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廋骨嶙峋,渾身都是皮包骨頭,一雙眼睛深陷眉弓之內,卻用其骨瘦如柴的雙手極其有力的緊緊抓持着欄杆,炯炯有神地還帶着一些興奮的神情看着徐一辰。老頭被禁靈術封印了修爲,如今與普通人無異,可是其目光之中那種精氣卻依舊還在!
“我殺了厲炎尊者的徒弟,殺了禮部執事的徒弟,又廢了刑部執事的徒弟,還間接殺了工部與禮部執事的徒弟!”徐一辰沉聲說道。
胖子等人驚訝得無以復加,片刻之後,其指着徐一辰:“你死定了!哈哈,怪不得這一頓飯菜這麼好,原來是斷頭飯啊,哈哈……”
老頭則嘴角輕揚一笑,然後退回到其角落,蓋起茅草,幽幽嘆息:“哎,我這把老骨頭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可憐我那些財寶埋在地底卻無法享受啊……”
“你?偷屍大盜?這麼噁心的事都做得出來,你還財寶?難道都是些腐手臂,爛眼珠子?”胖子一臉不屑。
老頭並未搭話,而是看向徐一辰略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後便翻身過去繼續睡覺。
胖子也不理會該老頭,看着那邊的好飯菜,嘿嘿一笑,便立刻伸手去搶。小個子也就只有看着他嘆了一句氣。
“這是給你吃的嗎?”徐一辰一聲厲喝,其大手一揮,靈臂化出,直接穿過牢獄的欄杆,對着胖子連扇幾巴掌……
胖子被扇得一側臉腫得像個饅頭,其隨後哇哇大喊:“快來人啊……”
一名獄卒走來,胖子看到此人,便指着徐一辰說道:“他使用靈術!”
此人就是剛纔給徐一辰飯菜之獄卒。他看着自己給的飯盒如今卻在胖子身邊,勃然大怒:“你他媽的找抽!”說着,便啪嘰啪嘰連續幾巴掌,扇得胖子臉腫得跟西瓜一樣。
獄卒將飯菜又恭敬地拿到徐一辰身旁,對其一笑:“這些人要對你不敬,直接喊我,我教訓他們。”
徐一辰再次抱拳一謝。
待獄卒離開,徐一辰再次將飯盒推到小個子面前。小個子這一次有恃無恐地拿起飯盒,打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吃,而是從其中夾取一些米飯和菜之後就還給了徐一辰。
徐一辰略微讚賞地笑了笑。
晚飯過後,與之前一樣,徐一辰有特殊關照,飯菜極其豐富,而那胖子等人也不敢再猖狂。而後便是放風時間,牢門打開,每個人可以在監獄過道里活動筋骨。
胖子沒有像之前叫囂的那樣,反而是帶着一羣人龜縮在牢獄之內不敢出來。
接下來幾天監獄裡都風平浪靜,徐一辰吃好喝好睡好,同時也藉由自在尊者的心法修煉着丹元濟會。
可是,麒麟王府內卻是風起雲涌……
七天之後,一羣獄卒走到徐一辰面前:“徐一辰,跟我們走!!”
徐一辰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也就起身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那邊的小個子與老頭一笑:“保重!”
將徐一辰送出刑部大牢,那些獄卒便退回到牢中去了,留下了徐一辰一個人在刑部大牢之外的風中凌亂……
“什麼情況?”徐一辰疑惑萬分:“這是放了我的意思?”
確定周圍沒有人,徐一辰也就立刻趕往藥學部。找到自在尊者,徐一辰開門見山便問道:“歐陽爺爺,怎麼回事?”
自在尊者看徐一辰前來,也是一笑:“你來得正好,我有一個老友是一名陣師,也許可以指點你陣法之術。”
徐一辰看自在尊者對牢獄之事絕口不提,也就追問道:“那擅闖禁區之事怎麼定論的?”徐一辰可不會相信他們會以證據不足就放了徐一辰,就算是,也不會這麼快。
自在尊者看徐一辰如此一問,反而還疑惑起來:“鐵壁尊者的徒弟戰狂,擁有一柄天階靈兵的戰斧,是靈師巔峰修爲,掌握着特稟之軀,戰鬥力滔天,他已經承認是他闖入的禁區,取得了那天階戰斧的認主。”
“如今,那戰狂已經因爲觸犯門規被判杖責一千,關押刑部大牢十年,每日杖責十次!”
“而你,那厲炎尊者雖然想要強加罪名,可是都被我一一攔下,最後只得釋放!”
“什麼!”徐一辰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獲救竟然是戰狂爲自己頂罪!
“歐陽爺爺,實在抱歉,我有急事先行告退,那位前輩如若有緣,改日再見吧”,徐一辰立刻向自在尊者告辭,扭頭便朝着那刑部大牢而去,正好趕到戰狂受杖責之後被關押之時。
大牢門口,徐一辰看着渾身是血的戰狂,心底一抽:“戰狂兄!”
被加持了禁靈之術的戰狂,被千次杖責之後如今是血肉模糊。
戰狂看徐一辰到來,哈哈大笑起來,其看着一旁的人說道:“給我一刻鐘,我與我兄弟敘敘舊!”
“一刻鐘,不要讓我們難做!”戰狂還是鐵壁尊者的關門弟子,押送之人也要給個面子。
“你小子,越來越讓我驚喜了!”戰狂過來直接就是猛拍徐一辰肩膀,其湊到徐一辰耳邊輕輕說道:“那禁區,我當時比武大會的確去過,可惜沒能進得去,還險些喪命,你倒好,不僅進去了,還弄了兩把天階靈兵……”
徐一辰心中百感交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那禁區是我闖進去的,絕對不能讓你背黑鍋”
戰狂臉色一下大變,一把抓住徐一辰:“我的修爲,手中的天階靈兵,還有我在那禁區留下的靈力氣息都足以證明是我闖的禁區。我費盡心思纔想出這個辦法的。”
“我已經是靈師巔峰,想要突破界限,靠的是契機與磨練,而不是靈藥,牢裡一樣可以修煉,而你的路還長,我還等着你提升到與我一樣修爲,與我一戰呢!”
徐一辰看着戰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緊咬牙,向其允諾:“戰狂兄,我徐一辰就在此地起誓,當我踏入靈師巔峰之時,便是將你救出牢獄之日!”
戰狂裂開嘴一笑:“我就等着那一天!”
目送戰狂走入那牢獄之內,徐一辰深吸了一口氣。戰狂從此以後,每日還要受到杖責十次,徐一辰想到這裡便一咬牙回到了慕容家!
託慕容青雲動用其關係後,徐一辰得知了戰狂的情況!
以麒麟門法令,擅闖禁區本應當斬。鐵壁尊者乃是個一板一眼之人,其得知戰狂損害門規也並未包庇,而是表示與戰狂永爲師徒,如若殺了戰狂,那就從此不再收徒。如此一來,那門主也就放寬了一些,改爲十年牢獄。
“青雲尊者”,徐一辰嚮慕容青雲說道:“請通知青雲軍在刑部大牢的兄弟,好好關照一下戰狂。”
慕容青雲點點頭:“放心,而且那鐵壁尊者也說了,永爲師徒,那就是待那戰狂出獄之後,這鐵壁尊者仍然爲其師父,我相信,刑部的侯天成是個明眼人,不會迫害那戰狂。”
徐一辰聽慕容青雲如此一說,也放下心來。
“每日杖責十次,可不可以……”徐一辰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慕容青雲沉思片刻,其看向徐一辰:“刑部負責直接刑罰之人,乃是其中一位長老,名爲張曦,爲人雖正直,卻過於死板,加之我與之有些過節,不方便出面,你以藥學部的身份接近他,也許可以有一些轉機。”
徐一辰點點頭:“謝青雲尊者。”
“跟我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了!”慕容青雲雖然看起來兇惡,但是面對着自己寶貝女兒的心上人,語氣卻很和善。
徐一辰來到慕容燕之處,她正在閉目修煉自己的幻靈,感受到徐一辰到來,其也就睜開眼:“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找我有什麼事。”
“如若你是要同房的話,不用徵求我意見,我不會反抗的”,慕容燕說着還對徐一辰誘惑地笑了笑。
“你讓青雲軍調查一下張曦這個人!”
“好,我這就讓高守去辦,他常年混跡各個酒館,朋友多。”慕容燕看徐一辰真的有事,也不囉嗦,直接便出門吩咐了下去。
青雲軍在麒麟門也算是一尊大佛,其眼線很廣,高守也是青雲軍高層人物,在麒麟門內行走還算方便,三天便打聽出了張曦其人以及其事。
徐一辰一大早便帶着慕容燕來到麒麟門南邊一個風月場所。徐一辰先行踏入,那老鴇一眼看到一個生面孔,立刻便前來迎接:“哎呀,客官,你可是第一次來,我這兒男女老少各種貨色都有啊……”
“男的也有!!”徐一辰內心驚駭得都忘記自己來幹什麼的。
這時慕容燕進來,一下子挽着徐一辰的手對那老鴇說道:“不用,他自帶!”
老鴇看着慕容燕,都被其絕色給詫異到,半餉纔回過神來,臉色一黑:“店小利薄,謝絕自帶。”
“你這店兒要能找到一個有我好的貨色,他就不會自帶了!”慕容燕對那老鴇嫣然笑道。
徐一辰看着慕容燕一臉黑線:“這你都能卯上。我服了!”其趕緊拿出一個金錠遞給老鴇,不再節外生枝:“我要找紫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