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找他借，何苦來求你呀！”谷辰也是一臉訕笑。
他沒忘記，回聖瑤光山的路上，看他飛得實在辛苦，牟子楓也是讓他坐了一回魔飛劍，僅那一次，他就上癮了。可回山門後，他也是找來了三把魔飛劍，但是哪一把感覺都沒有牟子楓拿出的操控起來順手。而且他找來的飛劍，都不能坐着，還耗費魔力，如果長途飛行，恐怕沒等見到對手呢，魔力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了，不好使啊。
“二百年前，你借過我一個下品魔寶捆仙繩，說好了用完就還，可都過去二百年了，也沒見你還回來，這次還想誆老牛，沒門！”
“切，小氣樣？二百年前的事情，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沒辦法，誰讓老牛窮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真是被你打敗了！”
兩人打打鬧鬧，三樓一時間倒也十分熱鬧。
牟子楓不知道後來發生的插曲。他最後瞅了那兩尊雕像一眼，是因爲他確實感覺到那其中一尊有谷辰的氣息。可他沒有選擇揭穿。
下到二層，雷豹和岑龍等人早已選好了心儀的功法，正在等着他，五人信步下樓，又去了一趟武技樓，雷豹選了一套有關魔斧的紅級武技，而岑龍選擇了一套關於魔槍的紅級武技，麒麟和奎明也都各自選了一套紅級武技。
牟子楓倒沒有什麼好運氣了，各種武技他都看不上眼，乾脆放棄了爲自己選擇，而是選擇了一套劍法，等將來看見睿思思，準備送給她。
五人都挑選到了自己喜歡的功法和武技，也不着急回去，就在山門裡閒逛起來，一時間說說笑笑，倒也輕鬆愜意。
聖瑤光山第三層實在太大了，足有五十萬平方米，如果駕着飛劍倒不覺得怎麼樣，可走起來，就感覺那路怎麼走也走不完。
突然，一座高八百米、佔地上千米的巨型石塔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那石塔，共有十層，每層都是八十米高。塔一共有十個面，每個面上都雕刻有不同的花紋，看起來既宏偉又壯觀。
此刻，正有上千人站在塔下，伸長脖子向塔上觀望。
“看，那第六層馬上就要點亮了？明信師兄真是太厲害了！”
“誰說不是，三年時間能上到六層，這明信師兄也沒誰了出其右了！”
衆人正議論間，陡然，石塔的六層光芒大漲，那光芒綠瑩瑩的，即使是白天，也能清晰看到。
“哇！名信師兄成功了耶！”有十幾個女弟子，滿眼都是小星星，說話也嗲聲嗲氣起來。
“呼！”那塔光亮了有二十息的時間，緩緩熄滅，可在第六層的十個面上，都有兩個碩大的魔字——明信在不停閃爍，十息過後，名字變小，落到了那幾十個名字中央。
牟子楓仔細觀看，只見塔的每一層都有魔字閃爍，尤其是第一層，密密麻麻的，足有上萬個名字，而第二層就剩下了八千左右，第三層五千，第四層兩千，第五層三百，第六層幾十個，第七層只有三個，而第八層以上，則一個沒有。
“有點意思。”牟子楓也是來了極大的興趣。
這時，有一個紅臉弟子從那塔利面走了出來，雖然看起來十分疲憊，可掩飾不住他臉上的激動之色。
那十幾個女弟子馬上湊了上去，“明信師兄，能給我們籤個名嗎？”
“明信師兄，給我們留個傳音號碼唄。”
可那紅臉青年看也不看，邁開大步蹬蹬蹬地走遠了，仿若這些女弟子壓根就不存在似的。
“哇，明信師兄好帥呀！”
“哇，不但帥，還很酷呢！”
那些女弟子絲毫沒有因爲明信沒理他們而沮喪失落，相反，眼睛裡的小星星更加的盛了，一副花癡的樣子。
“這位師兄？這塔是幹什麼的呀？”牟子楓拉住一個老弟子，抱拳施禮，笑着開口。
那人上下打量了牟子楓幾眼，又看了看雷豹等人，“新入山門的吧？”
“正是。”
“難怪你們不知道這考覈之塔了？”那人往後仰了仰身子，拿出了一副老弟子的派頭，這才緩緩開口。
經過那人的介紹，牟子楓也是知曉了。
眼前這座高塔，名叫考覈之塔，聖宗每個山門都有一座，都是十層高。接納弟子進入考覈，每考覈通過一層，都會在那塔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從下往上，考覈的難度逐漸加大，具體考覈什麼因爲保密的原因，弟子們並不知曉。
而聖瑤光山因爲是綜合山門，考覈的難度比其他六座山門要難得多，這不，從山門建立到現在，八層以上，壓根就沒有通過的弟子，而每考覈過一層，都有相關的獎勵，有的是武技，有的是秘籍，而且難度越大，獎勵的東西品級越高。
所以，幾乎每天都有數百上千弟子前來參與考覈，可考覈通過之人可謂鳳毛麟角。
幾百年來，考覈通過的弟子，不超過兩萬五，其餘人都是折戟沉沙了。
“多謝師兄告知。”牟子楓抱拳施禮，那人拱了拱手，邁步遠去了。
“考覈之塔麼？”他摸了摸鼻子。
他不記得在哪本古籍上看見過，像眼前這種考覈之塔都是有塔靈存在的，所以才能使得每次考覈的內容都不盡相同，而那塔靈則是開啓了神智精靈一般的存在，只要把塔靈收復了，整座塔收走都沒關係，可他並不想那麼去做。
進入聖宗的目的是什麼？他時常捫心自問，無外乎就是讓自己的修爲提高得快一點，這樣他才能回莽川大陸早一點。
而這種考覈，不正是快速提高修爲的一條捷徑麼？想到這，他也是暗下決心，就從考覈之塔開始吧。
確定了目標，生活就有了方向。
此番聖瑤光山共招收了兩千餘名新弟子，每二百人一組，共分了十個組。牟子楓所在的是第七組，由谷辰負責帶。每星期，谷辰都要上三天課，給二百個弟子集中講解修煉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回答弟子的疑問。
牟子楓去聽了一次，感覺沒什麼意思。畢竟，被招來的都是五階大魔師以下的弟子，他們對於能有魔王階別的長老給他們講課，還是十分興奮的，所提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可在牟子楓看來，哪些問題都太幼稚了，就如世俗中小學生提的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差不多。
不知道爲什麼，這聖瑤光山給他的感覺就是在做戰爭準備一樣，每個長老教授的內容，幾乎都和戰爭有關。彷彿隨時都會打仗一樣。可聖宗根本就不是軍隊呀。
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就不再去想。
他找到谷辰，給自己請了假。谷辰愉快地答應了他，畢竟有着牟子楓這樣比自己都強的弟子坐在下面聽課，谷辰的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僅是以一天的課，他就流了四次汗，生怕牟子楓提出什麼問題他解決不了，從而在新弟子面前出醜。
好在，牟子楓一隻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並沒有難爲他。
這讓他如釋重負，要是長此下去，他感覺自己都要有瘋掉的危險。所以，當牟子楓提出要自己修煉，而不受約束時，他立馬就爽快地答應了。
可當雷豹等人提出也要自己修煉時，當場就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打得過我，就可以，打不過，必須老老實實地聽講。
弄得雷豹等人也是毫無辦法，正好乖乖地每週上三天課，弄得他們四個一點脾氣都沒有。
牟子楓用了整整七天時間，仔細研究了考覈之塔所要考覈的內容，以及前輩弟子的詳細記錄，七天來，除了例行修煉以外，他幾乎每天都泡在聖瑤光山的藏經閣之中。光是大部頭的經書，他就讀了不下三百本，那書裡除了詳細記錄考覈之塔需要考覈的東西外，天文、地理、曆法、推演、符篆、陣法無所不包，無所不有，讓他着實開了眼界。也同時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雖然能輕易地殺死九階大魔師，就算魔王階別的強者，他也能照殺不誤，可感覺自己在理論上，還是欠缺得太多太多了，根本就是野路子。
如今，系統學習了這些東西，感覺自己心裡有了很大的底兒。也感覺以前不懂的地方突然都明白了，修煉起來再也不是侷限於那一疙瘩一塊兒，而是有了開闊的眼界，同時自己的格局也大了不少，考慮問題的角度也擴大了不少。
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沉穩、睿智。
感覺到差不多了，這纔開始準備必須的丹藥。
因爲考覈之塔是不允許使用魔寶的，所以，他只能憑藉自身的力量，去一層一層闖關。
此刻，一座小樓內，一道身影正在聽着屬下的彙報。
“那牟子楓在準備進行考覈之塔的考覈麼？”
“從這幾天他所讀的經書古籍來看，八九不離十。”
“嗯。”那人沉思了一下，“這小子是個好苗子，而且身負重任，你一定給我看仔細了，可不能讓他走了彎路，那將是宗門的損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