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冷彎彎淡淡地說,今天的一切對殘一的衝擊實在夠大。與其旁人無謂的安慰,不如讓他自己安靜想想。相信他會走出自我束縛,想明白的。
“滅我萬家莊的兇手到底是誰?”
萬瑩昭霍然擡起頭望着曾緣逸,風徐徐,撩拔着她的髮絲飄飛。雖然她對他與那個林婉孃的愛情故事也很同情,但是那卻不足以忘掉家仇。不管這曾緣逸究竟是不是滅萬家莊的兇手,至少他肯定與此有着關聯。
“你是?”曾緣逸望着萬瑩昭,有些不明所以。
“舅舅,她是萬家莊的大小姐。也是孃親爲我定下的未婚妻。”東方哲在一邊解釋道,目光望向萬瑩昭。卻換來她淡淡的一瞥,心一愣,爾後苦笑在嘴角綻放。
“你是昭兒?”曾緣逸聽東方哲這麼一說,黯淡的眼裡突然劃過光亮。青黑的臉上泛起驚喜,望着萬瑩昭,他語帶回味地說。“以前,我還曾抱過你呢。沒想到一轉眼,你都已經這麼大了。”長得跟她孃親很像,都是俏麗的女子。
“爹,你真的抱過這位姐姐嗎?”林瑤月聽曾緣逸這麼一說,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曾緣逸淺笑點頭,回憶道。“那時候昭兒不過幾個月,長得粉雕玉琢的,很是惹人喜歡。所以哲兒的孃親一見便要與昭兒的娘結親,替兩個小傢伙指腹爲婚。”想起那段單純甜蜜的時光,曾緣逸也有些懷念。如果能夠回到過去該多好,他一定會勇敢堅強,而不會懦弱造成現在的局面。
萬瑩昭聽到曾緣逸說起孃親也不由得紅了眼眶,腦海裡浮過孃親爲保護自己而死的悲慘一面。牙咬得緊緊的,卻越想快點找到兇手爲他們報仇。
“曾伯伯。”萬瑩昭望着曾緣逸,聽他剛纔的說詞,那麼必與父母有着良好的交情,肯定不是殺他們的兇手。“請你告訴昭兒好嗎?五年前,你爲何會失蹤?又是誰給你下的毒?”也許給他下毒的人便是那個滅萬家莊滿門的兇手。
“是啊,舅舅,五年前您突然失蹤,您可知道我們有多擔心。”東方哲也在一邊說道。
“唉——”曾緣逸重重嘆息了聲,眸裡全是悵然與悔恨。“只怪老夫一時糊塗,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爹爹,究竟是怎麼回事?”林月瑤也不清楚裡面的原因,只是五年前,爹爹突然一身是傷地回來,而且還身中巨毒,後來一直昏昏迷迷的,時好時壞,她也一直沒能知道原由。
“五年前,我認識了一個叫葉玄的武林中人。他擅使易容術,當時只覺得他爲人很仗義、熱心助人。怎知後來一次他找到我說有一筆買賣想與我一起做,當時我只是想既是朋友的誠邀也就沒有反對。怎知當東西運來後,我才知道那原來竟是前朝遺留的國寶。販賣它可是殺頭的大罪,於是我勸說他將國寶交出去……”
“然後呢?”冷彎彎問道,事情不會如此順利吧。否則也不會有後面的一連串事情了。
“他表面同意了,並說這國寶放在我們那裡肯定是不安全的。問我有沒有認識的朋友能夠妥善替我們保管一陣子的,然後等風聲過去,他再取走找個名目將寶物交出去。”
“於是你同意了?”
“嗯。”曾緣逸點頭,“我當時便想到了萬家莊,萬老弟夫婦便是做押鏢的。護寶物肯定是不在話下,於是便修書一封準備交給他。誰知道就在我寫好信後,葉玄居然在我的茶裡下毒,又打傷我。這就是我失蹤的原因。”
“難道他就是滅我萬家莊滿門的兇手?”萬瑩昭呢喃道,暗暗咬了咬齒。
“你說什麼?”彷彿先前沒有聽明白,曾緣逸被萬瑩昭的話一驚。“昭兒你是說你爹孃他們已經?”
“嗯。”萬瑩昭咬着脣點了點頭,眼眶泛紅。交身上的信拿出來張開給他看,“先前因爲這封信,我還誤會曾伯父就是兇手。”
“這主是我當年的那封信。”曾緣逸望着信,點頭。“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他連累了萬老弟全家嗎?瘦長的手緊捏,他自責地想到。
“半年前。”萬瑩昭有些哽咽,接着感激地望着冷彎彎。“如果不是主子救了我,我現在也不可能站在曾伯父的面前了。”
“多謝這位姑娘。”聽萬瑩昭這麼一說,曾緣逸朝冷彎彎點點頭,誠心道謝,謝她救了至交的女兒。
“爹,彎彎姑娘還答應幫你解毒呢。”林瑤月也插口道。
“真的嗎?老夫的毒真的可以全解嗎?”曾緣逸有些激動,臥牀五年了,這其中的辛苦與痛苦自是不能言喻。如果真能夠解除毒重新站起來,那該多好。
“嗯。能。”冷彎彎點了點頭,墨眸望着曾緣逸。“照你方纔所言,那葉玄必是兇手無疑,可否更詳細地將他的特徵描述出來?”
“對,曾伯父,你一定要幫忙昭兒替我爹孃還有年幼的弟弟報仇。”萬瑩昭手緊捏着,滿腔恨意。
“昭兒,你還有弟弟?”曾緣逸並不知道萬家夫婦後來居然還生了孩子。
“嗯。”萬瑩昭盈着淚,“他還只有五六歲,什麼都不懂,就被人給活活刺死了。”終於忍不住心底的悲傷,哭了起來。
東方哲沉重地望着她,走近將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大手輕拍着她的背部,無聲安慰着。
“沒人性的東西。”曾緣逸也怒了,“好,我一定將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話落,他將葉玄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但因爲葉玄擅長易容,他也不知道當初他是否是用的自己的真面貌面對自己,於是只能將他當年的樣子說了出來。
“好,我們可以尋找這個真正的兇手了。”冷彎彎將曾緣逸所說的都令四少年記錄下來,冷冷道。
“昭兒,你放心。一定會找到他爲你爹孃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