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我自己畫的符紙,希望能救你一命,使用方法,撕碎了就行。”
衛長風把符紙收入自己懷中:“道長,謝了。”
張承轉身,背對着衛長風:“注意安全。”
衛長風:“道長,生死有命,我早就活夠了。道長,你早點休息,我先離開了。”
衛長風走後,張承轉過了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貧道何嘗不懂,難道我真的註定沒有朋友嗎?”
尋木:“觀主,爲衛長風卜算一卦如何?”
張承:“他渾身血氣纏身,命運已經被天道隱藏了,我算不出來。”
尋木:“觀主,衛長風和你畢竟不是一路人,不必爲他太傷感。”
張承:“其實,我已經把衛長風當做朋友了,看着朋友即將死去,我沒有任何辦法,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喜歡。”
尋木:“觀主,你終究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不必要這麼認真的對待這個世界,就像紅塵世界一樣,註定是過客,就不需要投入感情。”
張承:“可是人,孰能無情呢。對於古永善的死,我就已經很無能爲力了。衛長風也再次死去,從南洲和我一起來中洲的人,就全部沒有了。這個世界,又再次變成了我孤身一人。”
尋木:“觀主,這,我只能說,以後的你還會見到更多的這種事情。就算衛長風這一次不死,他總有壽命結束的那一天。將來,你會送走很多人,你的父母,你的親戚,你的朋友。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面對?”
張承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一直沒有結果。
張承:“我不知道。”
尋木:“作爲一個道士,你要正視生老病死這件事情。有些人該離開,終究是要離開的。你能做的,便是在記憶中記住他們。千年萬年之後,當你再次回憶這個時刻時,你會驚喜的發現,原來這些人都在你的生命歷程中出現過。”
張承:“尋姐,我想冷靜一下。”
尋木:“好,給你時間讓你冷靜。修道中人,出現這種思想並不奇怪。當你們見多了生命的流逝之後,你們就會思考,生命的本質。”
尋木說完這句話,就不在出聲了,讓張承自己思考。
張承陷入沉思之中,開始檢查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受。
張承開始回憶過往經歷的事情,從自己有了記憶開始,一點一點回想曾經的往事。
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大學之後的碌碌無爲,到殭屍世界的小心翼翼,再到紅塵世界的自信果斷,再到九洲大世界的謀劃一切。
一個又一個的人物出現在了張承的眼前,張承開始回憶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九叔問的那一句話,再次出現在了張承耳中:“你爲什麼修道?”
一瞬間,張承突然明白了九叔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修道的原因。
九叔不是不知道,而是很多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要親身感受了以後,才能夠有自己的感悟。
張承:“原來如此,師父,你真是用心良苦。”
九叔沒有說自己修道的原因,是不想讓張承陷入自己的道中,而是需要張承去尋找自己的道,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張承一下子悟過來了:“原來,我的煩惱,是自我對於自我道的不堅定。從而讓心劫纏住了自己。”
張承的拯救世界,都是系統給予的任務,很多時候,張承都只是機械性的去執行,就像紅塵世界一樣,張承做的全是最優解。
從一開始的佈局,設計,合作,是否救人,乃至於對白戀君的把控,全都是早就計劃好了。
雖然中途出現了幾次意外,但是並不影響最後的結局。
紅塵世界張承並沒有投入感情,一切都是按照已經執行好的計劃去執行。所以張承對任何人的死亡,都不放在心上。
九洲大世界,張承已經投入了自己的感情,無論是面對古永善的愧疚,還是面對衛長風的不捨,還是收下小蓮。
這些都是感情的體現,如果張承不投入感情,繼續執行最優解的話,張承會在知道了人皇是誰之後,就制定一系列的培養計劃。根本不會前來東洲。
想通了這些的張承,身上的氣質又變了,從一開始的超然物外,慢慢歸於平淡。就好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
如果說以前張承給人的感覺是,這個道士是個高人的話。那麼現在張承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道士看起來也很普通。
張承的心境再次突破,對於道的理解,也上了一個臺階。
張承:“尋姐,多謝你了。”
尋木:“觀主,想通了?”
張承:“想通了。”
尋木:“能說說你是怎麼想通的嗎?”
張承:“無他,維緣而已。”
尋木:“一下子居然看的這麼開,觀主,你這一次的成長,令我刮目相看。”
張承:“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本早該悟的,一時被遮蔽了心智而已。”
尋木:“也是,以前你就有這種心態了,只是還沒悟,現在看來,觀主,你還真是個道門小天才。”
張承:“尋姐說笑了,張承不過一求道旅人而已,那裡算得上什麼小天才。”
尋木:“反正就我所見,觀主你可是道門進步最快的道士。”
張承:“非我之功,我不過藉助了外物而已。我的天資,我可是非常瞭解。”
張承修道這麼久了,從來都沒有自己突破過,修煉天賦差到不行。
雖然張承清楚自己的修煉資質,但是該有的修煉,從來沒有停歇過。不然張承怎麼能掌控,體內突然暴漲的法力。
尋木:“觀主,三災五劫,你已經度過了2劫一災,財劫我看你是過不去了。接下來應該就是地災了,你需要準備一下嗎?”
張承:“領悟了大地之力的我,地災是無法傷害到我的。接下來,就等突破到煉虛合道的天災了。此劫之後,再無災劫。”
尋木:“那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張承:“我打算快速平定這場戰爭了。”
尋木:“觀主,你改變計劃了嗎?”
張承:“本來我是打算坐視這場戰爭的,但是現在,我既然已經選擇了聖武王朝,那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坐視了。”
尋木:“觀主,你要怎麼做?”
張承:“我親自打這場戰爭,一來更加放心,二來,可以減少傷亡,三來也可以震懾有不臣之心的野心家們,只要有我張承在一天,聖武王朝必然安穩無憂。”
尋木:“看到這麼自信的觀主,我只能說,曾經的觀主,回來了。”
張承:“這場戰爭,必然以人類的勝利而結束。”
三日後,衛長風帶着大軍開拔。
衛長風看着騎馬走在自己前方的張承:“國師,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突然就要上戰場了?”
張承:“讓更多無辜的人,不至於喪命。所以戰場,我必須要去。”
衛長風:“道長,你有什麼方法嗎?”
張承:“到了,你就知道了。”
近東城和東來城的距離非常近,以前這條道路上人來人往,非常繁華。但是現在戰爭馬上就要開始,有的只是戰馬和士兵跑動的聲音。
東來城,現在也是非常安靜,能跑的老百姓早就跑掉了,留在城中的都是跑不掉的。
東來城有三名守將,張彪,魏常勇,李無言。
三人正在商討對策,一個士兵跑了進來:“報,朝廷大軍距離東來城只有15裡了。”
張彪:“再探。”
士兵:“是。”
張彪:“兩位,朝廷大軍果然來了,依軍師之意。守城半個時辰,然後敗退。”
魏常用,李無言:“我們明白。”
張承:“剩一座毫無作用的空城,讓朝廷哭去吧。”
沒過多久,東來城城下。衛長風率領大軍前來。
衛長風:“詹同,你先去叫陣,我帶人團團圍住東來城。”
詹同:“是。”
本來攻城,一般都是圍三缺一,主攻一點,但是衛長風是想直接吃掉東來城的10萬人。所以選擇直接包圍了東來城。
而且衛長風帶了足足三十五人,根本不怕東洲的部隊前來支援。
徐儒估計錯了衛長風,衛長風打仗不是一個束手束腳的人,而是一個極度大膽的人。
我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就是要全殲你守城的10萬士兵。
東洲總共不過30萬人,這10萬人如果沒了,對於東洲來說,那可是傷筋動骨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兵力沒了啊。
詹同騎着一頭高5米的獅子,拿着雙錘,走到了東來城下。
獅子名字叫做狂雷獅,屬於變異的蠻獸,會運用雷電元力。
詹同:“東來城守將是誰,出來答話。”
張彪走到了城樓:“樓下的人是誰?”
詹同:“禁衛軍將軍詹同,你是誰?爲何膽大包天,居然敢背叛朝廷?”
張彪:“東洲郡王手下,前將軍張彪。皇帝喜好女色,不問政務,導致南洲大旱,軍團長吳千帆反叛,民不聊生。這種皇帝,如何值得效忠?”
詹同:“一派胡言,陛下常年處理政務,何來的貪戀女色,吳千帆背叛是他自己護銀不利,陛下更是親自去南洲賑災。你這反賊,真是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