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辰,你要走?”
明依柔半靠着牀頭,望着眼前的夜辰激動地喊道。白晰的臉因爲激動變成紅通通的,似雲霞飛撲上了臉頰一般。一雙琉璃眸閃動着不可置信的激動光芒,靠着身體向前傾了來。
“柔兒,小心你的身體。”牀沿坐着的櫻葉宇見狀,連緊伸手扶住了明依柔。一雙紫瞳轉望向一襲月牙錦袍的夜辰,有些失望。
“辰兒,你母后的身體纔剛有起色。你怎麼又要離開?”
夜辰望向兩人,紫眸底劃過一道愧疚。但是爲了冷彎彎,他不得不離開。
“父皇、母后,兒臣不孝。但是我卻非走不可,可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望您們的。”雖然他不能永遠地陪在兩人身邊、孝順他們,但是他卻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就回來陪陪他們。
“一定要走嗎?”明依柔明眸裡盈上了淚,她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兒子。這纔剛回來幾日,現在就又要離開,怎能不傷心呢?
“母后,對不起。”夜辰低垂着頭,愧疚卻堅定。
“你是不是跟天耀皇后一道離開?”櫻葉宇突然擡起那雙與夜辰一起的眼睛望着他,問道。一向溫和的他眸光竟也透着幾許犀利。
“是。”夜辰點頭。
櫻葉宇望着他,若有所思,良久纔開口:“辰兒,你是不是喜歡她?”雖然那天耀皇朝的皇后的確美得不似凡塵女子,也具有別人沒有的氣勢與不凡,但是她終究是已婚女子,而且還貴爲一國之後,辰兒的感情只怕是得不到回報。
“是。”夜辰毫不掩飾自己對冷彎彎的感情,直視着櫻葉宇的目光。
“辰兒,你、你怎麼?”明依柔一聽,有些焦急。兒子怎如此糊塗,喜歡上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皇后已經是有夫之婦。”琉璃眸望向他,不只是對他要離去的失望、傷心,現在更擔心兒子在感情道路上會遍體鱗傷。
“我知道。”夜辰回答,態度還是一貫的堅決。
“哎,你這孩子。”明依柔既心疼又無愛,這孩子的脾氣怎麼如此倔強呢。
三日後,明依柔、櫻葉宇夫婦帶着兒子櫻葉翔、櫻葉浩、櫻葉珉與女兒,以及文武百官親自送冷彎彎等人出城門,一直到那馬車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了,幾人還在癡癡望着。
風澈、風哲、風預、風存四少年騎着高大的駿馬跟在夜辰的身邊,走在馬車前面。兩個彎月樓的黑衣殺手駕着馬車,車裡冷彎彎命人抱來了軟軟的墊裡鋪滿了整個馬車,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不是她奢侈,只是爲了怕萬一肚子裡有了寶寶,傷到她就不好了。想到自己與軒轅夜的孩子,一向清冷的眼眸閃爍着母性的光芒,整個表情都柔和了不少,越發的美得驚人。
馬車在寬闊的官道上慢慢地行駛着,夾道的樹木如忠誠的衛士守護着,官道彎延向前,看不到盡頭。
突然夜辰與四少年身體一凜,雙耳垂動了動,似乎感覺到空氣裡有着不尋常的波動。
紫色的眼瞳朝着身邊的少年遞了個眼色,風哲、風澈瞭然地點點頭,向馬車後走去,與他們一前一後地護住馬車。
駕着馬車黑衣男子也警戒地注視着四周,越發放慢了車速,習慣血腥的他們似乎感覺到緊繃的殺氣。
冷彎彎感覺到馬車速度的減慢,秀眉蹙了蹙。打開了馬車門,朝外望去。
“有麻煩了嗎?”她也感覺到空氣似有一股殺氣在逼近。
倏的一下子,夜辰還沒有答話,便有幾數的利箭閃爍着寒光射了來。
“保護主子。”夜辰冷聲道,紫瞳閃過一道冷戾的光芒,手刷地抽出腰間的軟劍,與風存、風預一起將如雨的箭全被揮向了一邊。
冷彎彎磕上車門,重新躺回馬車裡。微眯着雙眸,她相信夜辰他們完全能將礙路的傢伙清掃乾淨。
“將馬車裡的女人將出來。”突然箭陣過去,一批蒙面的黑衣人從另一邊涌了出來。
“休想。”夜辰冷冷兩個字,紫眸瞪了過去。
原來是衝着自己來的,馬車裡的冷彎彎挑了挑眉,是哪些不安份的傢伙居然跑來送死?
“上。”
黑衣人一揮手,身後的人揮動着兵器,朝着夜辰等人衝去。他們人數衆多,個個眼神冷酷,渾身的殺氣,看來也是殺手之流的人。
夜辰挑了挑眉,聽帶頭黑衣人的口音倒不像是天耀皇朝的人。看來,有可能是別國的人獲知了主子的身份,想挾持她來對付軒轅夜。可惜,他們卻犯了大錯。薄脣勾了勾,綻放着屬於黑暗的殘酷冷笑。紫瞳眸光轉深,想動彎彎,找死!
夜辰飛掠下馬,身如急風。手舞動着手上的軟件如蛟龍道道,一劍一命,片刻,那黑衣人已經有不少受傷,或斃於他劍下。
爲首的黑衣人一驚,沒想到這紫瞳男人竟這麼厲害。目光冰冷,拔出腰上的劍,飛身竄出與他纏鬥在一起。
夜辰與黑衣人頭目纏鬥,四少年被其他黑衣人十對四、十五對四地包圍着,兩名黑衣殺手跳下馬車,但是卻依然沒有閒着,舞劍如龍,與敵人廝殺。血噴濺,在地面、在身體、在馬車上開出了血花。
“嘶——”馬受到了驚嚇,朝前跑去。夜辰等人一驚,顧不得身後的黑衣人就往馬上飛掠。但身後的黑衣人卻緊追不捨,苦纏着他們。
“馭——”
一道青衫的身影突然飛掠到馬車上,將受到驚嚇而奔跑的馬給安撫住。
馬車裡的冷彎彎方纔差點被奔跑的馬給摔倒一邊,連緊護住了腹部。現在見馬停了下來,打開了馬車門,卻見到駕車的人竟是許久不見的殘一。
“是你。”
“什麼?辰,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