到僞神·玉符石塑的允許！
從這一角度上來說.
陸燃，
是一尊真正的神明瞭！
只要陸燃心念一動，勒令僞神石塑不許信徒們施法，宋渝等人將無法可用！
“嗯。”陸燃暗暗點頭。
這手段可太強勢了！
徹底捏住了飛仙堂衆人的命門！
信徒們不得乖乖聽話啊？
在這世間闖蕩，你沒有神法傍身，那不就是任人宰割嗎？
而石塑的強勢手段，理應不止於此？
想當初在北風城，神明·北風打算收走鄧玉湘的靈魂、性命時，似乎揮揮手就能做到？
嗯.回去之後，再好好研究研究吧。
【你們三人，都開啓金玉石符，進行禱告。】陸燃看着三人。
三人組神色各異，皆收到了陸燃的傳音，他們不敢怠慢，紛紛施法、禱告。
陸燃合上雙眼，細細感知着。
不消片刻，他便感受到了一絲絲能量涌動，雖然稀薄，卻很精純！
它不是聖靈之氣，也不是神力。
也許，就該稱呼它爲信仰之力！
人族所凝聚的信仰之力，順着一條無形的通路，涌入陸燃的雙瞳、進入他的精神世界，最終融入玉符石塑之中。
無形通路？
更準確的說，是神與人簽訂“主僕契約”後，所形成的精神絲線。
它無形，卻真實存在着，連接着神塑與人族信徒。
“有點意思。”
陸燃口中喃喃，感受着成神的滋味。
石塑無聲無息，吸收着來自人族的信仰之力，不斷消化着。
顯然，石塑可以修煉這股特殊的力量！
【繼續！】陸燃下達命令，隨即身影一閃。
他來到了百米之外，細細感受。
人族的信仰之力，透過細細的契約絲線，依舊在不斷涌入亡界之瞳。
“刷~”
陸燃身影再閃！
這一次，他閃爍了五百米。
“這麼遠？”陸燃頗爲驚喜，信仰之力還能輸送過來？
隨即，陸燃又一次閃爍開來。
幾次試驗過後，陸燃甚至把孽鏡邪法·鏡花月都給拎出來了！
當陸燃來的距離雲海崖百公里之外的山林中時，他愕然發現，自己依舊能收到飛仙堂衆人的信仰之力！
事實上，陸燃最開始是沒接收到的。
他還以爲是距離太遠了，不行了。
當陸燃傳音詢問，三人組的施法狀況時，宋渝表示，他們的金玉八符都開着呢。
所以，只要有契約絲線存在，哪怕陸燃走得再遠，信徒們也能與石塑相連，施展相應技法。
只不過，信徒們供給的信仰之力，在天地規則的影響之下，被擁有神位的真神，半路截胡了。
陸燃是這樣想的，卻是沒想到，他錯得離譜！
他在原地沉思許久，正當他想要回去的時候.
信仰之力到了！
陸燃有點懵。
自己沒能第一時間接到信仰之力，純粹是因爲距離太遠了，輸送需要時間嗎？
“哇！！”陸燃開心極了。
真的假的呀？
在人間，信徒必須當着陸燃的面，虔誠禱告才行。
然而在聖靈山，距離是無所謂的嘛？
仙羊大人所說的“至高無上的法則”只在人間適用，影響不到聖靈山？
陸燃大喜過望！
一次次傳送，一次次實驗着。
每一次離雲海崖更遠，他的想法都會得到進一步的印證！
當陸燃返回雲海崖時，天已經黑透了。
他重返屋宅，發現兩位醫生已經離去，只有飛仙堂三人還在虔誠禱告。
陸燃道：“你們以後就專心修煉、用心禱告，爭取早日將實力境界補回來。
飛仙堂，日後會不斷壯大。
你們三個元老，得具備相應的能力，爲我和夫人管理好這個堂口。”
“是！”
“是，門主大人。”宋渝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則是暗暗激動，恭敬垂首。
陸燃心情很好，又道：“明天，我會在在崖內修建一座飛仙殿，就歸你們飛仙堂管理。
行了，夜深了，你們自便吧。”
話落，陸燃閃爍離去。
他直接返回了雲海居，沒等開口分享好消息，就見院內一角處，姜如憶和斯仙仙正坐在石桌前。
斯仙仙手裡握着瘋瘋錘，其上虛幻錘影覆蓋、錘頭上燃燒着火焰。
像個大火炬似的。
“還聊呢？”陸燃都有點佩服斯仙仙了，“這麼晚了，回去休息吧。”
“少爺回來啦！”斯仙仙立即道，“我正跟夫人講述，咱們是怎麼消滅天徒山那幫禍害呢！”
“啊。”陸燃坐在石凳上，“要不.明天再聊？”
斯仙仙癟嘴道：“就差一點兒了！
已經說到咱們在天徒山守株待兔，挑選伏擊地點、演練戰術了。”
陸燃咧了咧嘴，這還差得遠呢！
他想了想，嘴裡突然冒出一句：“仙兒姐，你出門時候關燈了嗎？
水龍頭擰緊了嗎？”
“誒呀！”斯仙仙趕忙站起身來，“我出門誒？”
不是！
我在你這雲海崖內居住，家裡哪tm有水電呀？
“呵呵~”姜如憶看着斯仙仙懵懵的小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快回去吧，仙兒姐。”陸燃扶着斯仙仙的肩膀，將她向院外推去，“快回去看看，家門關沒關。”
“我今晚想跟如憶一起睡”斯仙仙被推着前進，嘴裡碎碎念着。
“你在想屁吃！”陸燃湊到斯仙仙耳畔，說話的同時開啓了傳送鏡，順手將斯仙仙推了進去。
小小丫鬟，妄想爬夫人的牀？
反了你了！
斯仙仙：？？？
她剛要暴露真實嘴臉，正打算罵街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家了。
與此同時，雲海居的籬笆小院內。
陸燃扭頭看向姜如憶。
斯仙仙走了之後，院內失去了光源。
今夜的天空雲海翻騰，無星無月，雲海崖內一片漆黑。
姜如憶看不清任何。
但她能夠感受到，某人熾熱的眼神。
“呼~”
晚風習習，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萬籟俱寂的夜裡，顯得那樣清晰。
姜如憶抿了抿脣，自然知曉某人心裡打着什麼壞心思。
風聲，樹葉搖晃聲很清晰。
心跳聲，腳步聲同樣清晰。
姜如憶臉上漸漸泛起一絲紅暈，輕聲開口，打破了沉寂：“飛仙堂那幾個，收爲信徒了？”
“收了。”陸燃來到姜仙子身旁，感受了一番，又道，“他們仨還沒休息，還在給我提供信仰之力。”
“哦？”姜如憶微微挑眉。
“有點剝削人的感覺了。”陸燃面色古怪，“這下，咱們真是躺着就能變強了。”
姜如憶面色嗔怪：“信仰之力多麼？”
陸燃搖了搖頭，可惜道：“很少很少，非常稀薄。
恐怕，咱們得招收成千上萬信徒，你收穫的能量才能可觀一些。”
“我？”
“是啊，他們是給玉符石塑提供信仰之力！這尊石塑，最終是要被你取代的誒呀，先不說那些了。”
陸燃俯下身，一手攬着她的背脊，一手穿過她的腿彎。
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姜仙子抱了起來。
“嗯。”姜如憶眼簾低垂，臉蛋酡紅。
本該高貴清冷的仙子，如此楚楚動人的模樣，看得陸燃心中邪火蹭蹭上躥！
他大步走向屋宅，低下頭，噙住了她嬌豔的脣瓣。
“唔”姜如憶緊緊合着雙眸，脣齒間淺淺迴應着。
陸燃快步走進臥室，突然腳步一停。
“怎麼了？”一片漆黑的環境裡，姜如憶的聲音又小又輕。
陸燃試探道：“惡影？”
“主人。”一道冰冷的女嗓從身後傳來。
惡影護法閃爍出現，規規矩矩、半跪在陸燃身後。
姜如憶眼眸微微睜大！
周圍一直有人？
顏霜姿？
姜如憶臉皮薄得很、羞赧至極，連小巧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粉色。
她緊緊抿着脣，索性將面龐埋進陸燃的懷裡。
陸燃只感到慶幸！
多虧自己想起來，身邊還藏着一道影子。
話說回來，顏霜姿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沒有絲毫聲響，更是半點情緒不外泄。
陸燃開口道：“那個什麼，你.你給自己放個假吧，今夜回去住。”
身後，無聲無息。
旁人不清楚，但陸燃很瞭解顏霜姿，那是她無言的反抗。
關於待在陸燃身邊這件事，她極度偏執。
問題是，
本座也不能現場直播啊！
這是另外的價錢.
陸燃很是無奈，語氣加重了些許：“聽從命令。”
“是。”惡影護法低聲應着，終於閃爍離去。
陸燃等候片刻，這才抱着懷中玉人，邁步向牀榻走去。
姜如憶小聲道：“她走了麼？”
“應該走了吧？”
姜如憶又羞又惱：“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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