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溪水爽快跪禮,讓冥星辰十分滿意,也倍覺有面子。
他點了點頭,輕哼一聲,神情漠然道:“你這女娃還是很識趣的,本座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退下吧。”
話音到這,冥星辰朝白夜望了過去,面無表情道:“白城主,聽說之前就是你對我的手下百般刁難,極爲的失禮,那麼現在,你覺得你該怎麼做呢?”
聲音落下,人們齊齊望着白夜。
“怎麼做?”
白夜自顧自的飲掉杯中的酒,側首掃了眼冥星辰,淡淡說道:“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給你手下出氣?”
這話一出,現場不少人皆是色變。
魏步賢也是連連皺眉。
這個傢伙,好生不客氣,竟然直接把話挑明瞭,這完全是不給冥大人一點面子啊!
“大人...”
樑武生也急了,忙衝着白夜低喊了一句。
但白夜渾然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冥星辰冷哼連連,盯着白夜冷冷道:“豎子!你知道些什麼?護統大人乃我四方玄天最高護衛!你們見到他們不作禮,甚至口出狂言,這就是蔑視我四方玄天的律法禮節,辱我四方玄天,本來護統大人是可以當場斬殺你們的,但考慮到大梁城與我四方玄天聯姻之事,這才忍氣吞聲,沒有拿你們如何,可他不拿你們如何,並不代表我不會就這麼放任不管,更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我今日來,就是要你大梁城給我冥星辰一個交代!如果你現在給我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那麼,這件事情我就暫且這麼算了,可如果你還冥頑不靈,固執不跪...”
“那你想如何?”不待冥星辰把話說完,白夜直接側首,盯着他看,開口詢問。
冥星辰淡淡的注視着白夜,片刻後,嘴裡緩緩的吐出來一個字:“殺!”
這一個字墜下的剎那...
嗖!
整個廳堂的溫度瞬間寒冷了無數。
人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注視着冥星辰。
殺...
以冥星辰的脾性,這個還真有可能!!
誰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一時間,無數目光朝白夜與冥星辰投去。
魏步賢沒有吭聲。
白夜也不說話。
樑武生已是焦慮萬分,如果這個時候真的鬧了起來,那最不利的,恐怕就是他大梁城了。
他可是來聯姻的,而不是來跟四方玄天開戰的。
可被白夜這麼一搞...他大梁城怕不是得被四方玄天給滅了。
“白大人...您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這裡是四方玄天,是他們的地盤,如果真的鬧了起來,恐怕魏大人也未必能夠保住咱們,忍一時風平浪靜啊...”樑武生小心翼翼的勸說,眼裡的焦急無比的濃郁。
按照常人的思維來看,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顯然是要選擇忍讓的。
但是...白夜卻是完全不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處理這件事情。
只看他稍稍擡起了頭,沒有理會樑武生,而是掃了眼冥星辰,繼而輕輕搖首,平靜說道:“冥星辰!我且問
你,現在我大梁城跟你四方玄天,是什麼關係?”
“混賬!!!”
現場不少魂者一聽白夜的話,當即惱怒喝開了。
“你什麼身份,居然敢直呼冥大人的名字??”
“給我跪下磕頭道歉!”
“道歉!”
人們義憤填膺,一個個滿面怒容。
但...白夜統統不理,只注視着冥星辰,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有人看不過眼了,便要上來收拾白夜。
然而他們剛一靠近,便被冥星辰擡手揮退了。
卻見冥星辰面無表情的注視着白夜,繼而不緊不慢的說道:“自然是聯姻關係!”
“聯姻了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四方玄天與大梁城已經結盟了?”
白夜再問。
冥星辰聞聲,稍稍動了動眉,但還是回答道:“結盟與聯姻本不是一個概念,不過目前兩個勢族應該都默認了聯盟這個事實!”
“那就對了!”
白夜再度拿起酒杯,自顧自的倒着酒,臉上是面無表情的開腔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說,我們是盟友關係!既是盟友,那我想問一下這位冥大人,你們四方玄天...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落出,可是讓無數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了。
“你問我什麼意思??”
冥星辰也有些困惑的看着白夜,愕然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還不明白嗎?”白夜冷哼了一聲,冷冷道:“那好吧,我就把事情說的直白一點!你且聽着,這件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因爲我們大梁城的人沒有向你們那護統作禮罷了!可實際上,該作禮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護統!我們既是盟友,那麼,本城主也該是與你們玄主爲一個級別的人,你們這都是些什麼身份,也配叫本城主給你們作禮?本來本城主不想深究這件事情,你倒好,不僅揪着這件事情不放,還敢跑到這裡來向本城主興師問罪!冥星辰!你好大膽子!!!”
說到這,白夜已是一臉怒容,說話之餘,是直接一拍桌子,將那用玄金打造的桌子給生生震成了粉末。
所有坐着的人全部站了起來。
周遭無數魂者無不張大嘴巴,瞠目結舌的看着這邊的白夜。
至於旁邊的樑武生跟樑溪水,早已如遭雷擊,一臉震駭的看着他。
到了這個時候,縱然是魏步賢都保持不了淡定了。
白夜這擺明是要跟冥星辰撕破臉皮啊!
無數人大腦瘋狂顫抖。
大梁城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大梁城又究竟有什麼資本,去跟冥星辰叫囂?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傢伙...瘋了嗎?”魏步賢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如果白夜要用這樣的口吻斥責冥星辰,那毫無疑問,他是不可能幫的了白夜的。
所有人都被白夜這狂妄而驚駭的言論給嚇到了,只是...冥星辰卻顯得十分的淡定。
他安靜的注視着滿臉怒容的白夜,旋而深吸了口氣,淡淡說道:“你說你是大梁城的副城主,地位高貴,我四方玄天除玄主之外的人,都要對你作禮,
你就是這個意思,對嗎?”
“是的。”
白夜淡道:“畢竟我們是盟友!”
“所以,你把你的大梁城跟我四方玄天擺放在了同一個高度上??”冥星辰眯了眯眼,再度問道。
“是的。”
白夜也眯起了眼,瞳珠之中盪漾着一抹冷意:“現在,你們所有人,統統給我跪下,拜見我這位大梁城的副城主,明白嗎?”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起來。
人們瞳孔一縮,不知所言。
樑溪水近乎暈厥,樑武生瘋一般的制止白夜,但完全沒有作用。
冥星辰吐了口濁氣,沉默了片刻,才側首衝着魏步賢道:“魏大人,看樣子這次聯姻,我們得向上面反映一下啊,與他們聯姻,不是明智的選擇。”
“是啊。”
魏步賢也點了點頭,沙啞道:“不識趣者,不足以謀事!”
到了這個份兒上,魏步賢也是滿臉的失望。
他不可能再爲了大梁城而去開罪冥星辰了。
更何況冥星辰有絕對的道理,他豈能去幫外人?
“那這裡,可以交給我處置嗎?”
冥星辰再度說道,聲音已沒有半點的感情。
“當然。”魏步賢沒有猶豫。
“父親。”這邊的魏唐津不幹了,忙呼一聲。
“退下。”
魏步賢低喝。
魏唐津微微一怔,張着嘴還想說什麼,可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旁邊神情有些呆滯的樑溪水,隨後緩緩的退到了一邊。
“唐津!!”
樑溪水一愣,急上前呼:“你...你快想辦法阻止這一切啊...”
“溪水,這不能怪我,是你們的人在這裡放肆,連冥大人都敢你得罪,我哪能阻止的了?要阻止也是你阻止啊...”魏唐津低聲道,繼而側首,不再理會樑溪水。
樑溪水微微一愣,人是張了張嘴,已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只得硬着頭皮衝到白夜的身旁。
“你...你到底在幹什麼??”樑溪水緊咬着牙,憤怒的質問。
“幫大梁城爭取應該有的尊嚴。”白夜面色平靜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搗亂!你想害死我們大梁城嗎?”
樑溪水氣的嬌軀狂顫。
白夜不語。
“好了!該結束這個荒唐的鬧劇了!”
這時,冥星辰打斷了,繼而揮了揮手,面無表情道:“先把此人拿下,關起來,再通知大梁城主,叫他來領人,告訴大梁城,不給我們四方玄天一個交代!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着離去!”
“是。”
周圍的魂者紛紛喝開,繼而朝白夜跑了過去。
“等下!”這時,白夜喝了開來。
人們紛紛止步。
“現在想求饒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冥星辰面無表情道。
“我沒打算求饒。”白夜搖了搖頭,注視着他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要動手的話...最好是你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