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離自己如此近,寧曼羅卻滿眸淚水,她以爲自己不在乎的,卻不過是自欺欺人,倔強的撥開他的手,冷笑道,“是誰的也不會是你的。”
“你……”
沐許寒忽的笑了,“如果不是我的孩子,留着又有何用,我沐許寒還沒有大方到替別人養兒子。”
隨着他的話落,寧曼羅臉色一陣蒼白,雙眸警惕的看着他,步步後退,“如果你敢對他做出任何傷害,我不會放過你。”
聽了她的話,沐許寒不怒反笑,脣角微勾,一步步的逼近。
他沐許寒手心裡的人,居然突然懷了別人的孩子,而他連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的。忽的一陣諷刺迎上來,原本心中抱着的一絲僥倖隨着寧曼羅的那句,‘是誰的也不會是你的。’而徹底崩壞。
寧曼羅被沐許寒一步步緊逼,最後倒在沙發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一步步逼近。
沐許寒伸手,撫上她眼角,不知爲何,寧曼羅居然在深海似的眸中看到了無奈。
“就算是我沐許寒不要了的,也容不得他人染指。”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寧曼羅,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躲在門外偷聽的女孩了。
啪的一巴掌在空蕩的室內顯得格外響亮,懷孕三個月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寧曼羅氣急,臉色也白了幾分。
震怒中的沐許寒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點,捏着寧曼羅的下顎,不顧掙扎的便吻下去。
一想到曾經也有男人像他這般吻着她的脣,汲取這樣的甜蜜,沐許寒心口的怒氣便更甚幾分,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
他已經喪失了自我,直到舌頭上的刺痛纔回過神來。
寧曼羅緊咬着他的舌頭,而沐許寒卻不管不顧似的,吻來得越發的洶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寧曼羅便招架不住的鬆開貝齒。
一陣眩暈讓她下意識的緊緊的抓着沐許寒,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沐許寒眸光森寒,卻忽的看到小臉上一片慘白,這纔回過神來。
剛剛都顧着收拾這隻小野貓,卻忘了,她原本就疲乏的身體,和肚子中懷有的身孕。
大口喘着粗氣,寧曼羅脣角帶着鮮血,嘴中腥甜的味道,讓她有種想要嘔吐的錯覺,卻連站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哪怕是這樣,她卻還是眸光警惕的看着沐許寒,生怕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見着這樣的她,沐許寒沒由來的心下一動,伸手擦了一下脣角,粘稠的血液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忽而笑了,在寧曼羅的莫名中,沐許寒一步步走近,寧曼羅莫名的顫抖着身子。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忽的,幽幽的聲音傳來,寧曼羅閉眼,一副任由他擺佈的模樣。
爲何在我對你表明了心意後,你反而變得如此,沐許寒,你當真是見不得我喜歡你?
也是了,我根本就不配和她相比,你救我是爲了她,你待我好是爲了她,你給我所有是因爲我與她相似,可笑的是,竟然連名字也都有同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預料中的靠近沒有出現,寧曼羅睜開雙眸,眼前已經不見沐許寒的身影,微微怔愣,而她的行禮也消失在了這個房間。想到裡面裝着的書本,寧曼羅渾身一緊,以最快的速度踉蹌着來到自己的房間。
四下張望,空無一人,只有完好的行李箱正好在房間中央,看樣子並沒有人動過,寧曼羅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上,寧曼羅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筆記本,泛着舊書般色澤的黃色,用粗線裝訂得極爲拙劣,裡面滿滿的都是娟秀的字體,寧曼羅將其鄭重的放在了棉絮的下面。然後再放個枕頭。
窗外的一絲響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卻並不是響動,或許只是心理感應,站在巨型的落地窗邊上,下面泳池的水格外清澈,泛着淡藍色的光芒,池邊的一抹身影,卻牢牢地抓住寧曼羅的視線。
印象中的他從來不抽菸,而此時,寧曼羅卻只能隔着窗戶,隔着樓上和樓下的距離,近也遠的看着他,看着他手中星星點點的光。也許是一瞬錯覺,寧曼羅彷彿也能看到從他嘴邊吐出的菸圈,一圈一圈將自己箍緊,不留一絲縫隙。
沐許寒回頭,眸中閃過一絲怔愣,或許這樣看着,比之近距離相處要容易許多,誰都不擔心真情流露,誰都沒有脆弱防範,誰都沒有懷疑猜忌。但既然是喜歡,既然是愛了,又如何能不靠近。
也不知是誰先別開視線,之後,便是各自回房間,睡下。
“寧老師???”
下課,將學生的歡鬧拋之腦後,寧曼羅正要離開,卻聽到背後的叫喊,不過一瞬怔然,便已經反應過來。
回頭,女孩花樣年華,白色的連衣裙襯着白裡透紅的皮膚,自然是極美的,只是此時,眉眼間卻添了一絲膽怯和急迫,寧曼羅笑了笑,也不放在心上,“去我辦公室吧。”她不喜歡在路上和人聊天。
顧玲玉張張脣,卻在看到寧曼羅那張帶着淺淡笑容的臉後,歸於沉默,走在她身後。
“你爲什麼要和我哥哥解除婚約,是因爲我爸爸的事情嗎?我相信我爸爸不是這樣的人,寧姐姐,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拋棄我哥哥好不好?他已經夠可憐了,我……”才關門,她便迫不及待道。
寧曼羅笑着聽她講,順便給她拿了一杯冰水,問,“可以喝涼的嗎?”
點了點頭,顧玲玉正要繼續時,寧曼羅搶了先道,“我和顧峰解除婚約和你父親的事情沒有關係,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我想,你哥哥也不想讓你插手的吧。”
愣了一下,顧玲玉忽的泄了氣,“你不也才二十歲嗎?”
寧曼羅一時之間哭笑不得,“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那每個人的二十歲也不一樣,怎麼能拿到一起說呢?”認識顧峰是因爲顧玲玉,他經常來送顧玲玉上學,時常碰到,兩人慢慢就熟悉起來了。
顧峰給了她安定下來的想法,給了她做小女人的希望,然而,或許人就是犯賤,寧曼羅還是不願放手。
“你真的不和我哥結婚了?”