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阮師言語的落地,現場立刻沸騰了起來。
“阮師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有大能忍不住了,哼了一聲沉聲說道:“擒寂月小姐違反了規定,她已經喪失了比賽的資格,而現在你卻還讓她再戰,這不等於她完全不受懲罰?可以再戰?如此說來,這決選的規矩豈不是形同虛設?”
衆人能夠容許阮師更改比賽的一些賽程,卻不容許阮師破壞規則。
如果沒有了規則的約束,那這場賽事也就毫無意義了。
“你說什麼?”不待阮師開口,擒寂月無比的震怒,立刻朝那出聲之人掃了一眼。
簡單的一眼,竟是讓那人渾身一顫,臉色發白,一臉的畏懼。
不過...他終歸是咬着牙,硬生生的頂住了擒寂月的目光。
顯然,他還是很不甘心的。
畢竟當下的白夜根本無力再戰,如果能夠跟白夜對決,那他們是十拿九穩,穩贏不敗。
此人的話,當即贏得了不少魂者的贊同。
“說的不錯!阮師大人,這不合規矩!”
“我承認擒寂月小姐的實力不俗,但他破壞規矩,重傷了白夜大人,如果她就這樣相安無事,那豈不是說我們也能隨意使用法寶?”
“如果可以隨意使用法寶,那我們可是不懼擒小姐的!”
人們紛紛說道,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閃爍着異光。
他們可都是一方強者,身上法寶可不少,若是能用法寶,即便是對上從擒家走出來的人,他們也未必會虛。
現場沸騰了起來。
魂者們紛紛呼喊不斷,表示抗議。
局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
這時,阮師終於開口了。
“大家稍安勿躁!”
現場立刻安靜了不少。
阮師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人提出異議,只見他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大家對此不滿,也知道大家都迫切想要得到賞賜,然而白靈尊當下的情況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已經不可能再戰了,而作爲敗於他的人,擒寂月小姐的實力完全可以匹敵白夜大人...不過,諸位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就這樣將名額交給擒寂月小姐,那的確太不符合規矩了!所以,在下就稍稍修改一下好了!由擒寂月小姐出戰,但凡戰勝了擒寂月小姐的人,將會獲得名額,可如果無人擊敗,那名額就直接作廢,我們不會賜給任何一個人!擒小姐自然也不會獲得名額。”
這話一落,剛還安靜的武場立刻再度沸騰了起來。
一些大能們的臉色依然難看的很。
魂者們望向擒寂月的目光也充滿了忌憚。
“沒有好處?”
擒寂月眉頭一皺,掃了眼阮師:“阮師,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阮師壓低了嗓音道。
擒寂月聞聲,眼眸裡閃過濃濃的不滿。
但稍稍細想了一下,擒寂月心中的怒火又漸漸消散。
她不是白癡,知曉阮師的無奈之舉。
如果現在答應下來,現場必然是會失控的,與其如此,不如順應衆口。
“罷了,且先應下,若這個名額無人獲取,而神機宮不肯給我擒家,我再好好跟神機宮算賬!”
擒寂月心頭凝思着。
阮師的言語讓現場的秩序恢復了過來。
只看他登臺已呼:“那麼,現在還有誰想要登臺,挑戰擒小姐的嗎?”
這話落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還是無人登臺。
衆人知曉,阮師是鐵了心要拿擒寂月去卡死現場的這一批人。
只要強不過擒寂月,那就不可能被神機宮選上。
而強過擒寂月的人,一旦登臺挑戰,那可就不只是挑戰這麼簡單了。
先不說衆人的實力能不能與擒寂月一較高下,就算能...怕也無人敢出手。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白夜那樣傻啦吧唧的跟擒寂月作對。
畢竟就算贏了,也是得罪死了擒家小姐,更是得罪了擒家...
擒家可不是神機宮,那樣一個龐然大物,若是招惹上了,尋常勢族還不是頃刻間被碾成齏粉?
人們低頭言語,交頭接耳,但許久了,卻是無人上臺。
擒家人冷笑連連。
“看樣子這些阿貓阿狗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擒寂月淡淡說道:“待決選結束,就讓阮師安排吧,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浪費。”
“是,小姐。”女子忙道。
現場逐漸寂靜了起來,氛圍變得古怪了起來。
阮師掃視了一圈,再度喝開。
“怎麼?沒有人願意出手嗎?”
這一番詢問,依然不見人登臺。
白夜掃了眼擒寂月,凝了凝眼,旋而走下擂臺,獨自在一旁盤膝休養。
反正阮師已經定下了他的名額,接下來的一切也與他無關了。
見無人迴應,阮師吐了口濁氣,淡淡說道:“既然無人登臺...那好,本人宣佈,此次決選賽事...”
“等一等!”
不待阮師將話講完,一個呼喝聲響起。
現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擒寂月眉頭一皺。
阮師也有些錯愕。
什麼人,還敢觸惹擒家的眉頭?
衆人順聲望去,卻見人羣的後方,走出來一名留着短髮穿着黑袍的男子。
男子生的極爲英俊,劍眉星目,留着寸頭,皮膚有些黝黑,眼裡更有絲絲邪氣盪漾。
他嘴角含笑,高舉着手笑道:“等一等,阮師大人,在下想要領教領教擒小姐的高招。”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議論了起來。
“此人是誰?”
“沒見過啊!”
“難不成又一個愣頭青?居然還敢挑戰擒小姐?”
“八成是個白癡!他知道自己是在跟誰作對嗎?”
人們側目,或是搖頭或是嗤之以鼻。
阮師與神機衛長則是暗暗皺眉,看到這個人,二人皆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此人是什麼來路?”神機衛長壓低嗓音問。
“不知,罷了,既然站在這,總有資格戰!”
阮師淡道,旋而大喝:“挑戰者已經出現,請無關者下臺。”
話音落下,擒家人與神機衛長紛紛離開擂臺。
擒寂月與那男子一同站在賽臺上,相互而立。
神機衛們再度催動結界,庇護了武場。
“你是什麼人?”擒寂月眉頭緊蹙,冷冽說道:“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挑戰我?”
“擒家小姐?”男子嘴角上揚,笑着說道:“請原諒在下的魯莽與冒犯,在下只是對擒家的招式十分感興趣,這才壯着膽子登臺,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見諒?”擒寂月冷冽道:“你倒是比那個叫白夜的傢伙會講些話,只是...你與他一樣愚蠢!”
“可他敗了你!”男子笑道。
擒寂月聞聲,眼中殺意縱橫:“所以,你也想敗我?”
“當然!”
男子大笑:“神天殿是何等的仙神之處,我等凡人,自然想要入內窺得一二,這等機會絕無僅有,當下恐怕除了神機宮,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夠有機會邁入其中,此等良久,在下豈能相讓?”
“可與我較量,你夠資格嗎?”擒寂月冰冷低喝,言語之中盡是霸道。
“夠不夠資格,不是得比過之後才能知曉?”
男子依然是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擒寂月眼中閃爍着濃濃的冷冽,殺意也漸漸涌了起來。
這一回,她不會再選擇留手了。
只見她舞動雙手,大量澎湃的魂力從她體內溢出,頃刻間便填滿了整個武場。
“二位可準備好?”
這時,阮師喝喊了一聲。
“隨時可以開始!”男子聳聳肩道。
“來吧!”擒寂月低喝。
“那好!”阮師點頭:“我現在宣佈,決鬥正式開始!”
話音一落,擒寂月立刻衝殺了過去。
二人當即激鬥了起來。
臺下觀衆紛紛將視線集中在二人精彩的打鬥上。
而角落裡的白夜,則安靜盤膝休養,對於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誰都沒有注意道,他勁脖處一道奇異的紋路正在忽隱忽現。
“阮師大人!阮師大人!”
這時,旁邊傳來一記急促的呼聲。
部分魂者順聲望去,卻見一名神機宮人急匆匆的朝這邊跑來。
他的臉上盡是緊張與急促,甚至還有幾分驚恐之色。
看到這,阮師與神機衛長的臉色都不太自然。
“發生了何時,爲何如此慌張?”阮師壓低嗓音問。
“阮師大人...毀了!全毀了!”那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全毀了?”阮師愣了下,忙問:“什麼全毀了。”
那人正準備說,可看到周圍不少人望着這邊,遂湊近了幾分,低聲急道:“五行聖地...全毀了!”
“什麼?”
阮師失聲。
會場內聚集於這邊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五行聖地被毀?誰無緣無故會毀掉五行聖地?”神機衛長也走了過來,急切問道。
“這...我...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阮師大人...要不您過去看一下吧...”那人急道。
阮師皺眉連連,思緒再三,旋而側首道:“衛長大人,這裡暫時交給你,我去去就來!”
“好!”神機衛長鄭重的點點頭。
阮師立刻邁開步子,匆匆離開武場。
看到阮師突然離去,現場再是響起了一片質問。
這是怎麼回事?比賽還未結束,阮師怎麼走了?
不過約莫小半柱香後,阮師回來了。
他的神情卻尤爲的古怪,一張臉幾乎是鐵青的。
且一入會場,人便邁開步子朝那邊盤坐調養的白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