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畫鬼,方帥依舊在陰間招搖過市,對付山賊盜匪、聚羣而居的宗族,那些小型勢力,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作惡多端者,祭煉成護法天兵,善良的則聚集起來成爲手下。
這一次他就要跟地府打擂臺,不求滅了地府,但也一定要逼得他們向地府總部求援,讓那個害他來到此地的仙人後悔,知道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同時也有擴大名聲,尋找草廬居士、施玉意和九叔三人的意思,他們在時空通道中失散,按理說九叔他們也應該進入聊齋世界。
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連三人的影子都沒見到,這就不得不讓方帥納悶,認爲他們有可能在降臨之時出了問題,已經身死,魂歸地府,只是由於地府面積廣大,這纔沒能與他相逢。
這消息很快就被傳播出去,恨得平等王牙癢癢,地府總部這是派來的什麼陰天子,不來地府任職也倒罷了,竟然將覆滅地府當成自己的目的,有這麼玩的嗎。
可他再生氣也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對付方帥,喊道“來人,請楚江王、都市王過來。”
沒一會,楚江王、都市王就邁步進入平等王的閻羅殿,楚江王說道“平等王,找我什麼事?”
他跟平等王不和,可沒興趣理會他狗屁倒竈的事,有時候,哪怕知道對方是對的,都要跟他作對,更別說現在方帥對付地府,根本就不關他的事,自然是要跟他唱反調。
反正他已經被平等王排斥在權力中心之外,屬於不得志的那方。
方帥即使打敗平等王入主地府,爲了地府安寧,也需要一位老人安撫地府原先手下,而又有誰比他更合適,絕不會將他如何。
“方帥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吧,身爲陰天子竟然要覆滅地府,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自然是殺了他。”都市王率先開口,他跟平等王是一夥的,早已得到他的示意,說出了他們的目的,搶先出手殺了方帥,而不是讓他打上門來。
楚江王撇了他一眼:“殺了他,對方可是陰天子,我們拿什麼殺?是你去還是誰去?”
都市王說不出話來,都是同等級的強者,方帥又掌握地府大印,是陰天子明正言順的繼承者,對付他無異於造反。
若是對方實力太差,能被他們輕易鎮壓,也到罷了,可都是同一境界的強者,對方即使實力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更掌握名義名分,哪是那麼容易對付。
“可也不能任由對方從容佈置,這樣吧,我親帥閻羅軍前去,還請兩位一同前去,說什麼也要除了這個禍害。”
楚江王撇嘴,這就是想要孤注一擲,跟他拼個你死我活。“我可沒興趣,大不了去他手下,當我的楚江王而已,說不定爲了地府安寧,還會讓我掌管更多的權力。”
平等王氣得眉頭直跳,但還是說道“你認爲我倒了,你會有好處,還是準備投靠他,做他手下的護法神將,別忘了當年天符真君是怎麼死的。
他掌握的可是比傀儡術,更加歹毒的護法神將,你認爲他打敗地府之後會怎麼辦?
以他對地府總部的恨意,哪裡會管地府如何運轉,說不定會將所有人祭煉成護法神將,護法天兵,獲得更強的掌控力度。”
楚江王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說道“你吧,我們便一同前去。”
平等王的話還是打動了他,他現在雖然不得志,但也是楚江王,地府三大閻羅王之一,哪怕只是有萬一的可能,他也不像被祭煉成護法神將。
天符真君是符道天才,掌握有虛空畫符的本事,一身符道修爲,只差一步就能成仙,在符道長達三萬年的歷史中,也是舉世無雙,堪稱符道天下第一。
可惜他最終還是死了,不是他無法成仙,最終倒在歲月之下老死。
而是被人圍攻致死,按理說,以天符真君的能力,只要準備妥當,完全可以越級挑戰,準備充足,打敗甚至逆殺仙人都不是沒有可能,可他還是敗了。
原因很簡單,天符真君畏懼於天庭的實力,不想在成仙得道之後,進入天庭從一個小吏做起,就發明了傀儡符,能夠藉此控制天師境界的強者。
不論是鬼王、天師還是大妖魔,只要中了傀儡符,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向天符真君靠攏,成爲他的手下,並且忠心耿耿,可以替他去死。
藉助傀儡符的能力,天符真君在短時間內降服了十幾名強者,並準備將所有鬼王、天師以及大妖魔變成手下傀儡,獲得強大的勢力,然後再飛昇成仙。
爲了自己的自由,傀儡符不降臨到自己頭上,道門天師、佛門羅漢、鬼道鬼王以及大妖魔,各種勢力,第一次聯合到一起。
大量高手羣起而攻之,十幾個天師境界的強者的確強悍,卻也無法保住天符真君,最終天符真君被他們圍攻致死。
護法神將聽着好聽,但真實情況卻不是那麼回事,對於將要被祭煉成護法神將的人來說,其手段之酷烈比傀儡符還要可怕,至少傀儡符不過是控制人的心智,之後還有解除的可能。
而護法神將那是直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讓他再也不是原先的那個人,更是在祭煉的過程中,受到萬千痛苦,生不如死。
面對這種情況,都市王說什麼也不會同意。
三人商量妥當,卻沒有直接出發,平等王派人趕去黑山,以及其他的勢力,想要忽悠黑山老妖等人一起出手,殺了方帥,這樣不用自己動手,何樂而不爲。
沒有想到的是,根本沒有人響應,哪怕是與方帥有仇的黑山老妖在得到消息之後,都是直接將信扔到一邊,笑着說道“他又沒有殺過鬼王,即使我手下的鬼魔被他抓住,也沒有練成護法神將,可見他心中有數,不會找鬼王的麻煩,將我們祭煉成護法神將。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找他的麻煩。”
其他人的回覆也是大同小異,反正這火燒不到他們身上,他們又何必着急,坐山觀虎鬥,這纔是最佳選擇。
一個個將地府的邀請推脫,抱着吃瓜羣衆的心態,想要看看地府如何平息這場混亂,是新來的陰天子將平等王打敗,將他祭煉成護法神將,還是平等王打敗方帥,成爲陰天子,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問題。
平等王氣的要死,卻也沒有辦法,誰讓方帥知道什麼人能殺,什麼人不能殺,這次又是擺明了車馬,只找地府的麻煩,讓其他人不必害怕他,樂的坐山觀虎鬥。
只能集結了閻羅軍,與楚江王、都市王一起,準備去找方帥的麻煩,哪怕是殺到陽間,也一定要殺了方帥。
可惜還沒等他們動身,就接到安插在黑山的密探稟報,畫鬼退出黑山,成爲蕩雲山山神,讓黑山爲之動盪。
若僅是如此,也到罷了,反正不管他們的事。
甚至對地府來說還是好消息,失去了畫鬼,黑山就少了一位鬼王,對地府的壓迫,就少了一分。
然而最主要的是,只是一夜之間,地府周圍各大城市、山脈的冊封詔令滿天飛,說不定哪個鬼王手中就有着成爲酆都城城隍的詔令。
而且這詔令還不是一份,至少平等王就知道,枉死城城隍的詔令已經發現了十幾份,其他不知道的更多。
將平等王氣的差點吐血,方帥這是將整個地府都冊封出去,只要能佔領此地,就能成爲此地的城隍山神,實力更進一步。
這是什麼行爲,這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合着地府不是你的,你隨便封賞。
或許不是每個鬼王都會心動,但只要有一個心動的,趁着他們外出的機會,平了地府,他們就坐蠟了。
本來對付方帥就很勉強,好不容易打敗方帥之後,回來還得面對失火的後院,誰能受得了。
平等王愣了半天,無奈擺擺手解散軍隊,選擇另想辦法,而不是拼個兩敗俱傷。
而這就是正統的名義,論真實戰鬥力,這個沒有什麼用,可只要有一定的能力,名義就成了最大的武器。
就像這一次的冊封神祇,方帥有地府大印在手,隨時可以冊封神祇,牽制住他們的行動。
而且對他而言,還沒有多大的壞處,因爲只要方帥地府大印在手,這些詔令隨時可以廢除。
也就是說,萬一方帥打敗他們,成爲地府之主陰天子,就可以廢止這些詔令,讓他們沒有作用。
讓這些那些有志成爲神祇的人,只能在他成爲地府之主之前,搶先出手打下自己心儀的地盤,成爲神祇,造成既定事實。
要不然,他們手中的詔令也就沒用了。
而方帥卻不管他們,依舊在地府周圍招兵買馬,並且擺出一副隨時可能偷襲的樣子,讓平等王根本不敢離開地府,防止被他偷襲。
就在這種情況下,方帥手下的護法天兵越來越多,至於護法鬼兵,更是達到了數萬。
雖然不像地府,陰兵上百萬,一眼望過去無邊無際讓人心生絕望。
但這可都是精銳,而不像地府那樣,有着不少老弱病殘存在,真正有戰鬥力的軍隊只有數十萬。
數十萬軍隊相對於一個陽間朝廷而言,已經很多,哪怕是那些決定兩國國運的戰爭,能夠出動幾十萬軍隊的都很少,更多的只有二三十萬而已。
但這可是地府,陰間廣袤無邊,鬼魂不計其數,數十萬的軍隊其實很少。
至少民國世界,哪怕處在末法時代,軍隊也有數百萬,可見這裡地府勢力之衰落。
當然之所以擴張這麼迅速,最主要的原因是護法鬼兵不同於護法天兵,只要獻上忠誠就能行,而不用像護法天兵那樣,進行一系列的祭煉。
不但花費巨大,祭煉而成的護法天兵,也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人,導致沒有鬼魂,想成爲護法天兵,只能去抓人祭煉。
最多護法鬼兵需要在短時間內接受一些記憶,來保持忠誠,獲得足夠的戰鬥技巧,知道在戰場上該如何戰鬥。
而這,又算得了什麼,當兵吃糧,沒有忠誠不去訓練,那你去當什麼兵。
沒有哪個勢力,會希望手下無法保證忠誠,連起碼的戰鬥技巧都沒有。
反正需要獻上忠誠,接受訓練,爲何不在短時間內接受,非要在長時間的訓練當中,慢慢獻上忠誠,用血汗去獲得戰鬥技巧。
所以在方帥開出比地府多出一倍的糧餉之後,從者如雲,不知多少鬼魂想要成爲護法鬼兵,以便當兵吃糧,不用再在外面忍飢挨餓。
眼看着方帥發展迅速,平等王心急如焚,卻又沒有辦法,他現在不單是被方帥攻擊,更有鬼王在後面扯後腿,就等着他離開地府的勢力範圍,去找方帥的麻煩,然後他們好侵佔中意的地盤,成爲神祇。
這種情況下讓他根本無法離開地府的範圍,只能秣兵厲馬做好準備,等着方帥前來,然後與他決一死戰。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封方帥冊封楚江王爲秦廣王的旨意,說是隻要楚江王在戰爭的時候倒戈一擊,就讓他成爲秦廣王,並且允許他組建自己的軍隊。
同爲十殿閻羅,秦廣王是十殿閻羅之首,權力也比其他的九殿閻羅要大。
好組建自己的軍隊,那更是料不得,要知道地府的軍隊,其實都是地府所有,只有陰天子的命令能夠調遣,哪怕是十殿閻羅,未得允許,也沒有調遣軍隊的權力。
更不可能組建獨屬於自己的軍隊。
現在楚江王只要答應,就能開這個頭。
一時間連他都有些心動。
若非他知道自己身爲現在地府實際上的掌控者,方帥不可能留下他,都有種投降的打算。
那楚江王呢?平等王不知道他是否會同意,在戰鬥的時候倒戈一擊。
本來面對方帥,他就有些落入下風,你說現在他到底是防着楚江王一手還是不防,讓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好啊。
可以說方帥只是一封白紙,就將地府本就不穩的軍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