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交給我!”天主聖上皺眉,聲音帶着一絲不耐煩,大手一揮,強勁的氣壓猛然射出,包括聖主大人在內,所有人的身體朝一邊倒去,最後他大手一招,芷煙的嬌軀自地面飛了起來。
衆人抽氣,眼睛瞪得老大,心中爲那個粉衣少女暗暗擔憂,天主聖上該不是要將她灰飛煙滅吧。
天主聖上以及藥堂衆人滿臉駭然,提心吊膽地盯着,卻見天主聖上雙手伸出,將浮在半空的芷煙公主式抱在懷中,動作輕柔小心,冷酷邪肆的臉上露出一縷關懷。
轟!衆人心中炸開了花,腦袋一片空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渾身輕顫,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過打擊,讓所有人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他們沒有看錯吧,天主聖上竟然將這個女人抱在了懷中?
天,這一定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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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猛烈搖頭,大手使勁兒揉着眼睛。
場上的少年震驚得嘴巴大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高高在上的天主聖上,竟然將這個被他打傷的女人抱在懷中?動作之輕柔,神態之小心,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心中極大地震撼着。
聖主大人銀眸一閃,嘴角抽了抽,瞳仁複雜深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紫袍男子,他還是那個印象中的天主聖上麼?今天的舉動實在出人意料,打傷了芷煙丫頭,然後又如此溫柔地將她抱在懷中,要不是現場這麼多人看着,他真懷疑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個幻境。
易管等人張大嘴,喉嚨蠕動了下,最終保持靜默。
莫凌大手緊握,指甲陷進肉中,心中先是鬆了口氣,接着涌起無限酸澀,刀削般的俊顏一片失落。
三大死神首腦渾身大震,不可思議地看着天主聖上的舉動,他竟然將一個女人抱在懷中?而且露出如此表情,那,是疼惜麼?
死神窟和聖羅殿參賽者呆呆地立在臺面上,接下來的比賽還要進行麼?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天主聖上看去,震驚、懷疑、迷惑……
嬌軀在懷,祁沐楓身體不自在地輕顫了下,一股暖暖的氣息自胸口蔓延,當他的目光落到芷菸嘴角的血跡時,紫眸倏忽變得黝黯深邃,抱着她的大手微微顫抖着。
差一點兒,他要了她的命。
“比賽繼續,由聖羅殿、死神窟雙方主持。”祁沐楓忽然擡頭,冰冷刺骨的目光猛然掃向全場,淡淡地說道,身形一晃,直接抱着芷煙消失於衆人面前。
譁!現場譁然,所有人自座位上跳起,現場炸開了花。
各種議論、嘈雜不絕於耳。
“乖乖,天主聖上竟然會抱一個女人?”男子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地說道。
進宮十年之久,還不曾看見天主聖上和哪個女人親近過,平日裡也無人敢親近他的周身兩米距離內,而今天,那個女人卻是毫無間隙地貼在天主聖上的身上,天,他可以理解爲這是在找死麼?
“怎,怎麼可能,天主聖上不喜歡女人,不,天主聖上向來不喜歡別人離他太近,又怎麼會親自將那個髒兮兮的女人抱起?”少女目光呆滯,近乎歇斯底里地說道,臉上耀着瘋狂與嫉妒,如果受傷能夠換得天主聖上一抱,她寧願丟掉整條性命。
“聖主大人,冷煙兄弟不會有事兒吧?”易管眉頭緊蹙,看着聖主大人擔憂道。
刷刷刷,藥堂衆人的目光集體投向聖主大人,滿臉緊張與期待,只希望天主聖上不會把芷煙怎麼樣。
“難說,天主聖上不是你我可以揣測的。”聖主大人搖搖頭,心底騰起一抹無奈,連他也搞不清楚天主聖上心中究竟怎麼想的。
“不行,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冷煙兄弟置於危險而不管,我們去找天主聖上,請求他放了冷煙兄弟。”青袍漢子面色激動,胸腔一起一伏,激切地說道。
“這樣上去,不但不能救冷煙兄弟,反而還會害了她。”藍袍漢子搖搖頭,強行安耐住青袍漢子。
“那怎麼辦,我們難道就只能乾等着?如果冷煙兄弟出了事兒怎麼辦?”青袍漢子滿臉怒容,氣憤地吼道。
天主又如何,天主難道就能隨便傷及別人性命麼,冷煙兄弟到底犯了什麼錯,憑什麼如此對她。
“大家稍安勿躁,如果天主聖上真想要冷煙丫頭性命,也不會多此一舉將她抱走,再等等看,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聖主大人安撫着衆人道,也同時安撫着自己,只希望冷煙丫頭不會有什麼事兒。
祁沐楓抱着芷煙,下一秒出現在凌霄殿內堂寢宮。
涼風拂面,紫色紗幔飄飛,偌大的寢宮一眼望去好似紗幔的海洋,穿過層層遮掩,終於走到了足足可以容納七八個人的豪華大牀。
祁沐楓彎身,將芷煙輕輕地放在牀上,傾身而上,先是替她仔細擦去嘴角的血跡,又將她臉頰旁邊的墨發捋到耳後,最後看着她蒼白的面頰一陣自責,心口傳來絲絲鈍痛。
目光一沉,祁沐楓大手覆上芷煙的腹部,暖暖的氣息擴散而出,調整修復着她的嬌軀。
芷煙忽冷忽熱,一會兒如墜冰窟,一會兒又似架在大火上灼燒,胃部翻滾,有種強烈的嘔吐欲。
“嘔!”終於,忍受不住,身體一顫,胃部翻滾之物全都吐了出來,耳邊隱隱傳來低咒聲,接着整個人徹底睡了過去。
感覺到芷煙不適,祁沐楓向前探了一分,剛準備查探一下她的溫度,嘔地一聲,一股酸熱全都噴在了自己的身上,從衣領往下,將他一襲紫袍染得不堪入目。
祁沐楓身體一僵,定在原地,俊逸邪魅的臉頰安全黑了下來,紫眸波動,醞釀着滔天怒意,垂於身側的大手緊握,恨不得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撕碎。
“該死的!”祁沐楓低咒一聲,額頭青筋爆出,渾身上下散出一股寒氣。
忽然,空氣猛地一顫,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闖了進來。
冥熠寒白衣黑髮,冰雪般的容顏散着強勢的煞氣,當看見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芷煙,再看蹲在她旁邊,臉色極度不爽的男人,冥熠寒的眸子頓時暗沉了下來,殺機盡現!
“你是誰,天宮聖地,豈容你擅自闖入?”祁沐楓目光微眯,高傲地看着突然闖入的白衣男子說道,周身散出冰冷的霸者之氣。
“敢碰我的女人,找死!”冥熠寒面色暗沉,怒氣噴涌,大手一揮,一股強盛的氣勢朝着祁沐楓狠狠砸去,身體也朝着芷煙急射而來。
近到眼前,察覺到芷煙虛弱的氣息面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冰藍的瞳仁劃過一縷慌亂,心中將自己狠狠滴咒罵了一遍。
早在察覺到芷煙靈魂波動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然而,還是晚了,他還是讓小煙兒受到了傷害,該死,他真該死!
大手緊握,心中怒火如同狂風巨浪一般奔涌,冰藍瞳仁轉暗,冰薄的脣角噙着一抹嗜血,眯眼,冷漠地盯着對面的祁沐楓。
天宮之主麼?敢動他的煙兒,今天他要他以命相抵。
轟!祁沐楓避開那一掌,強盛的靈力掃到一根粗壯的柱子,轟隆一聲,堅不可摧的寢宮塌陷一角,這一巨響驚動了凌霄殿周圍的護衛,一個個滿臉愕然地盯着天主寢宮的方位。
聖主大人以及易管等人正好趕來這裡,聽到巨響,心中同時一顫。
“是天主寢宮方位,不會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吧?”易管眉頭緊擰,視線牢牢盯着寢宮的方位。
“不行,我們不能幹等着,如果冷煙兄弟出了什麼事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青袍漢子說完,急匆匆地朝着寢宮方位射去,藥堂衆人見狀,全體追了上去。
轟!伴隨着又一聲巨響,一道血紅的光芒劃入半空,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聖主大人眉頭一跳,眼中露出駭然之色,三大死神首腦也剛好跟來,看見天空中的紅芒,頓時慌亂起來。
易管等人雖然不知道那道血紅光芒代表着什麼,卻能夠從幾人的表情中看出不尋常,只怕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
“魔族,是魔族闖進來了!”魔蟲低呼,眼中透着濃烈的不可信置,天宮的防衛一向做得很好,怎麼會不知不覺下有魔族闖入?
天宮的防衛的確做得很好,一般的魔族人士想要闖入難乎其難,但對於魔族之帝冥熠寒來說卻是輕輕鬆鬆的小事兒。
“什麼,魔族?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天宮?”易管等人猛然一驚,顯然對魔族有所耳聞,不過天宮乃大陸最強勢力,和魔族兩相均衡,互不干涉,這一次竟然會闖進來,這怎麼可能?
“看來已經到達了天主寢宮,而且實力不容小覷,走,我們趕緊前去救駕!”金衣面色一凜,自腰間取出一個信號彈,信號騰昇,在天空爆炸開來。
那聲音嘹亮、尖銳,傳進所有人的耳中,信號一出,天宮頓時大亂,個個殿堂進入緊急備戰狀態,嗤嗤嗤,一道又一道防護罩打開,將整個天宮籠罩其內,堅決不放走一人。
哼,魔族人士既然敢闖入,今天就別想活着離開。
一羣人氣勢洶洶地朝着寢宮趕去。
接連兩道氣勢,祁沐楓避得很是狼狽,然而,對面的男子一臉冰冷漠然,瞳仁殺機盡現,在那一片紅色光芒驟現的剎那,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魔族,看來你就是魔界之帝,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作何突然闖進我天宮,並意圖對我不利?”祁沐楓的目光眯起,臉上出現一抹凝重,一般的闖入者還好,但偏偏,眼前之人乃魔界之帝,統領着整個魔族。
一旦開戰,整個人間便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他們天宮數萬年的基業也難保安然,魔族,絕對不是輕易可以觸犯的。
“嗤,傷了我的女人也敢妄稱井水不犯河水!”冥熠寒冷嗤一聲,赤紅的光波祭出,將芷煙牢牢保護在內,接着渾身上下滌盪出令人心驚的氣勢。
浩瀚能量如同極光一般驟然閃現,將整個寢宮照得赤紅一片,彷彿沐浴在血河之中,強烈的視覺衝擊再加上那冷冽的氣壓,讓人不由心中一凜。
祁沐楓眉頭緊鎖,眼中露出忌憚之色,這個魔界之帝,果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光是渾身散發的氣勢便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甚至讓他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呵,的確很強大,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
思及此,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祁沐楓突然動了,身體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空氣波動,朝着冥熠寒的方位刺去。
速度之快,令闖進天宮的聖主大人等均是一怔,臉上劃過欽佩、羨慕各種。
“冷煙兄弟,你怎麼樣了,冷煙兄弟!”青袍漢子一進來,便迫不及待地朝芷煙的方位衝去,他最關心的就是冷煙兄弟的健康。
“冷煙兄弟,冷煙兄弟!”藥堂衆人眼中只有芷煙,青袍漢子一喊,其他人同樣衝了上去。
冥熠寒藍眸劃過一道寒光,大手猛地一抖,一團赤紅的能量聚於手心,比火焰更狂烈,比血液更紅豔,小小一團,醞釀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赤紅能量團一祭出,空氣驟然降溫,磅礴的氣壓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空氣撕裂扭曲,在所有人瞪大的目光中,赤紅能量團朝着祁沐楓的胸口射去。
破空聲傳響,能量團在身後拉下長長的尾線,空氣出現道道殘影,看似緩慢實則迅速,不等祁沐楓反應過來,那團赤色能量球擊碎身前的護罩,猛然咂進體內,身體洞空,涓涓血流嘩嘩淌下,一身紫衣瞬間染成血色,混合着芷煙吐在身上的食物,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吸,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驚懼難安,對着冥熠寒生出巨大的恐懼。
天,他竟然就這樣傷及了天主聖上,太不可思議了。
冥熠寒一擊得手,淡淡地掃了祁沐楓一眼,轉身,走到芷煙的身前,赤色護罩消散,將她溫柔地抱在懷中,臉上的冷酷寒意盡退,只餘疼惜與自責。
“乖,我帶你回家!”低頭在芷煙的額頭印下一吻,聲音沙啞磁性。
昏迷中的芷煙睫毛顫抖了下,家,她似乎聽見有人帶她回家。
“今日之仇,他日再報,傷我女人一分,必讓你們十倍奉還!”冥熠寒丟下一句,閃身便消失於空氣中。
那聲音太過冷冽寒慄,讓所有人的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分。
待他們反映過來,冥熠寒已經帶着小煙兒消失於原地,祁沐楓單手捂住胸口,紫色鳳眸緊緊盯着冥熠寒消失的方向,目光微斂,眸底劃過一絲算計。
今日之辱,百倍還之,他的女人?恐怕不盡然。
“天主聖上!”
“天主聖上!”
……
聖主大人以及三大死神首腦慌亂地迎上去,滿臉擔憂地看着天主聖上,那團赤色能量從他的胸口穿入,那麼心臟……
“無礙!今日之事不得外露,所有人呆在天宮,禁止外出,找人來將這裡修理一下。”祁沐楓單手舉起,阻止幾人靠近,丟下一句,閃人消失。
好在他的心臟和一般人不同,長在右邊而非左邊,在赤紅能量團射來的一瞬,他有機會逃開,但是忽然的,他不想那麼做。
如果受傷能夠減輕一點兒他失手傷了冷煙的罪責,他願意承受,更願意同冷煙一同感受。
冥熠寒抱着芷煙,回到魔族寢宮,將她溫柔地放於寒冰牀上,然後又招來仟禾,命他抱來大批靈草靈藥。
“帝上!”仟禾身體微躬,恭敬地對着冥熠寒喚道,目光隨之瞥向牀上的芷煙,眉頭不由擰起,又是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